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翻译员。”
“萧姐,慌慌张张的,不是看到美女,该不会是看到鬼了?”杨英扯起唇,“你找科长干啥,我陪着你去好不好。”
“……”
杨英亲切地挽着她的手,这一刻,她心平静下来。
走到没人的地方,萧烟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后勤部的方向,她咬紧牙关,随着杨英回了她丈夫的宿舍。
一厨一卫两间房,这是干部标准的配置。
“说吧,你发现什么了。”杨英警惕又温和,亲自给她倒了杯水。
萧烟是招聘特长人员门外负责登记的人员。
杨英怀疑她的慌乱跟部长要找的几乎满分试卷的主人有关。
萧烟握住杯子,只觉得温热的水也烫手,当她看到桌子上整整齐齐一堆白面袋子后,立刻慌了。
“杨翻译员。”
她真是谁也得罪不起啊,两边都是连长级别,还是两边的夫人。
不过硬是一较高低的话,还是杨英殷实的家境和多年俄语老师的地位更胜一筹。
她缓冲了一下。
反正有杨英和陆连长扛着,她说出来也没什么!
“您知道,特种作战队的顾队长吗?和陆连长一个级别,因为出色战功带领军中尖锐一直执行秘密任务的那个。”
“傅媛跟我说过很多,她男人不也是我们家当家的对手吗?”
“顾队的妻子,也就是今天看到的那个,是军营特长招聘最后一个进去用七分钟写完试卷还拿到最好成绩,被后勤科长一直寻找的翻译员!”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萧烟喘了口气,一口把水灌到肚子里。
“我已经把您的东西还给您了,我得告诉科长,弥补错误。”
她刚站起来,身后响起冷冰冰的声音。
“告诉科长,让一个农村出身的年轻女人,把我这个五年经验的语言老师换下来吗?”
萧烟后背发麻,僵硬转过身,尴尬一笑,“科长说不会把您弄下来,您还是可以当翻译员,跟着July学,提高自己的翻译水平。”
“呵呵,这跟让我滚蛋有什么区别,我还没干过别人的秘书!”
尤其是程酥酥的身份,还有年龄,都不配。
“……”
硬说是秘书职位,也差不多,毕竟军营不养闲人,能力高的人居上。
“萧姐,你比我还大几岁,是老油条了,装聋作哑这件事,还不好办吗?”杨英塞给她一沓钱。
萧烟不想要可不要就是得罪人,她觉得今天是真的难逃一劫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杨英硬生生掰开萧烟的手指塞进去,“告诉你们科其他认识程酥酥的人,不要声张,好处很快就到,我已经打听过了,龙泉镇找人的时候,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口音不准,July说成了猪来,就算程酥酥听说了这件事,也不以为是找她的,毕竟她早就被刷下来了。”
老天爷都在帮她,程酥酥来的路上,正是街道办找人的时候,当事人不在,自然一无所获。
“是。”
萧烟攥着钱,厚厚的一沓子生出了胆子。
她就装聋作哑就行了。
送走萧烟,杨英攥紧手,最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她立刻收拾东西,朝着外面走,必须赶快跟傅媛商量对策。
她们俩姐妹,难道就里里外外都要输给同一个女人?
“干什么去,慌慌张张的,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陆长安正好回来,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训斥,“出去也是丢我的面子,穿戴整齐再出去。”
“老公,哪个七月找到了。”杨英六神无主,一把抓住丈夫的手。
陆长安皱眉,他知道这人就是卷子接近满分,他妻子走关系让对方卷子不见天日的人。
“怎么回事,你坐下一五一十的说。”
“老公,我怕这个职位,我保不住怎么办。”
陆长安一脸严肃。
“必须保住!如果你这个翻译的工作干不了,就没法做我能带出门的贤内助,更咱们怎么攒钱走通关系让我超过顾译国更上一层楼!”
……
程酥酥回来的时候也让顾译国给小陶和孩子们带来了饮料。
她拿起一瓶汽水放在她面前,发现小陶精神恍惚。
“小陶,你怎么了。”
“没事。”小陶低着头,她遇上了个奇怪的人要见她。
明明警告过她的人,为什么还要见她,说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
程酥酥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总觉得她遇上了事,“你没事吧?”
小陶抬起眼,眼神警惕,选择隐瞒了这个秘密。
“没事!”
“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的话……算了明天说吧,我带着孩子们去宿舍,这是可以去医院食堂买饭的饭票。”程酥酥交给她。
“程老板,你走了我害怕,就不能等我未婚夫回来再分开吗?”
程酥酥听到开门的动静,顾译国已经找了隔断换下了病号服。
程酥酥纠结地看了一眼顾译国,男人微微摇头。
她抿唇,“明天就来陪你。”
她推开了小陶的手,转过身叹了一口气。
叫醒孩子们去顾译国的住处。
程酥酥一路上没说话,有点良心难安,直到顾译国用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布局简陋,客厅一张桌子都没有,别说凳子了,人站着都觉得空空荡荡。
她拽着男人的袖子,“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不经常回来,所以就是个摆设,没加什么东西,我也不会买家具。”顾译国解释。
“可是你给我们在城里选的家具,房东都说你内行。”
“……”
顾译国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一点,他这里只有一张床,如果知道她要来,一定会布置一下。
他已经习惯清苦了,比起幼儿时吃不饱穿不暖,有空饭吃,他就已经对生活很满意了。
所以以前没有花钱的欲望,现在却想给她花钱。
赚得越多越好,谁叫他的媳妇,就放在家当花瓶都是顶级的花瓶。
他不能让人家过不好。
“我自己生活没什么讲究,明天陪你去买家具,今天我打地铺,你和孩子们睡床。”
“我想洗澡。”女人哼了哼,抱怨身上都臭了。
顾译国喉结滚动,“要不忍一晚,女澡堂关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