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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附近听见这话的其他所有人,都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手下的动作当然也是小心再小心,细致再细致,最后还采了些芬芳的花叶置于其上,务必遮掩住所有污秽的气味。
……不是,系统又不懂了。
这,这是在收拾犯罪现场没错吧,又是尸体又是血迹的,但是单看这帮人的表情,说是在插花煮茶也有人信。
她们到底在荣幸什么啊?!
再然后更炸裂的来了,两个还活着的官差走了过来,向张角行礼,张角也站起来还礼。
系统看到这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两个奸细,就是他们暗中通风报信,所以张角才能早有准备,当机立断痛下杀手!
不过,系统私下觉得,就以张角当时表现出来的冷厉来看,就算没有奸细,这帮官差只要对玄女娘娘稍微流露出一丝恶意,张角该下手还是会下手,一秒钟犹豫都不会有。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才几天啊,张角怎么都在官府里安插上奸细了?
有这个必要吗,以及怎么办到的?
就听张角说,多亏了两位兄弟事先知会,云云,反正也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两位官差立刻露出来与有荣焉的表情,再行了一礼,说都是为了娘娘办事,应该的,当不得谢。
其中一个官差已经开始借衣裳了,爽朗的说,早就不想跟着那帮子大人干了,还是回来侍奉娘娘心安。
另一个官差义愤填膺道,狗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们娘娘不利,这与杀我父母何异?倘若没有娘娘,我老爹老娘早就饿死在乡下了。
我赵老五尽管是个粗人,但也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娘娘救了我一家的命,我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了。
通风报信算什么,若非为了娘娘的大业,我当场就扑上去跟那个胆敢暗害娘娘的狗官同归于尽了!
……不是,系统恍恍惚惚的想,我又听到了什么炸裂的东西?
你这条命什么时候就是娘娘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城里当官差还不如回乡下在娘娘身边当护殿力士,就为了每天近距离给娘娘磕头?
还有什么是大业,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什么是所谓的娘娘的大业?
张角已经在安排这两个官差的住处了,用张角的话说,这两人为娘娘立下了大功,所以可以直升护殿力士,此外两个人的家小也可以留在娘娘身边做点杂事。
比如下次修缮娘娘庙的时候,他们家里的老婆孩子可以过来帮着扫地煮饭,完了可以去到娘娘面前磕几个头。
听了这话,系统当时就又不懂了,这也算是奖励吗,这不纯干活?
但是事实证明这确实算是奖励,证据是两个官差听了之后立刻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即就跪下来遥遥的向着林久所在的方向连磕了好几个头。
那表情,不知道的说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也有人信,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官差眼里都含上泪了,就差感激涕零了。
……
系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恍恍惚惚的回到林久身边,手舞足蹈,试图比划,“你知道张角今天干了一件什么大事吗?他把官府派来的官差杀了。”
“杀了四个,还策反了两个!而且啊……”
刚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差不多,林久眼神忽然动了一下。
系统跟着看过去,便看到光影移动,张角正走进大殿内部。
他身上的道袍是葛麻面料,带一点未漂洗干净的生青色,并非刻板印象中的黄袍。
——想来也是,古代布料珍贵,染料更难得,名山大观还好说,像娘娘庙这种村子里的破庙,哪有闲钱给道士们穿染过的好布。
张角迈过大殿的门槛时,衣角飘扬起来,从葛麻布料自带的那点未漂洗干净的生青色中,莫名生出一股凉意,轻飘如九天之上的云气,可是又冷若冰霜。
所谓葛衣当风,应如是也。
系统不知道怎么忽然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角已经跪了下来。
不是对着高堂上的那尊神像,而是对着林久。
因为采光不好的缘故,大殿内部光线不足,总是昏黑,从林久来了之后这里灯烛长燃,但烛光也难以照亮全部。
神龛上巨大高远的玄女娘娘像,面孔掩藏在黑暗里。旁侧林久的面孔,也掩藏在黑暗里。
张角垂着眼睛,并不敢直视神仙的面孔,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出来他睫毛浓密,压在那对曼妙的凤眼上,即便是跪着,也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清气。
系统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起张角方才下跪的时候,一条腿先迈到蒲团侧面,另一条腿跪下去,而后蒲团侧边的那条腿收回去,跟着一并跪下去。
系统没办法描绘那到底是怎样一种姿态,只觉得真是潇洒凛然有风骨,的确是道士应该有的仪态。
张角今天杀人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想起那位掀起天下动乱的大贤良师,但他此刻跪在这里,又的确像是将自己当成了侍奉玄女的道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久始终没有反应,张角也就那样跪着,不说话,也不动,垂着眼睛,像一尊谦恭的塑像。
天光从白到黑,此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肃穆,压得系统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一直到天黑之后,张老道士默默走进来,上香,拜神,敲钟之后再敲鼓。
张角依然默默跪着。
做完这些琐事,张老道士背着手走过来,双手抱太极印,向林久拜了三拜,而后他也跪了下来。
系统:……
就看不懂。
张角终于有了反应,开口叫道,“师父。”
跪了一下午,食水未进,他嘴唇已经开始干裂,开口声音也涩然。
张老道士没说话,向林久三跪九叩之后,起身对张角说,“走了。”
张角于是也站起来,三拜之后,默默跟着师父走了。
系统:……
更看不懂了!
一直到更晚一点,张角洗漱之后回精舍睡觉,与他同住一屋的另一个道士忽然叫,“师兄。”
是的,堂堂大贤良师张角,在这里连个单人间都没有,只能跟师兄弟们挤大通铺。
出声的那个师弟从大通铺上坐起来,就着浅薄的月光,看着张角,“我观师兄今日那一手剑诀,想是修为又有精进。”
“当日一同拜在师父门下学道,师兄便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师父也说,翌日师兄有陆地神仙的造化。”
“我在外游历时,也听说过师兄的名气,一手符水活人无数,隐隐已成了气候。如今被师父一封信召回来……从今往后便真要留在这个小地方侍奉娘娘吗?”
张角默了默,说,“是。”
又说,“真仙下降,侍奉左右,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