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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岩山老师不是说是他大脑皮层出现肿瘤所以才请病假离开学校一段时间的吗？”
草叶眉头皱起，有些疑惑的出声询问道，浅淡的目光滑过书桌上的茶具，幽幽的飘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哈，这个理由不错，我也觉得他是脑子不正常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曾山俊夫表情不屑，右手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入杯中，用不符合他气质的优雅动作品尝着其中的味道。
草叶与九条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挑起了眉头，看得出来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最后的最后，能问问曾山先生……岩山老师他是什么时候请假的呢？他发生那种非常反常的事情又是在什么时候？”九条撩起前额发缕，用轻柔的声音问道，“这对我们调查真的非常重要，还请您如实回答。”
“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你们要查就去查好了，差不多是在月初的时候……十一月一日，上层社会领导莅临我校指导。
全部视察完毕后，有位领导……大概是你们调控者中心的一位，提出要参观一下智弘大学的秘密图书馆，也就是存放有推理读物的地方。”
曾山眯着眼睛，一边品茶一边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一切，表情不耐。
“在我展示了机关门的安全性后，我就听到图书馆内有撕纸的声音，随后我们即刻前往图书馆内就发现了眼前的惊人一幕，岩山幸二那个老家伙竟然在发疯似的撕碎这些推理读物，他身旁还堆放着一些已经被撕烂的空书壳。”
“当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调控者中心的那位领导迅速上前制止了岩山的行为，本来还打算将其以破坏文物的罪名带走，但是我……我保住了。”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在大庭广众下践踏底线了吗？”草叶有些不解。
“我现在也很后悔，但当时我想的是如果把岩山抓进去了，那么第二天可能在新闻快报之类的里面看到智弘大学的名字，所以想把损失最小化。”
曾山叹了口气，一饮而尽茶杯中的茶水，却因为烫嘴而差点喷出，随后他用力拍着桌子，脸上尽显后悔之意。
“然后就是十一月二日，为了避免岩山再次发生不可逆的事件，我给他批了一周的假期，把他打发回去了。”
“一周的假期？也就是说从十一月二日开始算起，假期到十一月八日结束？”草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不是这样算的。”
曾山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懊恼的表情残影，他那有些粗壮的手指用力抠弄着办公桌角，木屑从指尖落下，发出阵阵沙沙声。
“我校的假期是从批假的第二天开始算起的，也就是说从十一月三日开始，到十一月九日结束。”
“十一月九日……”
草叶喃喃自语，他抬头望向身旁的九条樱子，眉眼中充斥着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微微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曾山先生能够如此配合我们，我们的问题也已经问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这话，九条法医不由分说的揽住草叶的肩膀迅速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正准备说什么话的曾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呆愣。
“案发当日是十一月十日，那这么说的话，岩山幸二的不在场证明只能保他到案发前一天，而在案发当天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这仍然是未知的。”草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问题就在于，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不是不能证明案发当天他不在场吗？那我们也可以顺势而为把他……”九条揽住青年的臂膀，几乎是禁锢着他，迅速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的范围。
“不，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们只能证明他有极大的嫌疑，但并不能直接说明他就是凶手，手上掌握的证据不全。”
草叶一本正经的说道，接着他瞥了一眼九条牢牢抓住他的手，有些不适的挑了挑眉。
“说起来……九条樱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一看到那个地中海老家伙就身心不适，再加上他那故作优雅的四不像动作，更是浑身难受，所以话题问询结束后我就准备立马离开。”九条轻声说道，“快走快走，要不然那家伙可能又要跟上来了。”
“又？”
“之前十一月十日案发当日那天，我忙完案发现场尸体的初步工作时，就被这家伙叫住了，一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差点没把我恶心吐。”九条作出呕吐状，“这是我第一次被活人恶心，真想把他杀了然后解剖掉。”
“樱子小姐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不想我工作第一天的搭档出现在案件卷宗上。”
草叶挑起眉头，表情温和的说道。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草叶已经将九条视作朋友了，正如最开始说得那样，只有在非常熟悉的朋友面前草叶才会展示他真正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两面，只是草叶将内心的另一面具现化成为了实体……那便是山羊面具。
又或者说，任何一张面具，只要能够遮住他的脸，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内心的阴暗以及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失控般的释放出来。
正是有这样的秘密，草叶才不愿意与其他人共事，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不熟悉的人发现。
“说起来啊，九条樱子小姐，您今年多大了？”
“草叶同学在古贺野雅之组长那边生活的时候，他没有教育过你吗？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九条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确认自己没有在校长办公室的范围内便回头带着“核善”的微笑看着青年，“女人永远十八岁，这是常识！”
“好好，九条小姐十八岁！”
草叶嘴上敷衍着，目光却投向女人左手小拇指上有些不起眼的戒指，陷入沉思。
左手小拇指……好像是不婚主义的象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