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第二天果然没来。
这男人小心眼的很。
不过就是给她从床上踹下去,还闹上脾气了。
婴浅撇着嘴,带着淳于真离开了医院。
这孩子粘她粘的紧。
大清早就跑了过来,围着她跑前跑后的转悠,估计上学都没这么积极过。
婴浅好不容易才打发掉他。
她伤在手上,也用不着住院太久,淳于真前脚一走,她就回了岳家。
昨个顾行之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
他和岳晚晴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
要是知道顾行之昨天还回去医院,她估计得气歪了鼻子。
婴浅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去看个热闹了。
小白莲吃苦头,就是花钱买一票,都值!
岳晚晴的房门没关。
她站在穿衣镜前,正看着镜子里面一身白色小礼服的自己。
这张脸仍是好看的。
单纯又无害,像是一朵花蕾初绽,沾着露水的小茉莉。
可比起婴浅来,就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她太热烈。
也太嚣张。
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光芒万丈。
浓艳到了只要她来,其他人就再也看不见岳晚晴。
但凡婴浅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她就永远都只能藏身在阴影下,当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现在连顾行之都要给勾引走了。
她很快就要一无所有。
岳晚晴沉着脸,眸中一片森然之色。
嫉恨交织,让她姣美的脸变得无比狰狞。
“这是要做什么去?”
一道声响忽然从身后出来,岳晚晴一愣,下意识收敛了神情,回过头去,又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这就出院了?没再好好休息休息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并没有逃过婴浅的眼睛。
上下打量一圈岳晚晴,婴浅笑着问:
“我没什么事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这...”
岳晚晴本来还不大想告诉她。
但转念一想,心里头浮现出了个主意,让她的心,在一瞬间跳的飞快。
刚才还在担心找不到机会。
没想到婴浅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岳晚晴勾起唇角,笑得一脸热切,甚至还上前了两步,柔声说:
“晚上有个慈善晚会,我要跟行之过去,因为想着姐姐还在住院,就没通知你。”
婴浅点点头,一脸随意地问:“是你要顾行之带你去的吧?”
岳晚晴笑容一僵,“你..你怎么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和我玩这套?”
婴浅嗤了一声,转身就走。
但没走出几步远,她忽然回过头,看着一脸阴沉的岳晚晴,笑的春光烂漫。
“对了,记得多喷点香水,我一进门可就闻见狐臭了啊。”
岳晚晴冷哼一声,终于是忍不住了,“姐姐还是管好自己吧,不然,就没别人会管你了。行之可是亲口和我说,他讨厌你,讨厌的不得了呢!”
“是吗?”婴浅耸了耸肩,“真巧,其实我也是。”
“我会帮你转告的。”
“那可真是麻烦您的千金贵嘴了,可千万莫要累到,否则抓不住男人,让他再去粘着我,可就麻烦喽。”
婴浅笑弯了眼。
眸中更是闪着狡黠的光。
装乖卖惨,是小白莲当家绝活,但论起嘴皮子的功夫,十个岳晚晴也说不过一个婴浅。
果然,岳晚晴当即变了脸。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猜去吧。”
婴浅当然不会告诉她。
就放出个钩子,让她自己抓心挠肝的去想。
就岳晚晴这小心眼,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婴浅做完了大恶人,哼着歌回了房间。
慈善晚会?
没有她怎么行。
她最善良了。
从衣柜随意拿出一件暗红礼服,抹胸及地的款式,衬着肤色雪白细腻,乌黑长发披散,顾盼之间,又冷又媚,还带着几分匪气,野的不行。
礼服是略紧身的设计,能完美勾勒出身体的曲线,恰到好处的领口,锁骨下,只露出一抹令人遐思的白嫩肌肤。
婴浅简单画了个妆。
她的模样是天生的浓艳,皮肤又白,就是简单上个粉底,涂好口红,将眼线挑出,就已是足够。
等到天色渐黑,门外传来细碎的交谈声,婴浅推开门,唇角噙着一抹娇张的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岳晚晴就站在楼梯口,正甜笑着和顾行之交谈,她换下了白天穿着的白裙,改成了纯黑的短礼服,长度还不过大腿中段,露出一双白嫩的腿。
她看到婴浅,眼里登时浮现一抹火光。
手无意识地攥住衣角,用力太大,手背都浮起了道道青筋。
她找了造型师,从头到脚的收拾了一天,还不如婴浅随意穿穿来的吸引人。
这让岳晚晴怎么能接受?
她深吸口气,余光扫过顾行之,见他也在盯着婴浅,眼里的神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专注。
岳晚晴心底一慌,挽住了顾行之手臂,故意加大嗓音,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姐姐穿红色可真好看,怪不得淳于同学会那么喜欢你!”
又是淳于真。
顾行之皱起眉,似是想说什么,但婴浅抢先一步,摆摆手,道:
“你没朋友,你不懂。”
她做出一副太受欢迎了实在没办法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说:
“有时候,小弟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啊。”
岳晚晴脸都青了。
陷阱就摆在唯一的路上,奈何婴浅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个前空翻,踩到了她的脸上。
婴浅怼完了岳晚晴,走到顾行之身边,手腕搭上他的肩,身体凑近了些,眨了眨眼,轻声问:
“帅哥,能搭个顺风车不?”
玫瑰香钻进鼻息。
诱人的妖精,又一次跑到了他的面前。
顾行之也勾起唇角,他抓住婴浅手腕,向着怀里一拽,她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正好摔进了他的怀抱当中。
“好啊,我欢迎。”
婴浅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偷偷向前看了一眼,对上顾行之幽森的视线,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箍在腰间的手,是不是太紧了点?
她都要没办法呼吸了。
整个身体都贴在顾行之身上,密不透风。
婴浅耳尖发热,清了清嗓子,故作正色道:
“那就麻烦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