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林哲侧躺在程沿怀里昏昏欲睡时，程沿突然开口：“我刚刚问你的，为什么不答？”
“什么？”林哲连眼皮都没抬，刚刚说了那些话他哪还记得程沿问得是那句。
“刚才为什么哭？”
“想起来些旧事儿而已，没什么。小沿，睡吧我好困。”林哲此刻困意席卷，抱着程沿的腰哼哼唧唧道。
“…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伤了你的心？”程沿摸着林哲的后颈道，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们明明领了结婚证，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自己在标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没标记他？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小沿，别想太多。我们睡觉吧好不好，你别问了。”林哲小声呢喃道，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这个疑虑一直在程沿心中，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问题他就心中郁结不快。
林哲听到这个问题后整个人僵了一下，困意也随之消散许多，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道：“不是说了别问了吗！”
他可以不恨程沿，但这仍然是林哲心中的一根拔不掉的刺，他很介意，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
程沿被林哲的反应惊住。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林哲也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吓到程沿了，舒缓口吻道：“…抱歉，别问了。”
“抱歉。”
程沿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抱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过什么亏心事。
林哲听到他的道歉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再开口，屋内彻底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估计是睡着了，程沿抚上林哲的脸颊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却发现手下一片湿润。
他哭过。
他大概也能明白一些了。
跟自己有关。
第二日上午他们从白新手里拿到药剂，使用微型传送无人机把东西送去了CAO，不需要工作人员操控按照指定路线它自己就可以运行，这是CAO科研部门去年研发出来的。
下午稀星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玩儿消消乐，程沿脖子上的东西他全当看不见，偶尔和林哲闲聊两句。
程沿一直闷闷不乐，林哲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偶尔还和程沿分享点趣事儿。
程沿以前的手机现在都是林哲在用，今天就随意地躺在茶几上，程沿看了一眼林哲不着痕迹地摸了过来。
人脸识别后翻看着手里的记录的过往，从相册翻到备忘录再到聊天记录，家里的监控时间太久他想看也看不到，只能翻翻手机。
相册里大多都是他以前记录林哲的照片和两人的合照，几乎有几千张，其中有很多是重复的，大概是不舍得删吧。
什么样的都有，少儿不宜的也很多。
程沿把感兴趣都点开看了一遍。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张林哲搂着他脖子亲吻他脸颊的照片，背景很陌生，像是普通的公寓出租房。
那张照片上，程沿第一眼注意到是林哲脖子上的黑色的蛇形标记，在他脖子上像是一条性感又魅惑的锁骨链。浅金色的发丝下隐约露出一只翠绿色的耳坠。
自己的脖子上也有赫然也有一大片精美的塞浦路斯闪蝶图腾标记，照片里的自己似乎笑得很开心，眼神中还有一丝得逞和得意。
还有一些拍得抽象的古老照片，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七年前的，时间比较近的那些照片拍的都很好看。
有些照片好像是冬季在顾家皇海别墅那边的天台上拍的，他们七年前居然就有全家福了合照了，像是过年的场景。
照片里昏暗的天台上顾征野、钟末微、顾回舟、程沿、林哲一起看下镜头，背景是暖黄色的装饰串珠。
大部分都被拍得很丑，但每一张照片里都洋溢着幸福。程沿想，这大概就是这些丑照片没有被删掉的原因了吧。
居然还有龙灯下他们两个的自拍合照，照片上的内容只能用抽象形容，嗯…或许可以称当时拍照的人为“摄影界的梵高”。
相册里还有一堆视频，其中有一点让程沿一眼深陷，视频里的人在熠熠生辉每一根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昏暗的天台中，四周闪烁着暖黄色的装饰串珠灯光，视频里只有一个背影，是林哲的背影。录视频的人突然叫了一声“林哲”，这声音是他自己。
视频里的林哲突然回头，手中拿着正在燃烧的爱心仙女棒，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林哲眼神明媚笑盈盈地看着摄像头，在镜头里他的每根发丝都在发光。
好美……
诸如此类的照片、视频其实还有很多，而且随着拍照录像的人技术越来越好，拍出来的照片也越来越精致耐看了。
程沿看了一会儿，又点开了备忘录，里大部分都是关于林哲起居、生活、爱好的注意事项，最后点开聊天界面。
最后一次谈话停留在一年前左右，自己给他发最后一条信息后再也没得到回复。
【你别做傻事，等我过去，那支分化药剂有问题！】
这是拍卖会林哲瞒着程沿拍下分化药剂后，一直拒接电话程沿发给他的短信。
程沿现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分化药剂一年前就出现过？什么叫别做傻事？是林哲要用那支药剂吗？
再往上翻就是自己无聊的废话骚扰短信，林哲的回复也都极其冷淡基本只有【嗯】、【哦】、【滚】、【别烦我】这样的字眼。
这些是11个月前左右的短信，他们参加完陆渊和洛萤的婚礼后，林哲重新回到CAO时间段的信息。
再往上就又隔了半年左右，他问林哲中午想吃什么，林哲把他删了……
再往上翻看气氛似乎融洽了很多，偶尔有时候两人磕磕绊绊一下但都无伤大雅。
还有一些语音聊天记录，程沿关了扬声器贴在自己耳边试着点开没想到还能播放，是一条林哲问他几点到家的语音记录。
林哲和稀星双双转头看向程沿，程沿对上他们的目光愣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耳朵这么好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