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里太大了,乔知知一个人去找厕所还真不容易。
她随便叫住一个服务员,问厕所的方向。
服务员很友好的给她指了路,见她不舒服,关心道,“小姐,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乔知知轻轻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心想应该只是吃错东西,上个厕所就好了,还没有到需要人帮忙的程度。
乔知知往厕所的方向走了两步,肚子隐隐作痛,额头也在冒汗,她走路都走不稳。
那个服务员折返回来,“小姐,还是我扶你过去吧。”
服务员已经扶上她的手臂。
乔知知也没有再拒绝,“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边。”
走到一半时,乔知知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怎么地方越来越少人了,虽然是厕所也不是人满为患的,但是她被服务员带到这边来,已经好几分钟没有见到过其他人了。
“厕所是在这边吗?”乔知知忍不住说道,脚步也变得迟疑起来。
服务员对她微笑着,“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乔小姐跟着我绝对不会走错的。”
乔知知脑子轰的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用力把手从服务员臂弯里抽了出来,“你怎么会认识我?”
这个服务员那么精准的喊出了她的姓氏,不对劲。
没有哪家酒店的服务员对宾客的名字熟悉到这种程度的。
服务员微讶,脸上还是笑,“被你发现了。”
乔知知觉得这个服务员笑的意味深长。
她身体不舒服时,恰好温白言被人叫走,这个服务员也绝对是有人安排在这等她的。
乔知知意识到这些事情都是有迹可循后顾不上身体不舒服,往后退了两步,和服务员拉开距离,“你是谁派来的?”
服务员往前逼近,“你不需要知道,乔小姐,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掉以轻心了。”
乔知知脑袋有点晕。
服务员见她终于是药效上来了,过去扶着她快步往一个出口离开。
乔知知感觉她被人下药了,腿不受控制似的,否则她也不至于一点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连想喊人帮忙,也发不出声音。
乔知知只能缓慢的发出单个音节,“你……要……带……我……去……哪……”
这个服务员并没有回答她。
这哪是什么服务员,说是操作这件事背后的人派来杀她的她都相信。
她感觉有点撑不住了,眼皮耷拉着,她知道现在不能睡,但是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
在被塞上车彻底晕过去前,乔知知似乎看到了那抹总能在她遇到危险时及时出现的身影。
昏睡的时间很漫长,乔知知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搬来搬去的,突然她感觉脖子有点疼,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似的,温热的血液缓缓流下。
这个梦有点过分真实了。
有个熟悉的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让她别睡,让她清醒……有点吵。
不知过了多久,乔知知醒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忍不住抬了抬手,挡住刺眼的光,以为自己死了,回光返照了。
下一秒却瞥见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大难不死。
她确定自己没死,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温白言拿着一杯水走了进来,站在病床前,声音有点不正常的沙哑,“乔知知,你终于醒了。”
乔知知错愕,看到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身。
这时她也猜到自己应该是被温白言救下了,她果然没看错。
温白言怕碰到她的伤口,把她扯开。
乔知知偷偷擦了眼泪,对他勾了下唇,“温先生怎么说得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她又见温白言避着她似的,说道,“还有我又不是伤风感冒,是不会把病气过给你的。”
“你睡了一整晚。”温白言对她说,然后指了指她脖子处,“你身上有伤。”
算是解释他刚才下意识的行为了。
乔知知再次错愕,原来被人伤到脖子也是真的,“那个女生……”
温白言把水递给她,打断道,“先把水喝了。”
水杯里插着一根吸管。
乔知知这才意识到她的嗓子有多嘶哑,双手接过水杯,咬着吸管喝了起来。
一杯温水下肚,她的嗓子得到了滋润,清了清嗓音,已经好了不少。
“温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那个女生呢?她到底是谁的人?”乔知知真的很迫切的想知道。
温白言对她说道,“那个女生不是普通人,是个杀手,我们没能从她嘴里知道关于她身后的人任何的信息。”
乔知知抿唇没说话,又是这样。
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次对她下手的和上次对他哥下手的人是同一个人。
两件事的目的肯定是一样的,对她也没有下死手,倒像是……警告。
乔知知紧抿唇角,思绪逐渐飘远。
温白言没有骗她,事情就是这样,关于那女杀手背后的人,他有怀疑的对象。
温白言双手扶着乔知知对双肩,稍微弯下身来,看着她,“乔知知,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语气里满是真诚,希望乔知知可以和他坦白。
温白言又道,“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乔知知被迫抬起头跟他对视,她心里已经默默拒绝了温白言。
她心里在问他,温白言你也是参与搞垮乔家的其中一员吗?
温白言这件事,你帮不了我,抱歉,我不能跟你坦白。
她对上温白言深邃的黑眸,那双眼睛像是可以把她的心思看穿。
温白言还在等着她回答,半晌,乔知知换上无辜的表情,“温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温白言手稍微用力,乔知知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对我坦白有这么困难吗。
乔知知,我对于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吗。
乔知知皱了皱眉,“温先生,你可以放开我吗?你弄疼我了。”
温白言松开她,边往外走,边说,“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