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安这才拿出一份名单递给白矖:“上面画着红圈的这三人!”
花娘忽然回过神来,猛地狠狠掐了许重安一把:“老东西,你敢阴我!”
难怪这几日许重安跑花满楼跑得这么勤,原来是来找人的!
许重安被掐得哇哇大叫:“你这个疯婆子,你都没弄清楚人家的真实身份就敢收进来,不要命了?”
白矖看了一眼失踪妇人的名单,若有所思:“若是有人将她们送来花满楼,会不会送往其他的青楼,你都查过了吗?”
许重安道:“正在安排人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花娘顿时急了,急忙望向白矖:“白指挥使,这三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矖又问花娘:“这三人来花满楼之后,是否正常?”
花娘一愣,立刻朝旁边吼了一声:“让六婆子赶紧过来!”
很快,一个胖硕的婆子匆匆被人带了过来。
花娘一脸怒气:“你赶紧老实交代,这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婆子见形势不对,急忙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这三个新人是我带的,一进门就先喂了绝子药,然后就安排她们学习闺中术,平日里就住在这院子里,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说话……”
“有何怪异之处?”白矖问道。
“除了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其他就和正常妇人差不多。”六婆子道。
“何时发现她们偷吃香灰和蜡烛的?”
“就在昨晚,我发现她们吃得越来越少,就多了一个心眼,在晚上的时候悄悄跑去院子里,就看到三人竟然把楼里供着的管仲祖师爷前的香灰和蜡烛给吃了,这才急忙告诉东家。”
花娘给气死了。
还以为是鬼上身,找个道士驱驱邪就好。
结果没想到竟然和京城里最近的子母鬼像牵扯上的关系。
她可不怕那鬼东西,但是花满楼被牵扯其中,官府一定会查封花满楼,那日进斗金的银子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立刻对白矖道:“白指挥使,只要你能解决花满楼的事,你让我做啥都积极配合。”
“立刻派人把你这里所有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我要一一核验。”
她肚子里的孩子提醒说,这花满楼里有东西阻止他的进入,所以那些失踪的妇人应该全都被悄悄送来这里了。
两刻钟后,白矖一行人站在主楼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护院将一排排女人带进中庭。
“十人一组,一次三组!都给老娘站好了!”花娘依照白矖的吩咐,叉着腰大声喝道。
很快,三十个女人走了进来,分成三排并列而立。
白矖站在了二楼的过道上,鼻息间传来各种乱七八糟的香粉胭脂味道,皱了皱眉:“去吧!”
白小黑立刻冲了过去,挨个开始嗅她们身上的气息。
花娘的脸颊抽搐不已。
这是要做什么?
忽然,白小黑冲着一个女人发出了一阵狗吠声,龇牙咧嘴起来。
那女人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就跑。
“抓住她!”
没等白矖开口,花娘立刻大喝一声。
旁边的几个护院马上冲上去将那女人按倒在地。
但很快,白小黑又发现了第二排的一个女人“汪汪汪”大叫起来。
护院又冲了过去一把按住。
很快,前三十个人里就被按住了五个。
接下来三百多娘子里,被白小黑抓到了二十四个!
花满楼里的护院几乎全都出动了,才控制住这二十几个大吵大闹的娘子。
“东家!你凭什么拘住我们?我们可不是那些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们可都是你看着起来的人啊!”
花娘看了一眼这二十几个娘子,纳闷不已,低声对白矖道:“这些人可都是在花满楼多年的娘子,不是来历不明的……”
白矖却看了一眼失踪名单,又问了一句:“还有别的妇人吗?”
“啥?”
“除了娘子们,花满楼里还有其他的妇人吗?年纪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白矖冷冷道。
花娘愣住片刻,立刻朝着楼下的护卫们吼道:“把二十至三十之间的所有仆妇带来!”
很快,护院们又带来了几十个年轻的仆妇。
白小黑立刻吼叫着朝前扑去,抓住了其中八人!
白矖数了数,皱眉道:“还差一个!”
一共失踪了三十六个妇人,除了那三个已经昏死过去的,这里只有三十二人,还有一个!
“白小黑,再重新找一次!”
白小黑立刻汪汪大叫着冲进惊慌失措的女人堆里又找了一遍。
“汪汪!”
没有,累死狗子了!
“你确定?”
白矖又问。
“汪汪!”
确定!
一共三十五个人身上有特殊的尸油香!
白矖若有所思:“还有谁呢……”
她忽然转身望向就站在许重安身边的花娘,眼眸狠狠一缩。
许重安在感觉到一双手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时候,已经晚了。
花娘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沉狰狞的笑意,指尖的指甲就如同尖刺一般,抵在了他脖颈要害。
“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许重安难以置信:“你、你、你不是花娘!”
花娘一脸冷笑:“你才发现?”
她双手扣住许重安的脖颈,对着白矖道:“现在让你的人和那条死狗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话音一落,她一根手指指尖就长出了长长的尖刺,刺向许重安的脖颈。
一股鲜血瞬间飞溅了出来,许重安惊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花娘缓缓将那根手指收回,他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血洞。
“姓白的,是不是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花娘一脸狞笑盯着白矖。
白矖眯起眼睛笑了:“他死了不是更好?”
许重安和花娘:“……”
“他一死,我就会成为钦天监的老大!到时候我对你们这些诡物的手段可比他强多了!”白矖一脸绝情的冷笑,“要不要试试?你杀了他,我就让你们这些诡物给他陪葬祭天!”
花娘的脸颊猛地抽搐起来:“你、你好歹毒!”
“歹毒?”白矖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哈哈笑了,“你们杀了花满楼里三十多人,剥了她们的人皮伪装成娘子,你们不歹毒?”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伪装成娘子蜇伏在花满楼,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