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被叫来欣然应允,夸他一表人才。
不知不觉忙了一天,顾译国一直默默干杂活收拾垃圾,最后“奉命”送马大夫离开,还给他包着程酥酥当作酬劳给得面膜等东西。
“小伙真是英俊能干。”马大夫对顾译国很是满意,“咱们的子弟兵,真是好样的,怪不得酥酥喜欢你。”
顾译国喉咙一紧,“是么。”
他好奇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又听马大夫理所应当道,“长得帅的女人就喜欢呗。”
“……”
顾译国没听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闷不吭声往前走。
前方路过一处集市,没人查的时候可以不用票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有人查的时候个个闻风丧胆,顾译国看到了同村人。
刘球球的舅舅,村里唯一一辆送人的拖拉机,不少农村人偷偷带着家里的鸡蛋来城里黑市卖掉,改善家里的生活。
刘球球的舅舅似乎在跟一个高高瘦瘦文弱的男人争辩。
“我不会告诉你她的位置的,我又不认识你是谁。”
“你是她男人的村子的不知道,我们村都知道我跟酥酥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经常保护她,她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喊哥哥。”
刘球球的舅舅皱了皱眉,下意识以对比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能相信程酥酥那样美丽聪明的女子,以前追着这样的货色跑。
文弱,没力气,一看就挨欺负的样子,干一个星期还不知道能种几分地呢!
就这,还保护程酥酥?
比他都差远了!
程弦仰着脸,一身素到满是布丁的衣服也没遮挡住他的骄傲。
程酥酥最喜欢的就是他,他绝对不用怀疑,只不过他没有及时娶她让她难过了才嫁给别人的。
程弦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指着上面程酥酥的名字,这是小时候程酥酥最宝贝的玉佩,她奶奶瞒着程家人偷着给她的,他说要帮忙保管她就毫不犹豫给了他。
“现在相信了吧?我刚来城里人生地不熟,听说她搬来城里了想去拜访,她到底住在哪。”
程弦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问到金水村的人。
再问不出程酥酥的下落,他今天只能住桥洞了!
已经即将远离的顾译国再三听到程酥酥的名字。
“马大夫,我先不送了。”
马大夫表示理解,好言道,“你得相信你媳妇,这瘦竹竿比不上你。”
顾译国拿出口罩戴上,悄悄走近拖拉机。
他不是想偷听,是怕有人想伤害程酥酥。
刘球球的舅舅眼神闪过嫉妒和伤怀,指着一个位置,“她在边上美容店的铺子里。”
程弦脸色泛喜,立刻朝着他指着的方向走。
然而店铺太多,程弦看花了眼,随手拉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问,“同志,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一个胖女开的美容店在哪。”
“胖女人?”
“对,特别胖的大胖子,不过长得白,叫程酥酥。”
男人脸黑了黑,“你跟她什么关系,找她做什么。”
“我……走亲戚的。”
他有些后悔抓住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慑人的气息,戴着口罩不掩他英俊的外表。
程弦有些不好意思说。
他实在是恶心程酥酥的胖子身体,每次说是程酥酥的亲戚都觉得丢人。
可眼下只有她能帮自己渡过难关。
他种不了地受不了苦还想请老师讲课他考大学呢。
只有程酥酥能帮,她男人有钱还不着家,都让她搬到城里了,而且程酥酥对自己言听计从,特别好拿捏!
“你走错了,她家在那边,我告诉你门牌号,你照着找就是了。”
“谢谢你同志!”程弦记住门牌号有些疑惑,难道刚才金水村的男人是骗人的。
程酥酥明明住在最东面,还让他走到西边找!
他想了想,那男人跟他非亲非故看着不像撒谎的样子,就卯足了劲按照他给的门牌狂走四个小时,瘦弱的身板就像是即将散架的老化器械,终于在深更半夜叫他找到了程酥酥的门牌,程酥酥住得不错。
深宅大院,看着就气派,他咚咚咚敲门。
“酥酥,是我!你程哥哥。”
“噗!”
里面终于有人被吵起来,一盆冷水哗啦浇在程弦的身上,程弦对着模糊的身影一个劲解释,“你男人没回来吧,我是你程哥哥,借住几天,不是外人!”
“有流氓!”
深夜炸开女人的尖叫,宅子里的人男女老少全都冲出来,对着程弦痛下狠手。
“我错了我错了,我找错人了……我真的找错人了。”
“臭流氓,盯着咱们门牌看了好几眼,绝对是故意的,打死他!”
程弦被打懵了,这时候才发现,对了好几次门牌号没有用,因为这门牌号就不准!
他不认识对方,对方为什么把自己骗得这么惨!
……
“唔……”
程酥酥捂着疼痛的肚子半梦半醒,发出痛苦的声音。
隔着一堵墙的客厅,闭着眼睛的男人掀开眼皮,大步朝着卧房走,他打开灯看到疼到浑身出汗的女人,眉头拧起来把她抱到怀里,“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弄点热水喝就好了。”
“有病就得去医院。”
顾译国很固执,已经准备给她穿鞋了,他自己穿着背心都顾不上穿外套,抱着她就要往外冲。
“别动我,越动我越疼。”
女人在他怀里像是小猫一样,手抓紧他胸口的布料又松开,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眼泪,酡红的脸娇艳欲滴,仿佛一只被风挫折开到极其艳丽的花,莫名很委屈。
“你把我送到医院,我就疼死了,我懂医,不是大事,你给我倒热水去。”
她苦口婆心劝了半天,顾译国这才不情不愿去倒热水。
这个年代热水壶要票还很贵,程家的暖水壶保温效果已经很差了,顾译国手脚麻利又烧了一壶。
倒一些放在汤婆子里,他刚才摸着她的脚有点凉,家里有一点白糖全都倒进去。
做完这些程酥酥已经吃了止疼药昏昏欲睡了。
顾译国站在床边看了半晌,确定她没事以后把汤婆子隔着一层被子放到她的脚下。
女人蜷缩的身体逐渐舒展,看来还有用……
她就是冻着了。
顾译国掀开被子,犹豫着伸出胳膊,刚开始要拽她的时候不敢用力,女人顺着热源滚到了他的怀里,像是满足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大手搭在她圆润的肩上,轻轻拍着,就像是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