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的话就像是打了房东的脸,但出来做买卖,脸皮自然要厚。
“徐先生现在也到年纪了,结婚生子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早做打算也是好事。”房东说着,便递给于红霞一个眼神。
于红霞十分肯定房东的话,转头便瞪了徐灿一眼,咋舌无奈道,“确实该好好做打算了!”
把话说完,于红霞走到徐灿身边,便颇有深意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女士,这房子您还满意吧?最近已经有好几拨人来看过这房子了,我也说不准这房子能不能给您留住。”房东见状,便赶忙趁热打铁起来。
这种老套路自然吓唬不了于红霞,她抬眼环顾四周,沉吟片刻之后,最后还是说道,“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吧,四十二万还是太高了。”
房东也听出于红霞的言外之意,他虽然还能给更低的价格,但贪心却让他选择放长线,钓大鱼。
“那行吧,于女士您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联系我。”房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后便把徐灿母子俩人送走。
离开小区之后,徐灿站在路边一边拦车,一边不解地问道,“妈,这房子要四十二万?”
“那家伙估计报高价,房子虽然不错,但撑死也就三十七万,所以我才说考虑一下,反正现在时间多,到时候我再看看别的房子。”于红霞冷笑一声道。
徐灿暗暗佩服于红霞的英明,随后便和她一同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路上两人也一直讨论着房子的事。
来到县委家属院,两人下车之后,便回到黄开政家中。
刚打开房门,整个房子内飘香四溢,而原本还在看电视的李晓菲听到动静后,便抬眸看向于红霞。
“红霞回来啦!正好老黄今天亲自下厨,房子看得怎么样?”买房子的事情李晓菲已经知道,随后便开口询问。
于红霞叹了口气,摇头无奈道,“价格有点高,都快赶上新房了,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吧。”
“红霞,要不让老黄给你在县委家属院分配套房给你,到时候你先住着算了。”李晓菲说完,便坏笑着冲于红霞轻轻挑眉。
以黄开政在县政府的地位,只要打点一下,再申请一套房子也是可以的。
“李阿姨,这可是违规的,黄叔叔肯定不同意,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急,慢慢来吧。”徐灿赶忙劝道。
徐灿虽然知道有运作的空间,但按黄开政的性格,让他去求人办事确实是为难人了。
“那是原则上不可以,但又不是没有余地,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让他帮帮忙有什么不乐意的?”提到这种事情,李晓菲便不由得埋怨起来。
年轻时黄开政就因为性格原因,没少在官场上碰壁,李晓菲最开始也想让他改变,可久而久之也只好默默接受。
“还是算了吧晓菲,这件事就不麻烦老黄了。”于红霞唉声说道。
可就在这时,黄开政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碟子,从厨房内快步走了出来。
“红霞回来了?小灿你让华宗那小子回来的时候带两瓶酒回来,待会我们好好喝一顿。”黄开政满面红光,语气爽朗。
看着黄开政开心的样子,李晓菲不禁开口调侃起来,“哟?今天走什么运了?笑得这么开心?”
“待会吃饭的时候再说!我先做个红烧肉,小灿你记得让华宗带酒啊!”黄开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转身回到厨房之中。
看着黄开政神秘兮兮的样子,客厅的三人一头雾水,徐灿更是满脸茫然,自己到底走什么运了?
可黄开政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无奈之下,徐灿只好发了条短信给黄华宗。
半个小时过后。
黄华宗便提着两瓶茅台走了进来,看着厨房内的黄开政,便挤眉一脸好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连我爸都亲自下厨,还让我带酒。”
话音刚落,黄开政已经端着红烧肉走了出来。
“华宗把酒开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吧。”黄开政说着,便解开围裙挂在椅子上。
众人面面相觑,等来到饭桌前黄开政已经倒上了三杯酒。
“黄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比我还要激动。”徐灿坐在于红霞旁边,苦笑着看向黄开政。
黄开政仰头将杯中的茅台一饮而尽,脸上表情舒坦沉醉,咂舌回味片刻,最后才笑眯眯地看向徐灿。
“小灿我问你,你想不想调回县里面?”黄开政两眼放光,冲着徐灿意味深长笑了笑。
徐灿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点点头,“当然想啊,不过照现在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想从晋水乡升上来,可没这么简单。”
如今徐灿在官场上已经没有靠山,现在又被调到晋水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地方,想要上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当徐灿一脸愁苦,黄开政却一咧嘴,竖起食指在众人面前轻轻摇摆。
“不!你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此话一出,餐桌上众人神色各异,徐灿不解地皱紧眉头,其余三人则是一脸惊喜。
“真的?小灿要调回县里了?什么职位?还是国土局局长?”于红霞激动道。
李晓菲回过神来后,也连忙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县里面发文件下来了?”
就当众人还以为徐灿迎来高光时,却被黄开政泼了一盆冷水。
“都还没有,你们在这里瞎激动什么。”黄开政撇撇嘴,便没好气地说道。
李晓菲白了黄开政一眼,便嗔怒道,“那还不都是你咋咋呼呼的?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听完黄开政的话,徐灿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县里面只是有提拔徐灿的意思,但还没有明确下来,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下次提干的时候回县里面来。”黄开政没有搭理李晓菲,而是转头看向徐灿。
可没想到坐在旁边的黄华宗,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开口调侃起来。
“爸,你也当这么多年纪委书记了,这种客套话你还不知道吗?那是县里的人在画大饼,他们不画大饼下面的人怎么削尖脑袋往上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