满座皆惊。
众人实在不敢置信,乌鼎竟然能凭这条线索去判断别人的家传身世?
年轻人很快恢复神情,冷笑道:“洗耳恭听!”
神情倨傲冷酷,并不把乌鼎放在眼里,更没有承认自己方才是在那一刻偷偷潜入了进来。
乌鼎目光扫射全场,看到席上所有人都在静听后,方才淡然一笑,道:“这次迷雾山庄择婿大会只有收到请帖的宾客方能入内,兄台一无请帖,二无相熟之人,想必是来破坏迷雾山庄的择婿大事,而敢于同迷雾山庄为敌或有资格公然唱反调的势力屈指可数,这样一来,兄台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话音刚落,席上近千人拍案叫绝,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乌鼎不愧为庄主喜爱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分析问题的能力却是非常老道,似乎不逊色一些积年的老江湖。
年轻人面上表情不显,仍然冷冷看着乌鼎。
乌鼎继续道:“所以我思来想去,除了修行界那些顶尖的宗门外,能让我们迷雾山庄重视的对手就所剩无几了,像兄台这么年轻,身法又这么高明的天骄,只有幽冥岛少岛主和天机城少城主两个候选人可以备选了。”
席上众人一阵骚动,开始嘈杂起来。
修行界除了五道,还有百家。
幽冥岛和天机城同属百家,只是排名有先有后,其位次在迷雾山庄之前。
其中幽冥岛位列‘百家榜’排行第五位,而天机城则位列‘百家榜’第十位。
天机城和迷雾山庄是死对头,百余年前,就因为名次之争而大打出手,导致迷雾山庄从原本的百家榜第八位掉到了如今的第十三位,而天机城则一路飙升,从原本的第十五位冲到了前十。
幽冥岛虽然也跟迷雾山庄、天机城不对付,但由于身处东海深处,距离两方太过遥远,已经有一个甲子的时间没有再起风云了。
年轻人笑了起来,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好!不愧是乌庄主的得意爱徒,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天机城少城主上官飞,顺带代表天机城给乌庄主问好。”
秦翡嘴角嘟起,哼声道:“原来是这个坏人。”
秦孝战战兢兢,不敢作声。
秦翡声音虽小,却瞒不过少城主上官飞的耳朵,他目光急射而来,精光爆闪,扫过姐弟两人,方才回到乌鼎身上。
一旁的普渡老和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上官飞的修为虽然高,但心胸着实不大,属于小肚鸡肠,锱铢必报那种人,若是让他寻到机会,这姐弟俩,焉能有好果子吃。
此时,站在乌玉珠身后的一位侍女突然暴喝道:“我不管你是谁,没有迷雾山庄的请帖,就是恶客,我们就会把恶客赶出去。”
陈演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普渡老和尚一眼。
后者一脸风轻云淡,充耳不闻。
好定力。
陈演暗暗心服。
上官飞冷笑,朝着侍女大声道:“是不是恶客已经不重要,重点是我来了,你能把我怎样?”
随即转头看向乌鼎,“本人不才,愿向乌兄请教迷雾山庄绝学,与此次择婿大会无关,还请乌兄不要拒绝。”
他上一句说得十分嚣张,这句话又说得相当客气,若不是忌惮乌千羽,凭他的性子,甚至会将场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在他临行前,他父亲亲自告诫过他,让他碰上乌千羽一定要低头三分,否则会吃一个大亏。
乌鼎眉头大皱,迷雾山庄和天机城最深的恩怨全都在上一代,到了自己这一代,两方的恩怨渐渐有弱化的趋势,但观上官飞这举动,完全是不惜将恩怨扩散到这一代。
他作为迷雾山庄的大师兄,自然不希望恩怨越结越大,他有心化解,但又不知从何开始。
为难间,乌玉珠身后的侍女再次开口道:“大师兄,今日少城主冲着迷雾山庄而来,你作为活动的组织者,哪有亲身入局的道理,不如交给我小月好了。”
乌鼎点了点头,这乌小月乃小师妹贴身侍女,情同姐妹,虽然境界不高,但小师妹私底下对其有过多方指导,想来自保应是无碍。
“少城主,可否卖个面子。等待择婿大会事了后,才安排你与小月之间的对决。”
乌鼎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先举办大会,等到会后再来跟上官飞计较。
少城主上官飞冷哼,大步上前,踏入乌小月五丈之外,道:“若是乌兄不便,也不用这么麻烦,至于跟这个侍女的比斗,那还是免了。我只要少公主挑起面纱给我看上一眼,我保证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这里的破事,如何?”
乌小月大怒,“臭不要脸......”
身躯一闪便要给上官飞一点教训。
席间众人响起一片嗡嗡声。
上官飞侧身闪过乌小月这一击,然后伸手点住其关门大穴,让其动弹不得。
这时,一个粗狂嘹亮,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中间席位上响起,大喝道:“我管你是什么狗屁城主,老子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参加择婿大会,你却来捣乱,还打女人,老子实在是看不......”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
众人眼前一花,上官飞一闪而过,众人目光急急看向大汉方向。
只见其脸上已然起了一个大包,肿得像个桃子,嘴角已经渗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出言不逊的大汉顿时囧得无以复加,蓦地发出一声大叫,悲愤之下,离开席位,朝着门外跑去。
转眼间,已然不见踪影。
席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上官飞鬼魅般的身法虽说没到巅峰之境,但放在他这个年纪,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乌鼎也是想不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难怪敢单身闯入迷雾山庄,有这般底气在,也无怪乎可以跋扈。
乌小月眼中露出惶恐之色。
上官飞一出手就震慑了席上大部分人。
除了陈演和普渡老和尚。
前者是没有参照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者是因为境界太高,这般武人杂耍般的小玩意,他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