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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待在室外热量消耗大,天色又一如既往暗得早,朋友爱人围炉而坐,棉花糖可以不吃,但此情此景下,酒不喝两杯说不过去。
当然,畅饮和夫妻夜话一样,惯例小朋友睡觉以后才能顺理成章发生。所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任由火炉烘烤身体,低酒精的热红酒当正餐前热身,一个杯子里分着喝,接连喝了两杯,喝得全身都是暖的,脸颊也微微发烫,心中只觉得好满足当下,也好爱对方。
年纪渐长,比起走马观花地逛景点,在自家后院消磨时光反而更贴合聂斐然理想中的度假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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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半的时候,餐桌终于被布置好,别墅里里外外的灯光也接连亮起,管家特意吩咐工人去花圃剪了一大抱带着叶的鲜花来插作装饰,配上轻快的音乐,声光色俱佳,就等林语熙那边结束,随时预备好开餐。
阳霖午饭没吃好,而Shane带了一天孩子,于是打着试菜的名义同进同出偷吃了好几轮,但这边陆郡和聂斐然却是粘一块儿就懒得挪窝。
——任谁都看得出两人那股甘之如饴的黏糊劲儿,插不进话,也不好打扰。
陆郡一双长腿搭在侧前方的矮几上,跟聂斐然讨论起之后几天的行程,两人说说笑笑,闲适而惬意,调情算不上,可咬耳朵的悄悄话依旧讲起来就没完,彻头彻尾的有情饮水饱。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待百货公司的车慢悠悠拐出大门,陆郡看了眼手表,估计时间合适,起身跟聂斐然去接林语熙和聂筠,一来一回,聂斐然负责上楼逮人,陆郡则是亲自下了趟酒窖,大方把阳霖惦记多年的几支收藏级Richebourg贡献来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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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很舒适的一餐,比起去店里流程简单得多,自己动手也别有乐趣,怎么开心怎么来。前菜一道鹿肉塔塔吃得林语熙大呼过瘾,陆续上桌的烤肉也意外的软嫩多汁,调味和火候都恰到好处,油脂丰富得像黄油融化在嘴里,远超普通餐馆水准。
聂筠今天没睡成午觉,上桌不久后发起了食困,主厨分完烤蟹,陆郡按她口味浇了偏酸甜的酱汁,千里迢迢递过去,可她想吃又不自己动手,得林语熙抱腿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喂,十分之不像话,不知道还以为平时在家养成了喂饭的习惯。
聂斐然不搞餐桌教育那一套,循循善诱:“宝宝,不许这么娇气啊,乖乖坐起来自己吃好不好?”
谁想林语熙搂着聂筠不放,还用餐巾给她擦嘴唇上沾的油:“没事儿,抱抱多暖和啊,我们筠筠今天可辛苦了,坐好久的车去接干妈。”
“哎你别惯着她呀。”聂斐然无奈。
聂筠跟年糕娃娃似的,头发被被挽成两团蓬松的墨鱼啾啾,显得脸颊软乎乎胖嘟嘟,可惜正赶上困到极点的一阵,吃着饭也不耽误会周公,左耳进右耳出,盯着一个点就发起呆。
陆郡坐在对面的位置,只觉得女儿这幅即将冬眠的小模样怪可爱,所以短暂保持中立,抱就抱吧,随她去。
阳霖吃出经验,起油烟的菜几乎都让厨房代劳,而Shane比较随和,站炉边翻动铁盘里的牛肉土豆馅饼,两面上色后先铲了一块放在女士面前。
“是不是小孩儿都这样,随时随地想睡就能睡,完全不带缓冲的。”阳霖懒洋洋地抿口酒,忍不住起了话头。
饼烫,馅里的芝士奶酪塞太满,融化后在盘子里汪了一小圈,暂时下不了口,林语熙象征性掐了一把聂筠脸蛋,开始翻倒回忆——
“是啊,我第一次去拜访然哥的时候,我俩见面正无语凝噎呢,结果这小家伙咚咚咚从外面跑进来摔然哥怀里,然哥手忙脚乱折腾一阵给换了尿片,才抱着坐下一分钟,哄都不用哄,再看已经吮着手指睡熟了,根本就不把我们当回事儿!”
