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锦枭。
顾倾歌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在她父兄下葬的时候,他让人带了上百坛子的女儿红,用大军出征前要饮壮行酒的规矩,为她的父兄送行。
那日的场面,顾倾歌一直都记得。
她知道,夜锦枭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顾家,告诉所有人,顾家的儿郎不是没了,他们只是奔赴了另一个战场。
夜锦枭声名狼藉。
可其实,他从不曾忘过与顾家的交情,他的心很暖。
顾倾歌想着那些事,脑子愈发混沌了,她身上刚刚那股被压下去的燥热,也再次涌了上来。被夜锦枭钳制着手腕,顾倾歌本能的挣扎,屋里地龙烧得旺,石榴红的衣裙本就单薄,挣扎之下,香肩外露,连带着红色肚兜的带子,也露出了大半,松松垮垮的。
偏药物起了作用,顾倾歌脑子不清,媚而不自知。
感受到夜锦枭身上的凉意,她下意识地往过凑了凑,滚烫又娇嫩的肌肤,几乎要贴进夜锦枭怀里。
“嗯……”
浅浅的嘤咛喟叹,很快就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那声音,酥得勾魂。
夜锦枭虚揽着顾倾歌,眼底暗潮汹涌。
鼻尖缭绕的,都是顾倾歌身上淡淡的体香,那味道莫名的勾人,让人意乱情迷。瞧着顾倾歌玉臂搂上他的脖颈,脸不断在他颈间磨蹭,夜锦枭身上的火也像是被点燃了。
“别动。”
夜锦枭极力克制着。
一手箍住顾倾歌的纤腰,另一只手拿过顾倾歌手里的簪子,给她重新戴好,夜锦枭随即拉着顾倾歌起身。
揽着顾倾歌的腿,让她勾着自己,夜锦枭将娇嫩的人儿抱了个满怀。
他扯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将顾倾歌遮得严严实实的。
之后,夜锦枭才扫了眼莫景鸿。
夜锦枭知道莫景鸿并非君子,却也没想到,他能肮脏龌龊到这种地步。和岳氏联手,对顾倾歌用药……
他该死!
只一瞬,夜锦枭就收回了目光,感受着怀里顾倾歌不安分的乱动,他抱着顾倾歌快速往外去。
夜锦枭轻功极好,只脚尖轻点,几息之间,就已然飞身出了守倾苑。
他直奔广月楼。
守倾苑外,假山梅林后,孟绾绾带着明琴缓缓出来。
虽然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夜锦枭速度太快,她瞧不真切,可夜锦枭怀里抱了人,她却是隐约瞧见了的,不会有错。
看来,莫景鸿没能成事,顾倾歌被人带走了。
私通外男,与人苟合——
脑海里全是这八个字,一时间,孟绾绾眼底尽是笑意,冷冽又邪气。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原本,听到了岳氏和莫景鸿的话,猜到了他们母子的算计,她是打算自己去打断莫景鸿,把莫景鸿拉回到自己身边的。
眼下,倒是不用她亲自动手,去莫景鸿那当恶人了。
莫景鸿的夫人,只能是她,承恩伯府未来的女主人,也只能是她。
顾倾歌,也该早点滚蛋了。
这次,是顾倾歌自己撞上来的,那就怪不得她了。
想着,孟绾绾叫明琴附耳过来,她与明琴一阵耳语,很快明琴就离开了,只留下孟绾绾,带着一脸算计的神采,慢悠悠的往芳菲阁走。
……
广月楼。
只一眨眼的工夫,夜锦枭就带着顾倾歌到了这头。
一路上,大约是冬日夜风乱吹,凉意泛滥的缘故,顾倾歌明显清醒了些,只是,药物作用下,身体的本能反应远胜于理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她的手也不安分。
游走、作乱、四处点火。
夜锦枭一次次将顾倾歌抱紧,抱得更紧,才勉强控制住她,不让她乱来。
可这么一番折腾,他身上已然大汗淋漓。
夜锦枭往楼上去。
楼上,无影听到了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脚步飞快,只是才到楼梯口,他就瞧见了夜锦枭动情又克制的模样,瞧见了顾倾歌缠在夜锦枭身上,哪怕被禁锢着,依旧双手乱摸,时不时地在夜锦枭脖颈上、脸上亲一亲、蹭一蹭的样。
无影吓了一跳,他忙抬起双手捂住了眼睛。
“娘嘞。”
夜锦枭瞟了无影一眼,不做停留,他一边往房间去,一边冷声交代。
“去把苍神医叫过来。”
无影用手捏着眼皮,勉强眯成两条缝,小心翼翼地看向夜锦枭,“王爷,这种时候不应该叫水吗?叫苍神医干什么?啧……王爷,你不行啊?”
“想死?”
夜锦枭回头,咬牙切齿地甩了无影一记眼刀子。
无影心头一惊,忙捂住自己的嘴。
夜锦枭冷声继续,“你亲自去,把莫景鸿扒光了,扔后街菜市去。另外安排下去,莫景鸿户部的差事免了,就别让他回去了,毕竟……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只怕如何做人,如何做官,他也未必记得。先晾着他,差事的事以后再说。”
虽然没一路跟去承恩伯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光看顾倾歌这模样,无影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莫景鸿,这是作死作到夜锦枭眼皮子底下了。
“是。”
无影快速应声。
只这说话的工夫,顾倾歌的唇,就已经吻上了夜锦枭的喉结。
夜锦枭身形颤栗,他强大意志力几乎倾圮坍塌,没再理会无影,他抱着顾倾歌快步进了房间。
将房门带上,夜锦枭解了裹着顾倾歌的披风,扔在一旁,他带着顾倾歌去了软榻上。让顾倾歌躺下的,他抓着顾倾歌的手腕,将她双手抵在榻上。
“坚持一会儿,苍神医马上就到。”
“热……疼……”
顾倾歌浅声抗议,她扭动着身子挣扎,身前春光凌乱,勾着人往下沉沦。
她的腿,也很快就再次环上了夜锦枭的腰。
夜锦枭觉得自己魂都要没了。
若非朝中变故,顾倾歌本也该是她的妻,他早就盯了许多年,念了许多年的人,失控之下亲昵靠近,盛情相邀,他又不是柳下惠,不是活菩萨,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是,他不想趁人之危,他更不想顾倾歌在离开承恩伯府之前,染上任何的污点。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顾倾歌被人攻讦的理由。
人人都说他残暴、冷血,是个活阎王,难听的话听了太多了,他不在乎。
可在顾倾歌这,他在乎。
“忍着点。”
夜锦枭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他的克制和渴望,也几乎同时从喉间漫了出来,夹杂着欲望的火,似能将他和顾倾歌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