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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作者:布谷子字数:2262更新:2024-09-09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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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中道崩溃,宠爱的冠军侯猝然长逝,从此局面急转直下。

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到这时候,刘彻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再难挽救。

他冷静地分析着,不仅仅是因为冠军侯的逝世,使他失去了优秀的将领。

更因为连年征战,朝堂和民间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没有钱,没有粮食,没有人支持,缺乏士兵,又缺乏将领。

但他更知道这个自己不会放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少年时他对匈奴怀着多么刻毒的怨愤。

他们刘家的男人,从高祖斩白蛇起义开始,市井游民的血脉,最终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就是这样的高祖,高皇帝,刘邦,一切荣耀的起源和开端,晚年兵败白登山,在匈奴的控弦之士面前,留下了此生最耻辱的一笔。

没有人将这件事说出来,高祖死前没有提这件事,文帝死前没有说给景帝,景帝死前也没有说给刘彻。

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不必说出来的,从眼睛里,从朝夕的相处中,从相同的血脉中,那些东西就在那里流淌。

匈奴。

刘彻念着这个名字。

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流传在血脉里的诅咒。

刘氏的帝王,注定为其所困,不得解脱。

他觉得他是能打碎诅咒,得到解脱的人。

没有原因,非要说的话,就是因为上天选择他生在这个好时候。

昔年秦皇嬴政奋六世之余烈,终至一扫六合。

如今他带着汉室六世的怨恨——所以怎么能甘心。

匈奴不灭,就没有解脱。

所以刘彻就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启用更年轻的将领,用更疯狂的手段敛财,杀卫子夫,杀刘踞,求长生,上泰山封禅。

他知道这个刘彻已经疯了。

骨子里那点怨恨而不得满足的火要把他烧疯了。

倘若上天不愿给他终结诅咒的天命,为什么又在元狩年间,给他那样的意气风发。

叫他觉得所谓的解脱,触手可及。

倘若上天要给他终结诅咒的天命,那他究竟是走错了哪一步。

怎样才能挽回,怎样才能回到正轨。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

刘彻老了。

刘彻看着那个衰败的自己,一个眼神浑浊的可怜老人。

他蜷缩在富丽堂皇的宫殿深处,以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纹路,一丁点声响都足够使他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来。

他开始疯狂地杀人,好像只有血腥气,才能稍微解他心中的渴。

最后他要死了,死前终究没能逃脱从六世先祖那里继承来的诅咒。

刘彻看着年老的自己发了一封轮台诏。其实就是罪己诏,其中悔恨穷兵赎武,悔恨杀妻杀子,悔恨寻求长生,悔恨这么多年的暴政。

不是。

刘彻轻声说。

哪有那么多的悔恨。

只是因为他要死了,而这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帝国还要继续走下去。

没有人听说过千秋万岁的君王,但君王总想要千秋万岁的江山。

梦快要醒了。

刘彻觉得恍惚。

他想起窦太皇太后的眼神,想起她叫他彻儿。

年少时他憎恨窦太皇太后一力主张修养生息,而在这个世界,他死前最后留下的遗命,正是休养生息。

梦醒之后,刘彻默默睁开眼睛。

他已经记不起来梦中的内容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在其中想了一个问题。

神女来了又走。

他枕边依然空空荡荡。

一切好像没有任何改变。

一切又都好像发生了改变。

第102章后记02

霍去病做了一个梦。

起初他没意识到那是一个梦,因为梦中种种与现世无所差异。

梦中他同样是大司马嫖姚将军冠军侯。

这样的年纪轻轻,扬名立万。

同僚中有人调侃,说他不愧是长平侯的外甥,荣光至此,仍然面不改色。

君不见多少人在战场上拔剑生死,血泼到脸上也还带着笑意,却在封赏的旨意传下来时被发跣足,喜极而泣。

如今见到冠军侯大人,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将之才。

满座哄笑,霍去病也跟着笑。

他环视身边的同僚,不,时至今日其实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同僚了,众人都在他之下,都是他的下属。

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战场之上,所有人都跟随在他马后作战。

所以他会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得淡然而理智。

或许因为这样,有些人认为他和舅舅相似,还有些人认为他刻意模仿卫青。

外甥模仿舅舅,这样的事情在哪里都不少见,小男孩本能就会模仿身边的男性长辈,更何况他的舅舅又是那样了不起的大人物。

但其实并不是。

霍去病没有要模仿卫青的意思,只是作为战场上的指挥官,应该是那种模样。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指挥官率先做到这样的地步,麾下的将士才能够拥有面对任何局面的勇气。

但是。

违和感像是水中的小气泡那样飘飘忽忽地浮出来。

霍去病看着下属们欢笑的脸。

他在思索,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这样的沉静。

此时并非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

得到如此光耀四海的封赏,即便不至于被发跣足,喜极而泣,他至少应当感到一丝欣悦。

但是没有,他心里只是一片空荡荡。

就好像他的箭已经射向过月亮那样光辉而高远的东西,他的眼睛已经见过月亮为他坠落那样不可思议的场景。

所以如今得到这些,除了无动于衷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可是翻遍脑子里每一片细微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过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闪而逝,霍去病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记下来。

第二次感觉到这样的违和感,是在他出征时,遇到一次盛大的嫁娶,似乎是匈奴某位王爷的女儿要出嫁。

那一次的战利品中有一盒为新嫁娘准备的,红得像是要滴血的焉支草。

这是长在焉支山上的一种红色的草,女孩子喜欢它们,磨碎之后用来染唇。

现在焉支山已经是他的战利品了,元狩二年,他奉天子诏书,领万骑出陇西,翻越贺兰山,绕到焉支山后袭击了居住在那里的匈奴人。

后续清点战利品,那一战砍掉的头颅有八千多个,从那以后匈奴人开始唱,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霍去病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手,把那盒红得滴血的焉支草揣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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