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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我,秋玹,开花

作者:栖逸啦啦啦字数:4140更新:2024-09-10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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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伴随着话音刚落,一道裹挟着恶意的劲风接踵而至。秋玹一把将阿珂尔扔出范围内,自己滚地避开了那抛掷而来的刀刃。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冷眼看着追出来的李磊。“有事?”

男人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忽的似是变脸般扯出了一个笑模样来。“我知道你,你叫阿芙是吧?怎么样,既然同样是与赵以归合作过的人,那要不要考虑也与我合作?这样的话,我就也不追究你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我的事情了,如何?”

他走过来,像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已然超出了交往之间的安全距离。秋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突然道:“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之前和赵以归的交易内容是什么?”

“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好吧好吧,”李磊亲密状揽上她肩膀,也不顾后者的冷脸,就这样说了下去。“就是当初赵以归答应我,他们不是正在做任务吗,如果那时候我去把那个女的身上带着的木雕抢走,并且可以看情况开条件还不还给她。然后他就给了我一把品质上乘的武器短刀,我寻思着就是去欺负一个小姑娘就能够得到那么好的武器,于是就去了。”

“你可别说我道德人品有问题啊,反正大家都是杀人掠夺。那女的一看样子就是活不了多久的,我不过是提前给她上了一课罢了,再说了,也没有很过分啊。”

李磊一边说着,一边手脚不规矩地搭在秋玹肩上。后者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你当时开了什么条件让茹茹拿回木雕?”

“真没有什么过分的条件,不就是和她稍微玩了玩吗……呵呵呵,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我真的算是特别仁慈的一个人了,我……!!”

锋利刀刃猛地一拉,在这样突然的情况还算是李磊反应快,急忙将手从她肩膀上收回,可还是在锋利得可怖的刀锋下被切割下一根手指。男人捂着那根断指痛呼着,目光一冷掏出大斧就朝秋玹侧劈而去。

短刀迎上斧面,双手微微颤抖着,秋玹此时看向他的目光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不知道那木雕对于茹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想知道茹茹和她那“挚爱”之间老套的故事情节,但这并不代表这就可以是赵以归用来借此伤害她的理由。

还有这个李磊。

用力过度,秋玹面上神情都扭曲了一秒。子刀果断出手袭向对方太阳穴,却被迎面而来的利风挥接打断。

李磊挥舞着大斧,因为大意之下而被截断的一根手指耿耿于怀,他大骂着“你这贱人竟敢伤我”,一边毫不保留大开大合地朝秋玹攻击着。

凡能当上组长的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迎面被斧面砍在腰侧,秋玹矮了下身子咬牙忽视着腰间令人窒息的剧痛,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摆。她拿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一提气开启了危险感应的激化状态。

很冲动、意气用事、不值得。秋玹心里其实都清楚,她本来都已经可以带着阿珂尔全身而退了,现在却为了这么个人赌上性命地去打这一场。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意难平。

为了轻易就听信赵以归蛊惑而放弃自己的茹茹,为了人与人之间永无止境永不停歇的恶意,为了必须去死的阿珂尔和加里,为了那个现在还在后甲板被人残忍虐待的男人,为了……为了太多太多。

红着眼睛迎上那大斧刺出雷霆一击的时候,秋玹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她面前的丑恶面庞到底是属于李磊那个畜生还是这愚人船上千千万万的人们。

走马观花中,她仿佛看见那些个一直以来她嘴上说着麻烦不齿但还是狠不下心来坚硬对待的人们。他们自私、嫉妒、薄情、贪婪、好财,他们有着所有人性共通的缺点与丑恶,但他们每一个都是那样鲜活的、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甚至连她自己,不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吗?

身体与精神的超负荷让危险感应一直在脑中不甘示弱地尖叫,李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人手中的两柄短刀,似乎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轻视不屑着的人会有这样的力量。

最后一下,子母刀横劈着划穿了他的锁骨,因为这一击李磊神色阴沉地捂着伤口后退两步,径直从空间里同样掏出了一双短刀。

那双短刀一出鞘,秋玹直觉空气中的流动气体都阴冷了几分,双手握紧子母刀柄,她沉身紧盯着李磊的动作。对方狞笑一声,在她的戒备中手握双刀裹挟着阴冷威压欺身俯冲而来。

在一瞬间响彻于秋玹耳畔的冰冷呼啸几乎要冻结她全身的血液,强打起精神挥刀迎上,在刀刃接触的刹那几颗阴森白骨骷髅竟就这样从刀面上探身向她面中咬来!她面色一凝,左手握子刀横向那白骨,在接触的一瞬间暗道不好,亡灵消散于空气中,李磊右手的那柄短刀却寻着这难得的空隙狠狠捅入她胸腹。

秋玹跪在地上,当下毫不犹豫几瓶药剂就灌了下去,却在胸腹处不愈合反而在更加向下撕裂的伤口中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那双刀绝不是普通短刀,秋玹只觉一股子浸到骨髓里的阴冷与绝望死气顺着那道伤口遍布到全身,恍惚间竟然看见了无数腐烂尸骨刨开她胸腹从中爬出,一点一点撕咬吞没着她周身血肉。她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口鲜血,在这还算燥热的甲板上如坠冰窟。

“死在这亡灵刀下的第一个人,你也算荣幸。”

李磊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她,也不再多bb右手短刀对准秋玹胸口凶狠刺下。在一片血糊与炼狱般的修罗场景中,秋玹垂下眼皮,看见了趴在她胸腹处已然翻出森森肋骨上吮吸血肉的腐尸亡灵中,蓦然开出了一朵花。

