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什么等级的社畜。
才要一大清早,就要跑去处理家长里短?
婴浅站在接待室门口,指着里面闹哄哄的场面,面无表情地问霍梧:
“这就是你说的有问题?”
霍梧扁着嘴,顶着一双熊猫似的黑眼圈,委委屈屈地道:
“婴浅,赵盼男他妈真的太吓人了...”
他辛苦了一整晚。
连闭眼的空闲都没有。
本以为忙的差不多,能回去休息一会儿,结果却被早上赶过来的赵盼男家人拦住。
霍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慌得不行,情急之下连忙给婴浅打了电话。
遇见麻烦找婴浅。
这念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刻在了霍梧脑袋里。
反正即使她搞不定。
她完美的全能助理季池鱼,也一定可以。
“行了。”
婴浅叹了口气,示意霍梧麻溜滚到一边去。
她推开接待室的门。
一瞬间。
女人尖利的叫声几乎要冲破她的耳膜。
“赔钱!”
“都是因为你们这群吃白饭的,我的女儿才会死!”
“你们知道我把她养这么大花了多少钱吗?”
哦嗬。
居然这么热闹。
婴浅抬起眸,只见一个穿的相当花枝招展的妇人,站在招待室的正中央。她双手叉腰,脸上不见多少悲痛,吼出嗓的动静却中气十足,唾沫星子更是喷出老远。
嬴湛和几名警员,站在她的对面,各个都是眉头紧锁。
他们为了破案,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过。
然而得到的。
却是这种不堪的羞辱。
“这个就是赵盼男的妈。”
霍梧跟到婴浅身后,小声为她解释着:
“后面那个,是赵盼男的父亲,还有弟弟。”
要不是霍梧开口。
婴浅真没注意到接待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就在妇人身后,靠着墙的角落里蹲着个中年男人,满脸深刻的皱纹,手里拿着烟卷,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
而他的身边。
还有个年纪不大,身高和体重成正比的男孩,他抱着最新款水果手机,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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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音效和妇人尖锐的叫声混在一起,竟十分应景。
“你们说,要你们有什么用?”
妇人张大了嘴,一副恨不得将几个警员都将吞下去的架势,怒吼着道:
“我的女儿死的那么惨,你们找不到凶手也就罢了,连钱都不愿意赔给我点?你们还是人吗?!”
有年轻的小警员听不下去,红着脸上前辩驳。
“什么叫找不到凶手也就罢了?我们辛苦...”
“你们辛苦什么?我才辛苦呢!”
她几乎是嚎叫着打断了小警员的话,一巴掌重重拍向桌面,怒吼道:
“养了赵盼男那么多年,我花了多少钱?结果她好不容易长大了赚钱了,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你们凭什么不负责?”
“我们会负责找出凶手。”嬴湛面无表情,将怒气藏在眼底,“至于赔偿,不在我们处理的范畴。”
“那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妇人几乎要蹦起来,伸长手指着嬴湛,愤怒地咆哮:“我家孩子这么小,他还要上学呢!”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圈,满是褶子的脸重重哆嗦两下,哑着嗓子开了口:
“你们不赔钱怎么行?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蛀虫、废物、吃白饭的东西...我的女儿才会死的。”
男孩啧了一声,像是对乱糟糟的动静很是心烦,他撂下手机,没好气地嚷嚷道:
“有完没完了?他妈的,老子都要饿死了!”
“等一下,妈妈马上就带你去吃饭。”
妇人先哄了他一句,然后回过头,逼迫性地上前一步,锋利的指甲几乎要抓上嬴湛的面颊。
“你是队长是吧?先给我们拿点抚恤金,不然我...”
“你要怎么样?”
妇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懒洋洋的嗓音打断。
她回过头。
对上了婴浅满含笑意的黑眸。
妇人冷了脸,问:
“你谁啊?要不是来给我赔钱的,就赶紧滚到一边去!”
她一脸的凶狠。
语气也是相当蛮横不讲理。
嬴湛他们有素质,又公职加身,对她这一套没有办法。
但是...
婴浅不一样。
她不仅没素质。
还只是一个特聘顾问。
唇角荡起一抹相当愉悦的笑,婴浅眨巴着眼,很是天真地问:
“你女儿被害,你不急着找到凶手,反而先急着要赔偿金?”
妇人跳着脚,几乎尖叫出声。
“她死了是因为谁啊?还不是你们这群废物....”
“这些人,为了你女儿的事,拼死拼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连喝口水的空闲都没有!”
婴浅忽然沉了脸。
她快步走到妇人身前,
一把挥开她指着嬴湛的手指,冷声道:
“现在,给我满怀感激的跪下道歉,然后带着你的废物丈夫和大龄巨婴儿子,滚得越远越好!”
“你说什么鬼话?除非给我钱,否则我...”
妇人仍不甘心。
但婴浅接下来的一句话。
就让她彻底变了脸。
“不走也可以。”
婴浅歪着头,美艳的脸上挂着孩子气十足的浅笑。
她凑到妇人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道:
“但你儿子以后走夜路,可就要小心了。”
妇人愣住了。
她缓缓转过头。
撞见婴浅十分真挚的笑脸。
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随口说说的。”婴浅捏着衣角,羞答答地反问:“阿姨不会当真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变脸变得太快。
让霍梧都看的傻了眼。
其他小警员,更是瞠目结舌。
他们只知道婴浅不仅漂亮,破案能力更是一流。
但她一凶起来。
真是...
帅爆了!
嬴湛眼底浮起一抹浅笑。
望着婴浅挡在他身前的单薄背影。
他的心里,忽生出了一阵奇异而又甜腻的情绪。
占据在胸膛间。
久久不散。
“你...”
妇人一双眼都气红了,脸上的横肉颤动着,从口中喷出的唾沫性子,差点落在了婴浅身上。
“你居然敢威胁我,我现在..现在就要去投诉你!”
“人家好怕哦。”
婴浅眨巴着眼,似乎很是畏惧一般。
然而妇人还没还得及得意。
就听她说:
“不过我是精神病,不守他们的规矩呢嘿嘿。”
妇人彻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