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重归平静后,陈麦甚至无法站起身去洗澡。
她的腿被掰来掰去,身子扭正又沉下去。
简直没力气,太累。
闻磊横抱起她,原地把卡在腿上的裤子互相踩着脱掉,走进浴室。
陈麦身上的睡裙好端端的穿着,如果不是她还有意识,还真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闻磊让她两脚踩在自己脚背上,转身去开淋浴间的开关。
陈麦在那骨骼分明的大脚上晃来晃去,站不稳又赶紧去抓闻磊的腰。
闻磊正试水温,笑声在小小的淋浴间里回响。
陈麦去戳他的喉结,问:“你心情很好呗?”
闻磊低头睨她,问:“怎么?你还觉得不好?”
两句话聊不成正形。
陈麦扯着他的衬衫问:“你这——衣服怎么办?还有那裤子。”
上面都被弄脏了。
“没事,有一身换的,晚上我回来把这个洗了。”
“哦。”
闻磊洗得快,说要去看看楼下有什么饭店买点吃的回来。
陈麦在热气氤氲中发愣,直到听见自己手机响才匆匆擦干出来。
是经纪人。
她点了根烟,把窗子推开。
“喂?”
“干嘛呢这么久不接。”
“怎么了?”
“你那本书出了点问题,具体的我微信发给你了,出版方不知道突然哪来的一个小领导,说立意不健康,要调整,你先看看,然后咱们再讨论。”
还好来的时候带了电脑。
陈麦把行李箱完全展开,要在桌前坐下时犹豫了。
这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现在那把椅子上搭着一条深蓝色的裤子,是闻磊的。
想到刚刚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陈麦又抱着电脑回到床上。
这把椅子承受了不少,陈麦觉得接下来几天她都不会再直视它了。
……
闻磊在楼下找到一家川菜馆,不远,就几百米。
想着陈麦应该会喜欢这味道。
回酒店的时候碰上出去的同事,是其他县单位带队的一个女生,见着他便问:“中午没在餐厅看见你啊,没吃饭?”
闻磊摸了把后脑勺,说:“嗯,补觉来着,错过饭点了。”
道了再见后他低头匆匆钻进大门,又一路小跑到电梯。
陈麦早上起来应该也没吃什么,折腾这么久,肯定饿死了。
果不其然,门一拉开,陈麦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这么慢啊,饿死我了!”
闻磊赶紧把饭盒拿出来,说:“就这样我还是跑着回来的。”
陈麦连骂他都顾不得了,猛塞米饭。
闻磊看了看时间:“我两点去上课,还能陪你呆半小时。”
陈麦没空说话,直点头。
闻磊看她这幅样子想笑不敢笑,怕把她笑急眼。
怎么就给饿成这样了。
吃过饭后,闻磊没剩多少时间可以休息,打算直接下楼。
陈麦在门口送他,刚踮起脚,隔壁有人开门。
“闻磊?准备下去了吗?”
陈麦嗖的跑到门后,闻磊低头控制了一下,回答那人:“嗯,准备走了。”
“一起吧。”
闻磊伸手把门带上,这真是越看越不成样子,躲什么,真像偷情了。
下午容易犯困,会议室里几个人头都要点到桌子上了。
闻磊悄悄提醒了一下自己单位的那几个,这培训全程录像,拍到就不好了。
有个小伙子看上去是真困得不行,双眼红血丝吓人。
他趁小组讨论的时候问闻磊:“磊哥,你咋这么精神呢?你不困吗?”
“中午睡了一会儿。”
“我中午也睡了啊,也没你这么容光焕发。”
闻磊顶顶腮,没回答,佳晨哀怨的小眼神就差贴他身上了。
熬完下午的课,闻磊归心似箭,他怕陈麦一个人在屋子里太无聊。
佳晨从身后跟过来,一步一犹豫。
闻磊寻思这小孩这么憋着也不像回事,便主动搭话:“我见着你姐了。”
佳晨那嘴角瞬间都要耷拉到脚面。
“我知道,她问我你在哪个房间。”
“嗯。”闻磊笑了声,“晚上要不一块吃饭?”
佳晨表情更哀怨了,说:“不去,我姐说,不让我打扰你们。”
闻磊脚下差点绊住,陈麦想的还挺周全。
到了电梯口,佳晨扭扭捏捏不肯走。
闻磊等跟前人都走完了,掐着腰问他:“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姐?”
“没不信——”
“那就得了。”他勾了把佳晨的后脑勺,“该干嘛干嘛,别一天课也不上在那研究我,这是你来单位之后第一次考核,我可不给你开后门啊。”
劝走这祖宗,闻磊才上楼。
陈麦来开门的时候正在接电话,人还没到跟前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身上那件睡裙已经换下来了,换了他一件短袖,宽宽大大,罩在腿根。
闻磊翘着嘴角去抱她,被一巴掌拍开。
陈麦满脸写着凝重,时不时跟电话那头“嗯”两声,不知道在聊什么。
闻磊只好等她打电话,顺便把单位的资料摆好挨个儿处理,两人谁也不干扰谁。
陈麦跟经纪人聊完一抬头,窗外天都黑了。
闻磊背靠着窗,衬衫解了几颗扣子,一条腿横翘着另一条腿上,胳膊撑在膝盖处翻文件。
男人正经的时候最容易让人有欲望。
陈麦坐在床边,伸脚过去踹他。
结果下午那会儿抻得大腿筋还没缓回来,扯得她差点喊出声。
“怎么了?”
闻磊不明所以,手握着笔站起身来看她。
陈麦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腿上狠拧一把,偏闻磊的肉太硬,拧都拧不动。
闻磊看出她难受,大手握住内里,问:“这儿?我给你揉揉。”
轻重适宜,倒是缓解不少酸痛。
陈麦干脆靠在床头躺好,把腿搭在他身上,吩咐道:“把我电脑端过来。”
一副后宫娘娘做派。
闻磊笑着去跑腿,顺便给她拿了瓶水。
“多喝点,你那嗓子都哑了。”
陈麦这下是真踹着他了。
昨晚到今天的这几回,闻磊总是轻轻握住她下巴,不停地说:“别忍着,陈麦。”
这话跟之前的语境不同,听得她脸烧。
结果不出声就一直摆弄,或挑,或勾,或搅,或顶。
嗓子哑还不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