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闪人的速度快到一句“嫂子再见”都没好好说完。
闻磊放下扫帚,伸胳膊过去,“什么时候来的?也没说一声我去接你啊。”
陈麦侧身躲开他,“从现在开始要跟你说了?谁说的以后我来不用提前问?”
闻磊斜着嘴角乐。
陈麦扬起巴掌要抽他,想起那身伤,硬生生忍住了,进了院儿。
闻磊跟着进了北屋,陈麦反身把门踢上,“脱了。”
“不是——天都没黑,现在就开始?”
陈麦不跟他逗贫,脸绷得紧紧的。
闻磊抬手去捏她的下巴,“这就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瞒你——”
“脱了。”
闻磊掐着腰,轻舔下唇,“行。”
穿衣服的时候疼,脱的时候更疼。
不过当着陈麦的面他没表现出来。
闻磊把衣服拎在手上,自己先低头看了一遍。
渗血的那几道看着严重点,其他的就是些淤青。
“嘿,还行,这样看着肌肉更性感。”
他随意扯了句没边儿的话来活跃气氛,一抬头,陈麦眼底红着。
吓得他一慌。
“没事啊,不疼,过两天就好了。”
陈麦戳着他胸口没伤的那块,“谁打的。”
“我妈。”
“为什么打你。”
这闻磊倒是没法随便胡诌了,得端正态度交代。
他坐下后拉了把陈麦,摁在自己腿上,“严玮估计是去我妈那胡说了,她知道我现在跟你在一块。”
说到这儿他暂停了一下,看陈麦脸色没什么不对,就又把医院门口的事儿说了,包括他跟小车在院里说的那些。
算是坦白从宽的好态度。
陈麦对严玮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对赵塬的警戒心大涨。
她想了会儿,问:“赵塬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闻磊等着她拷问严玮的事儿,没料到会问到这个。
“做钢材的。”
“是全模式的?”
“好像是加工和贸易为主。”
赵塬那么能容忍严玮的理由在这儿啊。
陈麦食指曲起敲了几下,提醒他,“赵塬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以后他要是找事你得稍微避着点,不用跟他硬刚。”
闻磊假意眯着眼,“你去了解赵塬?”
“……你什么脑回路?”
“相亲之后了解的?挺有相亲德啊。”
“……我是说,赵塬,这,种,人。”
“嗯,除了这些,还了解什么了?我也帮你把把关。”
陈麦都要无语了,“你别倒打一耙,我还没计较你骗我那事儿呢。”
闻磊挑眉,行,不能装了,再装得急眼。
“吃饭了吗?”
“没。”
“走,带你吃饭。”
“不想出去,在家吃吧。”
闻磊被那句「在家」钉在椅子上,掰过陈麦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大口。
“我去买菜。”
很简单的晚饭,闻磊就是一般家常菜的手艺。
但这种味道才香。
小院树下,夜晚凉风吹着,陈麦吃下不少。
闻磊搁了筷子,点起根烟,“你今天又没吃饭?”
陈麦冲他勾勾手,闻磊把刚点着的烟架在她指间。
“吃了,跟我叔叔——就是佳晨他爸一块吃的,没吃几口。”
闻磊收拾了碗筷堆在一边,打算抽完烟再洗。
陈麦从烟缝儿里看他。
他那会儿脱了衣服就没再穿,光着膀子,坐下的时候裤脚高高拉起,糙得不得了。
但加上那颗寸头,带着伤的肌肉块,放在一起有种独特的诱惑力。
“陈麦。”闻磊眼皮都没抬,“你烟要烧到手了。”
陈麦着急忙慌去看,结果发现离手还有一大截。
闻磊喷出一口烟,嘲笑地明晃晃,“想什么呢你。”
陈麦难得厚起脸皮,“想些不能播的。”
闻磊脸前的烟雾散开,“啧”一声。
饱暖思淫欲啊。
这么容易羞的姑娘都敢说这些了。
他把烟头杵在地上,插在石砖缝里。
然后抬头冲陈麦一歪头,“你来啊——”
闻磊的声音,怎么说呢,陈麦一开始就觉得好听,拖长了调子不流氓、不油腻,但就是好听。
懒散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好听。
陈麦丢了烟头,去踢他的膝盖。
闻磊伸手捞住,白色裙摆扫过他的脚腕。
穿的是裙子,刚好。
方便。
闻磊身子前倾把人连凳一起拖过来,“怎么不动?”
他使劲的时候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绷起,陈麦被拨得心乱。
闻磊的腿大开,陈麦被拉过来后膝盖正正好好顶在他中间。
烫,高于他手的温度。
陈麦不知哪来的胆子,跨坐在他腿上。
闻磊使坏的向两边敞开腿,她屁股忽地沉下,条件反射的去搂他脖子。
“你——”
“我怎么?”
陈麦觉得这样的姿势太狼狈,挣扎着要下去。
但闻磊手在她腰侧扶着,控着,摁着。
看陈麦不挣扎后,他向后靠着椅背,想起那天在她家的沙发。
“我记得你挺会解的。”
陈麦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金属扣在灯下泛着银光。
搭扣响了一声后,她看着自己扶在他腹上的手,想到四个字。
色令智昏。
但到底还是没那么昏。
闻磊住的这里,院子挨着院子,大门挨着大门,和隔壁仅一墙之隔。
坐了不过五分钟,陈麦就被他端进去了。
为什么是端进去。
因为没有分开。
每走一步,陈麦都要咬紧牙不让自己出声音。
还要用腿帮忙勾着不要让闻磊的裤子掉下去。
最难忍的是上台阶、跨门槛,闻磊需要抬腿,一遍遍抬腿。
一下,又一下。
腿使劲,腰使劲,她就会被搅合地睁不开眼。
北屋没开灯,闻磊跨过门槛后故意不进去,明暗之中,在她耳边说话。
“陈麦,我手心里能养鱼了。”
他的手正托着那处。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陈麦想咬他肩膀,看见那一肩的伤,又没舍得咬。
北屋的单人床很窄,窄得闻磊有一条腿得在地上支着。
也不知道他平时怎么睡的。
陈麦看见晃悠的北屋窗户,看见屋外灯光交织在眼前变成黄绸缎一样的。
最后在一波又一波的星光下,在脑海里的汹涌潮水中,在闻磊呢喃她名字的叹息中。
她还是想到那四个字。
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