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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陆安夏很聪明的,什么东西一看就会,陆安宁给他手画了马凳、茶几、钱箱,马凳要四个,茶几一个,钱箱一个,做好了送她店里去就行。
卖不出去她就留下,刚好她也缺。
陆安夏拍拍胸脯,对他来说不难,他不会说话,比划着包在他身上。
陆安宁正在准备做午饭,有了刘霞,她就打下手。
忽然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苏元庆妈妈略显焦虑的声音:“安宁啊,我听安远说你也回来了,我问你个事。”
陆安宁拿了马扎子让她坐下,“三婶子,什么事啊?”
“昨个来了一个男的,他说是体校老师,想让元庆去体校。我这心里没底,你读过书,又是老师懂的多,你给咱说说,这体校到底好不好啊?”
陆安宁看着苏元庆妈妈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期待,可能是每一个学生家长都盼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吧。
陆安宁说道:“三婶,体校确实是个培养体育人才的好地方,如果元庆有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去体校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最重要的是,要看元庆自己的想法,他喜不喜欢,想做什么,这才是最关键的。”
苏元庆妈妈听着陆安宁的话,眉头微皱,随后看着陆安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安宁啊,元庆这孩子,平时就喜欢在蹦高蹦低,一玩就是半天。我也看不出他有啥天赋,就是身体结实点,跳的高点。你说,这体校真的适合他吗?”
陆安宁微微一笑,安慰道:“阿姨,每个孩子都有他的闪光点,元庆既然喜欢运动,那就让他去试试吧。体校不仅能让他得到专业的训练,还能结识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当然,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由元庆自己来做,也要看你们舍不舍得了,上体校要受苦,以后肯定比现在好。”
陆安宁不能说的太直接,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体校除了一级级输送体育人才,毕业以后的学生包分配的,从这一点来说,去就对了。
陆元庆曾经是陆安宁的学生,她与有荣焉。
另一边,王师傅和何肖程已经吃午饭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常年在外跑的人,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
车停在路边的一家国营饭店门口,王师傅还不忘拎着自己的半瓶酒。
“天冷,喝上两盅身子舒服。”
何肖程抢先去点了菜,两碗猪肉芹菜水饺,一个干榨里脊,一个凉拌蒜蓉茄子。
跟着师傅跑车的,就得腿快嘴甜抢先付钱。
何肖程又去打了热水,用桌上的茶壶泡了茶,给王师傅倒上。
“行了,肖程,你就别忙了,以后有我吃的,肯定让你喝上汤,咱这次多搞点紧俏货,只带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谢谢师傅。”
“就冲你这拼劲,凭你有事不跑路,我就愿意带你。”
点的菜不到半个小时就端上来了,何肖程把菜肴往王师傅这边推了推。
王师傅倒了一酒盅,问何肖程,“要不要来点?”
何肖程摆手,“不了,王师傅。”
王师傅也就一盅酒,提提精神解解乏,多了是不敢的,可以说一车拉着两个一家之主,马虎不得。
隔壁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只打了一个照面,而后就是背对着他们坐的,王师傅低声对何肖程说:“这人看样子是军人。”
哪怕坐着,也是腰杆挺直,不怒自威。
何肖程点了点头。
“师傅,这个里脊不错,你多吃点。”
“嗯,这个饺子也不错,肉放的够多……肖程,再往下走人就多了,换我开。”
“好,师傅你先吃着,我去给车再加点水,到x市还有五六百里地。”
“去吧。”
何肖程先去结账,花了七块多,去车上拿了水桶,在小河里打了一桶水,提着回来了。
车跟前有一个人,正是刚才店里面的那个中年人。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说:“你们是去x市的吧?”
何肖程多了几分警惕,“你到底有什么事?”
“别误会,我就是X市人,来这里办点事,这个小县城没有直达车,本来打算坐车去市里的,这不听你们说去x市嘛,问问你们我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中年男人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是驻X市部队的一名干部。
王师傅边走边剔着牙,里脊肉塞牙缝里了。
何肖程拉他到一旁,跟他说了这个人要搭车的事。
王师傅可热情了,握着中年男人的手一个劲说欢迎。
天黑之前得找着落脚的地,跑长途的人,最忌在夜黑风高之夜,盲目前行了。
王师傅和中年男人套近乎,“肖同志,你是来出差吗?”
“来办一点自己的私事,你们是云县的车?”
“对,领导对我们云县很熟悉吗?”
“也说不上熟悉,我前妻和我儿子都在云县工作。”
王师傅倒是想问问他儿子在哪里工作,但是没敢问。
前妻啊,儿子还跟着前妻。
本来驾驶室乘坐两个人蛮宽敞的,因为多了肖同志,就不宽敞了,快到x市的时候,肖同志的气色很不好看。
何肖程是和他坐在一起的,就问道:“同志,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晕。”
肖立军在西北就过的不太好,身体还没有完全调理过来,加上空间逼仄,就有点不适应。
“要不要下车透口气?”
“不用了,你们到城郊把我放下就行。”
到了城郊,肖立军道了谢,就打开车门要下车,哪知道眼前一黑,人就直直地栽了下去。
下面是坚硬的地面和路沿石,肖立军一头栽下去,可想而知会怎么样,额头上鲜血直流,人也失去了知觉。
王师傅吓坏了,人都开始结巴了,“肖,肖程,怎么办?”
何肖程扶着肖立军,很焦急,“先送医院吧,救人要紧。”
王师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人看见……”
何肖程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是一条人命,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只一会工夫,何肖程的手上胳膊上全是血。
何肖程把外套一脱,捂在肖立军的脑袋上,横抱起肖立军,又上了车……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黄,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何肖程和王师傅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面色凝重。
护士急匆匆地从急诊室走出来,她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焦急。
“伤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他的血型是RH阴性血,血库里并没有匹配的血液。”
护士的话音刚落,王师傅和何肖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要是伤者伤重不治,可怎么办?会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你俩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王师傅颤声开口:“护士,我和他是……我们是同路人,刚巧把他送到医院。这血型,这么稀有,现在可怎么办?”
护士的眉头紧锁,“这血型确实罕见,我们医院也没有备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同血型的人献血,或者联系其他医院调血。”
此时,何肖程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说:“护士,要不……我试试吧,我没验过血型,幸许是呢……”
他伸出胳膊,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