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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劳碌了大半个月,晚上一家人终于聚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恰逢周五,不用辅导作业,所以吃完饭两人牵着女儿沿河堤散步,顺带遛狗,
聂筠开心极了,一路蹦蹦跳跳,思维跳跃得聂斐然没法儿接话,中途调皮劲又突然上来,让两个爸爸提着自己手臂,走一步停一步地**秋千玩。
不谈工作,只谈风月,爱人和孩子都在身边,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
一直玩到路灯亮起,聂筠恋恋不舍地跟小朋友挥手告别,而狗狗乖乖地叼着飞盘从草地远处跑回面前,乐颠颠地冲主人摇起尾巴,然后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呼哧呼哧喘。
聂斐然走热了,趁天色昏暗,干脆把围巾摘下来搭陆郡肩上,蹲下去给狗狗系牵引绳。
很显然,无论人还是狗都耗尽了最后一格电量。
所以回家路上,陆郡牵着聂筠,聂筠牵着他的宝贝小狗,后两者越走越慢,似乎都不愿意自己挪,几乎是拖着步子走,艰难拉锯着,画面好不精彩。
聂斐然弯腰把狗绳牵过来,没等再开口,陆郡先好脾气地蹲下去,让女儿趴在自己背上,一手托着她,一手还要去接聂斐然手上的水壶。
他看得出聂斐然也倦了。
"不用。"聂斐然欠了欠身子,不让他过手。
而聂筠一双小手搂着陆郡的脖子,觉得爸爸宽阔的背暖和又踏实,已经开始打着呵欠说梦话,"Daddy……不要出差。"
稍微听清后,两人也不抢了,相视一笑,被这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小小人逗乐。
按照以往经验,小朋友睡太早了半夜就得醒来折腾人,想着好歹坚持到家,聂斐然抬手,食指轻轻戳了戳她右边脸颊的肉肉,尽量引着她说话。
"宝贝,到家再睡。"
聂筠不满被扰瞌睡,微微拧起眉,在陆郡背上拱了拱脑袋,转过头背对聂斐然,嘟哝道:"Daddy,我想玩雪……"
"想玩雪?"陆郡配合聂斐然,抬臂轻轻颠了颠背上的小懒猪。
"嗯……下次,下次要滑真的冰。"
一会儿雪一会儿冰,也不知梦到什么了,陆郡背着她往家走,闻言无奈地笑,可转念一想,不就滑雪么,这还不容易,于是偏过下巴,爽快答应:"放假就带筠筠去,好不好?"
"好……拉钩……"
聂斐然看她一问一答,困到极致,口张得实在艰难,想想干脆不勉强,替她把外套领子立起来挡着风,对陆郡说:"没辙,让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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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到家。
果然,睡了一路叫不应,一进门,全家人默契十足,阿姨佣人和管家,全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把小朋友吵醒。
陆郡心疼聂斐然,让他先回房间休息,自己轻手轻脚地把女儿背回房间,又十分细致地放到小**。
不是没有前车之鉴,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因为同样的情况一个月前发生过一次。
——他以为女儿睡熟了,站在小床边黏糊着在聂斐然脸蛋上亲了两口,之后又低声说了几句饱含暗示的话,结果刚要牵着爱人下楼浪漫,小家伙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被子一掀坐起来,抓包一般跟他俩提要求:"我不要睡觉,我也要吃夜宵。"
当然,结局就是周末晚上的二人世界泡汤,一家三口吃了一顿真正的夜宵,而吃完再重复哄睡,一整套流程下来,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耽误了一会儿,陆郡从女儿房间退出来,回到主卧,见聂斐然还穿着方才的一身衣服,被罩也没掀,趴**正看手机。
陆郡把外套扔进衣篓,走过去俯下腰,贴近身体搂着,亲了亲他耳畔,没有说话。
"宝宝睡了?"
"嗯。"
"中途醒了吗?"
"醒了一会儿,没闹人,我抱着她去简单洗漱了一下,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跟我说话。"
"讲故事了?"
"讲了。"
聂斐然看看手表,无奈道:"怪了,怎么轮到我哄就得耗一个多小时。"
事实确实是这样,好多时候大人都睡着了小家伙还睁着眼。
陆郡忍不住笑,有意拍他马屁,"可能她跟我待一起特无聊吧。"
"今晚嘴抹蜜了你。"
聂斐然翻过身,勾着爱人的脖子,温温柔柔地说着夫妻间的私房话,时不时被轻轻啄一口,闭眼享受,很快在困意和爱意间挣扎起来。
陆郡问:"还洗澡吗?"