陆郡能想象那个场景,情不自禁抿唇微笑。
“但怎么说呢,好乖好乖的!”林语熙接着感叹。
“是乖,”怕影响林语熙吃不好,聂斐然放下刀叉,擦擦手,把女儿接过来醒瞌睡,顺便打趣道,“不会讲话以前什么都好商量。”
一桌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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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程转移阵地时聂筠才来了精神,反正总得反着来,该睡觉的时候最有活力,聂斐然和陆郡早就见怪不怪。
餐后酒水和订的甜点提前运进了房车,阳霖还采购了一些烟火,而车里的空间确实很大,功能区分布也清晰,他们上这辆主要用于餐饮住宿,隔壁那辆则集中于娱乐功能,顶层甚至夸张地嵌着一个泡泡浴缸,季节合适的话,可以边泡澡边看电影。
在陆郡预料中,聂筠当然一上去就不走了,跑上跑下探索了各种隐藏机关,最后霸占住天窗正对的榻榻米,宣布今晚想睡在车上。
因为平安夜前还得要飞去北部滑雪,以防错过,大家一致同意提前交换礼物,交换之前先分国王饼,是小朋友绝对不愿错过的项目。
不用爸爸三催四请,聂筠自然趴在距离盘子最近的桌沿,贪心地想要得到唯一的feve——那代表一整年的好运。
而聂斐然和陆郡盘腿坐在女儿左右两边,没有保证一定让她吃到feve,却也认真又耐心地陪她讨论对比,最后挑了可能性最大的一块。
林语熙静静观察,听着一家三口朴实却有爱的对话,内心突然充满无限温柔感慨,想说天下比她再幸运的小孩儿已经没有了。
总有一些这样的时刻,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当时觉得寡淡无奇,很久以后回想才意识到有多珍贵。
“对了——”
林语熙用叉子挖了一小块蛋糕,突然好奇道:“为什么圣诞树的树冠是空的?我刚去放礼物时欣赏了半天,楼上和院子里的都一样,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聂筠专心对着盘子施工,糖霜无意识沾了一下巴,像小猫多了胡须,聂斐然闻言直起身,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是空的?”
“StarofBethlehem.”Shane更理解她指的是什么。
而阳霖早八百年就知道答案,直接偏过头一眼又一眼看陆郡。
就这一看,聂斐然依稀捡起一些与之相关的回忆,立刻也懂了。
陆郡默了默,其实是自己不愿示人的心思,甚至都不太好意思跟聂斐然说起,只是一年又一年,有些固执地这样做了,已经成为了习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刻被提前放到了台面上。
当他正犹豫怎么搪塞过去时,聂筠直接替他抖了个底朝天,因为答案并不复杂——
“Daddy说星星都是留给爸爸的。”
“噢!原来是这样。”
车里一时充满嬉笑声,阳霖蓄势待发,绝不放弃任何起哄的机会。
于是最后一点担心和怀疑也彻底不存在了,这样的一对人,双方亲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除了祝福,由衷为他们一家开心,再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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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到十一点,阳霖和Shane一同驾车离去,聂筠和林语熙一小时前就睡下,聂斐然和陆郡很多年没有这么放纵过,在另一辆车上喝到了最后一刻,甚至交杯酒都安排了一次。
外套早就脱在楼下,灯光调低后温柔又暧昧,更增添几分迷蒙的浪漫,两人席地而坐,碰杯后接吻,如此循环。
“醉了吗?”陆郡关心道。
"差一点儿。"聂斐然抬手把音乐关小,“还可以喝一杯。”
最后一杯喝的是tequilasunrise,陆郡调的,搞得神神秘秘,脸上又完全是期待,道他一尝就明白,是第一次接吻时候的味道。
不过那时两人大概都没太看清自己的感情,懵懂而心动,只知道石榴汁和酒精混合的味道让人头重脚轻。
还有斗兽场的烟花和搞怪的Kisscam——人生际遇,爱情里的缘分,你退我进的勇气,无论过去多少年,命中注定,两个人将一切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故意的。"聂斐然嘟囔。
陆郡抚着下巴笑,承认:"是。"
"白天我回答你了,现在换我问。"
"你问。"
聂斐然合上眼皮:"倒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庆幸我没有错过火车,还有……"
陆郡比他坦诚,因为真实体验过需要与被需要的情感,所以几乎不做过多思考:"想亲吻你,想怎样才能跟你恋爱。"
聂斐然闭着眼笑,落入幸福的包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而后翻身扑到爱人身上,仿佛被这杯酒点燃了情绪和欲望。
"继续。"他说。
"继续什么?"陆郡明知故问。
"早上……接着……唔……"
陆郡勾唇,往后退了一些,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一寸寸亲他脖颈,温热的手掌顺着大腿侧边一路摸上来,动作始终温柔,最后却不太绅士地扯出别好的衣襟,从下摆探入,捋着聂斐然后背往上细细摸了一遍。
聂斐然周身发热,接受他的爱抚,在他怀里仰着脖子小声呻吟:“嗯……你,你还行吗?”
两人酒量差异巨大,陆郡喝这点酒压根没事,远不至于醉,不过没必要解释,他直接支起身子,把身上的人架得比自己高一些,环抱在怀里,然后抬起下巴,用牙齿轻轻撕咬他胸前的一粒粒衣扣。
"啊……"
聂斐然惊呼一声,炽热的气息自衣缝钻入,胯部贴合的地方顶得人难受,湿热的性欲随之在身体深处生了根发了芽,立马不多问了。
“在这里做吗?”开弓没有回头箭,进行下一步前,陆郡还是粗喘着停顿了片刻,回头看身后那张束手束脚的床。
隐私而亲密的一场恩爱,承载了太多热情,聂斐然肯定想回到家里,回到他们的卧室,但他又醉又被亲得腿软,完全没信心顺利移动回楼上。
陆郡看出来了,眼底盛着笑,捧着他下巴吻了又吻:“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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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斐然醉归醉,知道心疼爱人,更怕背来背去两个人一起摔草地上,所以搂着陆郡的腰一起慢吞吞挪到三楼,中间穿插一点断片回忆。
但等最后稀里糊涂滚到**时,这人闭上眼睛就直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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