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去找闻磊。
闻磊侧头拧着眉,对门口出现的两人很不友善。
赵塬和严玮。
两个总会给周围带来阴云的人。
佳晨看闻磊的表情,也没敢动,只对门口摆摆手。
严玮跨上台阶,说:“我来拿我的包。”
赵塬虽在门外没进来,但还是挂着冷笑去看闻磊的表情。
严玮把头顶的墨镜摘下来,“巧了磊磊。”
闻磊欲言又止,径直走到电梯间。
佳晨没敢说话,但严玮的包得给,只好说:“严玮姐,你等我一下,我上去取下来给你。”
“不用了。”严玮三两步走到闻磊身边,“我跟你一起上去拿。”
闻磊面露不悦,稍微挪了点距离出来。
电梯里就他们三个人,佳晨不知道严玮和闻磊之间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闻磊对昨晚的事还在生气。
严玮面朝侧对着她的闻磊,说:“听说赵塬前段时间跟佳晨的姐姐相亲了?”
闻磊不想搭她的话。
她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描唇,语气轻飘飘:“竟然抢了两回我的东西。”
佳晨听得一愣,闻磊则是极度不适地皱眉。
严玮转身攀着佳晨的胳膊:“你说巧不巧,磊磊在跟你姐在一起之前可是跟我订婚了。”
闻磊出声警告,“严玮。”
四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陈麦站在门口的垃圾桶边抽烟,身上还是闻磊的衣服。
严玮嘴边笑容一凉,呼吸都冒冷气。
佳晨低着头出去,“姐——”
陈麦上下看了眼严玮,后跟佳晨说话:“干嘛来的?”
“哦——她来拿包,昨天不小心被我带回来了。”
陈麦眯起眼呼出一口烟,昨晚闻磊说佳晨脖子上有东西。
难道就是严玮?
未免过于狗血。
佳晨刚得知的信息量太大,受不了这种僵硬得浑身难受的气氛,一溜烟跑回房间拿包。
闻磊走到陈麦身边,接过她的烟,抽完最后几口。
“这两天你嗓子哑,少抽。”
陈麦嘴角颤抖着,亏他说得出口。
严玮这会儿反应过来,摆上笑脸,“热恋的小情侣就是好啊,出公差都要粘着。”
陈麦觉得这样的画面又回到一开始见面时,翘着嘴角,“是啊,你跟赵塬倒是有空拉着我弟弟瞎玩,怎么?他相亲不成又找你了?”
严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陈麦话里话外说她是棵等人回头的草,刚要呛回去,佳晨拿着包跑过来。
“严玮姐,你的包。”
严玮接过来,还未张口,佳晨摸着脑袋说:“严玮姐,这几天我培训马上要考核,不能经常往外跑,你跟赵塬哥就先别来找我了吧。”
佳晨心思单纯,说出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可严玮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就是陈麦教的。
这包昨儿她故意让佳晨带回来,就是看闻磊会不会记起什么。
这是他们在一块的时候闻磊送她的生日礼物。
本以为可以借此和闻磊联络一下感情,赵塬又来哄她后,她就记挂着这事儿。
她喜欢两个男人为她剑拔弩张的场面。
可偏偏,陈麦也在。
陈麦在的时候,闻磊的眼睛从不看她。
严玮把那包甩上肩膀,“我先走了,回头见~”
透过电梯门的窄缝,陈麦看到严玮眼里的挑衅。
真是闲的。
佳晨因着昨晚的事一直心虚,在陈麦面前更心虚。
但陈麦也没跟他说什么,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长点心眼吧,多大了。”
佳晨陪着笑,“知道了姐,我已经跟磊哥保证过了,下不为例。”
“你跟他保证有什么用?他还能管你一辈子?自己记着点什么事该做。”
“知道,知道。”
陈麦不想变成那种唠唠叨叨的家长,言尽于此,跟闻磊走进电梯。
电梯里好像还有严玮身上那股香水味儿。
闻磊不知为何,一时没敢开口说话。
进了房门,他终于知道那危险的信号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闷头不说话的陈麦。
闻磊知道这是她不高兴的一贯表现,变着法儿的找话题。
“吃饭去吗?”
“不吃。”
“不饿?”
“累了,不想出门。”
“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不饿,不吃。”
“那洗澡?”
“我今天又没干嘛洗什么澡?”
“那干点什么吧。”
陈麦瞪大了眼睛。
这话是怎么聊的聊成这样了?
闻磊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剩一条内裤,赤条条站在她面前。
“走。”他直接把陈麦扛在肩上,“洗澡,灭火。”
“不是——怎么灭?”
“用水灭你的,用你灭我的。”
陈麦觉得一开始对闻磊的印象简直可以直接推翻。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一口一个「不合适」,「不行」的男人,花样能这么多?
陈麦躲在卫生间抽烟,外面是闻磊叫来的保洁在换床单。
她可没有那个脸出去,虽然那床上——基本上都是她的痕迹。
啧,啧啧。
更没脸了。
隔着门,闻磊和保洁交谈的声音还能传进来一点。
“你这是水洒了吗?”
“嗯,没拿稳。”
“哎呦,这枕头也湿了,等等啊,我去给你换一个。”
“嗯,辛苦您。”
陈麦默默的又在马桶上坐下。
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等保洁终于换完所有的东西,闻磊来敲门。
“出来吧,人走了。”
“哦。”
陈麦把烟头扔进马桶冲掉,去洗手。
洗完后觉得嘴角有点痛,镜子上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她下半张脸隐在那朦胧中,正上方是几根手指印。
啧,啧啧。
她挪到一旁清晰一点的位置,看到嘴角破了一个小口。
闻磊按压的印子还没消,舌面上仿佛还有带着薄茧的指腹经过。
这个人,忒不正经,偏喜欢用这样的办法让她出声。
陈麦从浴室出去后,闻磊正在床边看文件。
折腾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不累。
“睡觉吧?”
陈麦没理他,趴在床上,让他给自己揉小腿和腰。
闻磊的手很烫,暖得那些酸胀的部位很舒服。
没过多久,陈麦困了,还真是力气耗尽了就会远离失眠。
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赵塬是怎么容忍严玮这样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