"你先洗,我再躺一会儿。"
“一起?"陆郡用鼻尖蹭他颈窝,"我抱你去洗。"
聂斐然本来躺得好好的,闻言挣着坐起来,一脸苦相地拱手作揖,"你可饶了我吧,这周,下周,不,这个月的量都用完了。"
"怕什么?"陆郡忍俊不禁,欺过去狠狠亲了两口,"不弄你。"
聂斐然说什么都不信。
他避而不答,先拽出某人伸进自己上衣下摆偷偷摸了半天的手,跪爬着骑到陆郡身上,捏着他下巴左右端详,神情认真得像欣赏什么艺术品,半晌,发现新大陆一般总结——
"原来大尾巴狼长这样。"
一路吃着加餐回来,陆郡倒不是真想做,纯粹对眼前人爱得紧,亲密不够罢了。
过完嘴瘾,他被打发去洗澡,而等他出来,眼看聂斐然睡衣倒是换了,可被子都没盖就睡着,长条条横在床中间,让陆郡没办法不吵醒他。
得,哄完小的继续伺候大的,他心甘情愿。
不得不承认,家里的床真是太好睡了,加上舟车劳顿,聂斐然难得懒劲上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脑袋往枕头上一砸,"不想洗了……今晚不洗澡可以吗?"
很奇怪,这么多年,陆郡那点洁癖一到他这里就自动消失,别说不洗澡,可能他裹身泥过来陆郡都不会多一分嫌弃。
"那就不洗,先睡。"
陆郡知道他被折腾狠了,又撑着陪女儿玩到天黑,别说他,自己回过来也有些疲惫,所以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理解,一抬手就把灯关了,接着动作很温柔地把聂斐然圈进怀里。
聂斐然手臂搭上他侧腰,幸福地叹了口气,"你真好。"
陆郡心口暖乎乎的。
聂斐然又往前凑了凑,温热的嘴唇压在他脖颈处,小声说:"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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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探班结束不久,转眼到了十一月中,年底惯例是聂斐然每年最忙的时候,导致很多原有计划不得不做出小小让步。
至于老房子装修的事,寻了周末开了场家庭会议,决定暂时搁置两周,待聂父和大伯先请人去评估以后再做计划。
而跟聂斐然的繁忙比起来,陆郡那边则截然相反——
开张吃半年,跟了大半年的项目终于顺利交付,人力物力已然打通,后续财务方面的问题远程可控,不用再辛苦地三头跑。
所以他准许自己提前进入了半休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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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谁闲谁顾,孩子自然也是谁闲跟谁,这已经成为两个人不用特地讨论的默契。
所以这个月,接送女儿的重任又落回陆郡这里。
聂筠这回习惯得快,小尾巴似的跟着陆郡,被他几个助理用点心哄得乖到不行。
偶尔碰到放学早,陆郡又这边还没结束,小朋友就会被先接到陆郡办公室,陆郡在桌前打着电话,聂筠在他周围自己玩自己的。
比如今天,陆郡一会儿没顾上,就见她拿着一把儿童剪刀,趴在陆郡脚边的地毯上,纸片和纸屑散了一地,正在整理张卜提前准备的小熊剪纸贴画。
几个秘书从最初提心吊胆,习惯不了陆郡的角色转换,到现在见怪不怪——
陆郡通常忍受不了办公室有一点杂乱,地板自然也长年打扫得纤尘不染,而聂筠第一次来就把回形针碰翻一地,之后磕磕绊绊,拼图和积木同样,环境破坏力满分。
但陆郡偏偏溺爱得不行,甚至有好几次自己撅着屁股跟在小朋友后面收拾,生怕她扎了磕了,实在令长年围绕在他身边工作的几个人对老板印象改观。
"好,你把草案的提纲先发过来我看下……"
对现状,陆郡看起来十分满意,电话换了只手后,轻轻摸摸崽崽头顶,腿边的小人自己玩得投入,父女相处得一片和谐,哪里还见最初生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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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聂斐然公司临时谈成一个项目,给配合同市某企业定制一批年终礼包,属于慰问性质,主要面向的是已婚员工。
礼包的内容还在商议,不过因为时间卡得紧,大方向定下后,设计部先行一步,而聂斐然这边涉及业务不多,只负责跟对方沟通细节。
沟通当然是面对面效率最高,等他跟对方商务对接好预约了时间后,再一看见面地点,发现公司短租了H大厦C座的共享写字楼。
而安陆在寰市的子公司恰好在同栋顶层。
巧是巧,不过他没太多想,只是当天下班跟陆郡提了一嘴。
陆郡粗略了解后,大手一挥,邀请他:"结束了来我那儿吃午餐,午休的地方也有了,多好。"
该说不说,一提午休,聂斐然其实有几分怀念起了陆郡刚回国那年,两个人就仗着年轻,干劲怎么能那么大,在公司楼下吃了午餐还得搂一起睡会儿,也不觉得车里挤,更别说腻得过分。
然而一想这个,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那筠筠怎么办?"聂斐然问。
陆郡沉吟片刻,"一起接过来?"
