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是搞砸了,你也就不用活了。”
嫌弃厌恶的声音,从一脸黑沉的苏政霆喉间传来。
正在整理婚纱的苏浅浅眸色一顿,眼眶瞬间红了几分,心口的位置阵阵发紧。
她不明白,这是她爸爸,而她爸爸把她推入火坑,为什么还这么的开心?
还是说那个消息是真的?
这个爸爸,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
苏浅浅抓着婚纱的手一点点收紧,指尖一点点的泛白。
“还愣着做什么?老子养你这么大,让你嫁个人跟要去死一样。谁家女儿也没有你这样的。”
“谁家的爸爸也不会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逼着女儿嫁给一个植物人。”
苏浅浅抬眸,她爸爸眼底的厌恶让她呼吸一窒。
虎毒不食子,可她爸爸却觉得她多活一分钟都是浪费空气。
为什么她的爸爸跟别人家的这么不一样呢?
苏政霆抬起手就要打她,一旁的赵雪莲赶紧站出来挡在了苏浅浅的跟前。
“孩子她爸,这墨家的婚车就在门口,浅浅脸上要是有伤,这嫁过去也不好看。今天就算了吧,后头我一定好好的教育她。”
赵雪莲说话的时候不敢看苏政霆,就连身子都在颤抖。
“房子,车子,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在一个小时之内兑现不了,就别怪我这个精神病患者把墨家搅混。”
苏浅浅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抬脚就往门口走去,至于身后的那个爸爸到底会怎么暴跳如雷,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三年前,因为妹妹说她有病,她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三年后,因为妹妹不愿意嫁给植物人,她就要替妹妹去嫁人。
都是人生爹妈养的,为什么差别就这么的大?
还是说那个消息是真的?
这个爸爸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
呵,没事,来日方长,谜团总会解开。
欺负过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些个痛苦,她会让这些人一点一点的偿还。
直接弄死,未免太便宜他们。
报仇嘛,就得细水长流。
杀人嘛,就得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去剥他们的皮,削他们的骨……
而现在,她得去墨家找点重要的线索。
那件事情,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转眼到了墨家。
墨家这房子堪比古代的皇宫。
车子进了大门,还开了许久才停在了一栋欧式建筑物面前。
庄严的金铜大门前站着一排穿着考究的人。
这些人脸上带着的假笑,就跟流水线做出来的一样整齐划一。
“你就是苏家那丫头?辛苦了,一路辛苦了。我们家墨渊的情况你也知道,委屈你了哈。来人,赶紧带苏小姐去大少爷的房间,不要耽误了洞房。”
洞房?
一个植物人还洞得了房?
那些人见苏浅浅脚步没有移动,一个个一脸慈眉善目的过来。
“苏小姐,阿渊是植物人,你可千万要主动点儿!这冲喜要能成了,少不了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啊,就等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哈!”
这人异常亲切的说着,一双过来还想抓住苏浅浅的手,苏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往边上一挪,那人就抓了个空。
苏浅浅看着那人瞬间变脸,也听见了边上另一个人急切的声音。
“苏小姐,大师可说了一定不能误了吉时的。走吧!”
……
苏浅浅就是在这些人的一片好心中,被推进了墨渊的房间。
当然,她来这墨家,本就是为了进这位墨大少的房间。
“记住了,你爸妈收了几百万的聘礼,要是今晚的洞房不能让我们的大少爷醒过来,你可只有死路一条的。”
砰咚一声。
房门被锁死。
苏浅浅站定,嘴角含笑,并没有转身去看那扇被锁死的门。
精神病院的四面高墙都拦不住了她。
何况这么一扇破门。
但她没有想到的,帝都的顶级豪门,传说最有豪门范的家族墨家,它的下人敢随意的耀武扬威。
看来这墨豪门里面的人,有些好玩。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看来墨渊在这个人家里并没有多高的地位啊!
但让她跟一个植物人洞房,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她是长的不赖,身材也不错,但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床上躺了三年的植物人醒过来?
不过能够这么顺利的就进了墨渊的房间,倒也不错。
这个墨大少爷的房间,一眼过去全是白色。
白花花的墙,就连屋里所有的家具也都是白色的。
苏浅浅看着这些白,眸色紧了紧。
那,那东西会藏在哪里呢?
这墨家也是,好歹是结婚,不搞点红?
又说是豪门中的豪门,那么多钱怎么就不能拿出来用用?
要不是知道她今天是来当冲喜新娘的,她都要以为她是来参加丧礼了的。
苏浅浅收回了视线,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头纱,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到墨渊的床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垂眸一看,这人倒是长的有模有样的。
五官锋利的很,要不是因为一脸的病态,估计怎么着也得是一个人物。
不对,这人的眉心怎么有一抹黑色?
苏浅浅一双眸子瞬间严肃起来,快速的翻过他的耳朵看了看。
耳后也是一片黑。
原本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了,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惨。
自己就算是被人搞进了精神病院,那手脚总能动的。
这人直接被人为弄成了植物人。
还是只能放在食物里面,连续食用三百六十五天才能中的毒。
除了身边的亲人,别人根本没有机会下得了这样的毒。
地球那么大,偏偏他们两个倒霉蛋碰在一起了。
可惜她一点都不想当菩萨。
她来是找东西的,不是来救人的。
她开始仔仔细细的在这个房间翻找,可这屋子的布置实在过于简单,五分钟的功夫,她已经把整个房间翻了五六遍了。
墙壁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暗格。
难道……她收到的消息是假的?
还是说那东西,只有床上的那个植物人才知道?
保不齐真是。
她得到的消息上说的是那东西在墨渊手里。
手里……
苏浅浅看向床上的那人,她要是解那毒的话倒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算了,既然你有用,姐姐我就当一回菩萨了。
苏浅浅蹙眉,快步走了过去。
她那纤细的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她干脆利索的把墨渊身上的衣服扯开,快狠准的把那银针插入墨渊的心脏,心尖尖的位置。
那在床上躺了五年的墨渊半点动弹没有。
苏浅浅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心中算着时间。
五分钟。
五分钟,这人必定会醒。
要是醒不来,那银针扎进去了他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等等……
这人,这人的脸怎么越看越熟悉?
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是那个……梦?
那个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