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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古墓?”
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超乎了乔知知的认知,她想过很多可能,但唯独没有和古墓联系到一起。
“那然后呢?以我父亲的性格,在确定里面有古墓以后,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没错。”
刘教授每每想到这里都有些触动,“你父亲是一个当世君子,他在确定里面有千年古墓后第一时间就想通知考古队,希望能让我们国家的瑰宝重见于天日。那么一笔庞大的财富啊,无论这千年古墓地下有什么,放到现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你父亲竟然没有动过一丝贪欲,我真的…很佩服。”
乔知知眼眶有些发酸,她的父亲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可好人却没能落得好报。
擦掉眼角漫出来的眼泪,乔知知继续道,“那再然后呢?既然我父亲已经通知了考古队,那这件事应该会上新闻才对,但我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只言片语。还是,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最大的变故,恐怕就是人心罢了。”
刘教授嘲讽的道,“你父亲并不认识考古队的人,他也担心兹事体大,于是拖我和他一起联系上了当时一位相熟的考古队员,再由此人把消息递上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考古队派了两名专家过来查看后,竟然说这块地皮下什么也没有!不肯开土挖掘!”
“这不可能啊,考古队的人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乔知知猛然反应过来。
考古队的人当然不会看不出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来的并不是真的考古队的队员。
二,他们因为某些原因,选择说了假话。
无论是哪一种,再结合千年古墓所能带来的价值,都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在暗中觊觎。
刘教授肯定了她的想法,“我和你爸爸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觉得,既然来的第一批人不行,那我们就继续向上反映,总会引起上面的重视,派真正有权威的专家过来!可惜…专家没来,你爸爸却先出事了。”
“什么意思?刘教授,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出事,对吗?”
从刚才起一直无所不言的刘教授这会儿却迟疑了起来,在乔知知恳求的目光上,他才再次开口。
“我不能确定,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给任何人盖棺定论。但是当时,因为这块地皮价值连城,你爸爸一个人负担不下,是有人和你爸爸合作的。并且…在得知里面有古墓后,那人几次三番想说服你爸爸将古墓私吞。”
“你是说,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他是谁?”
“温家,温老爷子。”
是他!
乔知知瞳孔颤动,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温家,因为对爸爸出手的那些人里,温家就是其中之一。
可她没有想到,温家竟然是爸爸当时的合伙人,并且还知道那块地皮底下所藏着的秘密。
那这普天之下,就没人比他们的动机还要大了。
“你爸爸和温家争执了很长一段时间,用尽全力阻止他们开挖古墓,甚至一再拖我再次联系考古队的人员,然而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反应,甚至哪怕动用了关系,考古队的人员也不曾介入此事。直到最后,你父亲受不了多家公司的联合逼迫面临破产,那块地皮也和他彻底没了关系。后面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
乔知知脑子很乱,今天得到的消息比她以往查到的加起来还要多,有一些更是颠覆了她对常理的推断。
而有些说不通的事情,此时也终于有了答案。
难怪区区一个乔家值得他们多方联手,原来从始至终看中的就不是乔家的产业,而是那千年古墓。
在如今的市场上,随便一件古董都能卖出高价,更何况是一个完整的墓葬群?
里面陪葬的物品不计其数,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难怪
难怪那些人即便是要了她父母的命,也要把那些东西抢到手!
“乔小姐,你没事吧?”
刘教授见她脸色不对,关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乔知知抬起头,死死的看着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我父母去世以后你从来没有想过找我和我说清楚这些?”
刘教授被她的目光蛰了下,有些不太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抱歉,你们家的变故我都知道,但我却改变不了什么。如果让你知道真相,恐怕你也会步你爸妈的后尘。你是他最爱的女儿,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乔知知定定的盯了他几秒,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你说的话,我信。因为我爸爸也信你…”
说到这,她站起身,表情平静却又仿佛有惊涛骇浪在暗处汹涌。
“所以刘教授,我不问你,为什么我父母出事,作为同样的知情人你却能安然无恙,并且越发名声赫赫。我想,如果我父亲在世,他也不会想知道答案。”
刘教授瞳孔猛地扩张,诧异到无以复加。
直到乔知知的身影离开包厢,他才回过神来。
好半晌苦笑一声。
“唯之啊唯之,你真是有个了不起的女儿。”
他以为乔知知年少,看不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乔知知却能透过他说的那些话,一眼瞧出要害。
“若你当初有这般能耐,或许就不会枉死…”
刘教授闭了闭眼,有痛苦,有自责,也有惋惜。
乔知知走出茶楼,傅忠海还在楼下等着,看到她出来上前两步,“乔小姐聊完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她勉强点了点头,极力压抑住眼睛里的酸意,“傅老师,我…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傅忠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多加阻拦。
乔知知上车,立刻将车门全都反锁。
泪水这才肆意流淌。
或许刘教授说的都没错,可有一点他没说。
身为同样的知情人,那些人不可能在残忍杀害她父亲之后能够大度的放过他,更不可能让他继续以地质大学教授的身份活跃在相关的行业里。
而他不仅继续活跃着,地位更甚从前,那他的选择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她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父亲生前最后的一个好友,可人性中的恶,她同样不敢去赌。
或许是临阵倒戈,又或许是在乔家出事后主动替那些人开启了挖掘工作,无论是哪种,都显得父亲的坚持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