聂斐然现在警觉得很,一看看他这么坦**,反倒又在心里为先入为主的胡乱猜忌惭愧起来。
不过千算万算,总是在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
聂筠放学出来,一上车陆郡就问她,还拿出她最近喜欢的斑斓蛋糕作游说。
然而点心**力再大也不行,聂筠脑袋枕在聂斐然臂弯里,略加思索后,不知哪儿学的新潮词,先说想在学校和朋友一起吃午餐,接着又仰起小脸,一副狡猾的小模样,宣布——
"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童言无忌,这次轮到聂斐然和陆郡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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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聂斐然就带着人去见客户了,首次对接比较顺利,主要是对后续合作形式做了深入沟通,约定隔一天确认一次进度,以保证给到的意见和反馈能及时体现在产品上。
中午结束后,同行的几个同事知道他爱人公司恰好在这里,所以根本没让聂斐然费心编理由,电梯直接摁好,嬉皮笑脸地开玩笑,"聂哥慢走,下午见!"
聂斐然本来还有点抹不下脸,结果这么一弄,好像也无所谓了,心安理得地给陆郡打了电话,之后在中庭附近等陆郡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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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陆郡在寰市的公司,总听聂筠回去以后形容"Daddy的办公室很好玩",但他实在想象不出,陆郡办公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加上长年黑白灰为基调的三件套,与之相连的办公室能好玩到哪里去。
然而事实是,只看外观,这里确实和安陆大厦差别挺大。
子公司整体装修要简洁明快得多,大概朝向和取光不错,室内通透不压抑,虽然摆设和原来差不离,但绿植很多,视觉体验完全不同。
陆郡远程会议还没结束,所以张卜来接聂斐然,引着他一路往陆郡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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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卜跟吴慧日常沟通密切,所以对陆郡的情况了解得越来越多,偶尔也跟聂斐然直接通话,算是已经熟悉起来。
不过好奇老板伴侣这件事,任何人很难控制得住——
聂斐然进门后陆郡揽着他把门带上,没来得及看清便暂时隔绝了外间几个秘书暗暗观察的目光。
毕竟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早晨会议虽没发火,但单独拎出产品开发部的新提案一通反馈,没一句重话,全部说在点子上,尤其数据胡乱挪用的部分,吓得开发部部长低着头半天不知道怎么应付。
陆郡向来这样,要么干脆放权,要么不拐弯抹角直说,好过后期拆东墙补西墙。
他跟一般上位管理者不同,专业使然,加上本身在国外做过技术工作,所以关注点更实在,没什么花架子,总的来说挺有威严。
订的餐送来时,张卜恰巧收了份传真,没顾上,让秘书室的谷淼代劳。
陆郡平时不拘小节,所以谷淼没细想今天聂斐然在需要注意什么,推开门一步就迈了进去。
"陆总,餐送——"
东西还没来得及放桌上,就看到一个清秀斯文的男人坐在沙发中间,白衬衣黑西裤,领带解开一点,松松地圈在脖颈上。
而日常冷脸的老板不顾形象,有点讨好地把人圈在怀里,嘴唇正追着人亲,很是投入。
看起来正在兴头上。
"对不起陆总,打扰了……"
谷淼冷汗蒙背,急忙把餐盒放在边柜上,眼皮都不敢再多抬一下,不等陆郡回应,急急往后退了一步,一阵风似的把门带上了。
沙发上的两个人吓一跳,而聂斐然先回过神,热着脸推了陆郡一下。
早上起床前亲,早餐亲,出门亲,上班亲,两个人无时无刻逮了机会就要亲热一阵,精力旺盛得不像步入中年的人。
"你怎么还不如你女儿觉悟高。"
陆郡起身把餐盒拿过来,对着聂斐然这句吐槽忍不住开怀地笑,一副任意调侃的好脾气模样,筷子塞给他后凑过去又偷亲了一口,"好了不闹你,吃饭,吃完抓紧休息一会儿,下午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送,你忙你的,我打车坐地铁都行。"
陆郡往他碗里夹菜,"我想送,我又没什么事儿。"
话到这份上,聂斐然没再坚持,膝盖碰碰他,逗道:"跑来跑去的,你图什么啊?"
"图我老婆惹我心疼,前几年辛苦够了,现在有我,不想你受一点累和委屈。"
本来没正经地贫嘴几句,这样一说高度不知被拔到哪里去,聂斐然鼻子一酸,拈起一颗丸子去堵他嘴,"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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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午餐,一看时间还早,陆郡自然推着他去里间午睡。
"你先休息,我还有两封邮件,回完来陪你。"
聂斐然应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拉开休息室的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基础几样,侧面的磨砂玻璃滑开后是一个浴室,而正中的双人床一尘不染地铺着白色床单,两个枕头并排,显出一种亲密的暧昧,似乎就等他这个素未谋面的主人。
他没有翻旁边的衣柜,想着也不是常常来睡,脱了外衣外裤后躺进被子里。
休息室只有半边装着百叶窗,完全放下后光线适宜睡眠,身上鹅绒被轻而暖,吸饱了陆郡的味道,而空调徐徐送着暖风,总而言之,一切都很安心。
想到陆郡在外面,聂斐然也不觉得认床了,调了闹钟后阖上眼皮,什么也不想地准备放松一会儿。
不多时,床垫一陷,后背贴上一具温度略高的身体。
聂斐然睡得浅,翻了个身面对面抱着他,"怎么才来啊……"
陆郡亲他,手却按在他屁股最肉的地方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