我裂开了。

我开花了。

我可真牛逼。

在这样的想法中,她眼看着李磊不可置信的扭曲面庞,彻底闭上了眼睛。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秋玹原以为自己会在组员们的众星捧月下在医疗室的床上睁开眼睛,然后就会有一群人像是慰问英雄那边凑上来嘘寒问暖,问她怎么样了啊还有没有哪里疼之类的。再不济,也是在那个谁谁的臭脸中醒来,听着对方一边责备一边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换纱布。

总之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秋玹面无表情地坐起身,看着那片跟自己倒下去的时候并无两样的甲板,甚至连位置都不带被人给挪动一下的。李磊扭曲着不知看见了什么而维持着惊恐状的尸体依然倒在她脚边,而顺着视线向下望去,还算是不再往外扩散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朵白色的小得可怜的丑陋花朵似在摇摆着嘲笑她。

秋玹:“……”

她原以为最后的记忆是因为看见了那些亡灵阴尸而产生的幻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所以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活了十九年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种植土壤成精吗?

她忍着肩膀上的剧痛,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枝从她血肉里长出的丑丑的小花。小花似是不堪受辱地摇晃了两下,突然一阵海风吹来,她连忙想要伸手护住却晚了一步。就在秋玹都怀疑它要就此夭折了的时候,小花晃了几下却还是顽强坚挺地挺立在那里!

在这一刻,它就如同沙漠里坚强不屈的胡杨树,生时挺立不屈一千年,死后更是顽强坚挺一千年!秋玹几乎就要为这一朵丑丑小花顽强的生命力敲锣打鼓再潸然落泪,

——如果这不是从她肚子里长出来的东西的话。

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秋玹叹了口气,勉强喝下一瓶恢复药剂,还算是欣慰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了。她又在地上坐了一会,等到伤口重新长出新肉的那股疼痛过去了,才翻身扒拉了几下李磊的尸体。

从尸体上搜刮了一瓶营养液,倒也没什么其他能用得上的东西了,而李磊最后杀她时用的那柄能够连通亡灵的诡异双刀,现在却再不见了踪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泄愤般从随行空间里掏出一把钳子,掰开尸体的嘴巴将他的牙齿全都给撬了下来。

虽然李磊的战斗力肯定比不上用白禾溪牙齿做成的布偶,但也勉强算是一个可以打的。

再次低下头看了眼胸腹处那朵小花,秋玹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件袍子披在身上盖住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时有些摸不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好在,下一秒一个匆匆赶过的行刑官提醒了她。

“你还在这里干吗,你……你杀人了?都什么时候还在杀人,那个疯婆子叫我们所有人都去甲板看审判呢,快走啊!”看起来眼生的行刑官并不认识她是谁,只是谴责地看了她与地上的尸体一眼,就又匆匆往甲板赶去了。

看上去她也没有晕倒多长时间,但是原本被她扔到一边的阿珂尔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那些行刑官们给捉走了。

秋玹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等到她身残志坚地赶到甲板边缘的时候,就看见随着站在高台上那个女德班班主疯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一齐转过头来看她。——就像是你上课迟到,发现教室后门竟然被锁上了,只好从大门敲门顶着一教室同学与老师的目光如芒在背地走进班级一样。

秋玹咽了口口水。

“我最讨厌迟到的人了。”高台上,穿着白袍的班主冷冷地注视着她,“你连最基本的准时都做不到,这明显是态度问题。一个女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迟到,还不知悔改,我看你这辈子是已经废了。”

秋玹:“我被人打了。”

“迟到就是迟到,一切借口都是狡辩。你这样的女人被教训是天经地义的事,首先就是要……”

她的声音实在太刺耳了,连隔着那么乌压压一片人秋玹都觉得脑壳生疼。身上的大小伤口都在攀比竞争似的发痒疼痛着,那朵根本就拔不掉的小花,再加上班主仿佛在放屁的言论,让她此刻的心情更加烦躁。

秋玹:“那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

“我说站住,没听到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要走,那就别想再踏进甲板一步!”

说得好像之后就一直是她的场合一样,秋玹朝天翻了个白眼,却在余光目睹高台上被捆绑着的阿珂尔后停下了脚步。

她皱皱眉隔着人群望向那只美艳的海妖,耳畔疯人刺耳聒噪的话语还在不停响起,但她只是看着那边的方向没有做声。

感受到这股视线,阿珂尔抬眼看过来,那张夺人面庞的左半边已然高高隆起一片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掌掴造成的。加里呢?加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受辱?

秋玹找了一圈,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加里的影子,想必是仍躲在自己的酒窖中舔舐伤口吧。

总该有个了解了。

想到这里,她目光转向站在高台上振振有词的女人,突然从随行空间里掏出了她那个破烂喇叭。“喂喂,能听得见吗?”简单调试了一下音量,秋玹将喇叭口对准那女人,一瞬间通过扩音响亮的声音在整片甲板回荡。

“你妈死了——”

“噗。”不知是从人群哪个角落发出一声笑声,瞬间那笑声就跟病毒似的传遍了人群。白袍女人脸都气歪,跳脚着咒骂出恶毒话语,秋玹只当没听到,将破烂喇叭握在手上,抬脚往加里的酒窖走了过去。

以防万一,而且现在她这样的身体状态根本就没法跟加里拼上一拼。敲了敲门后站在墙壁的拐角,确保加里的怒火不会波及到自己,她将喇叭握在手中,将音量调到一个适中的程度说道:“阿珂尔被打了,他们现在要烧死她,你真的不管吗?”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门后突然传来物体塌落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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