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业见此哪里还坐的住,苏建业立马就想抱着孩子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却被潘秀云叫住了。
“不行,平秋怕是治不了,咱们去现代吧,别耽误了。”
平秋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平常就治些头疼脑热的,还经常是用些偏方,药箱里连药都没有几样。
这几年他们时常去现代,知道这些偏方不可信,他们不能拿孩子的健康开玩笑。
最重要的是,万一平秋说治不好,他们就得想办法去公社或者县里,耽误了病情就坏了。
两口子立马打消了出门的打算,直接去了现代。
如今已经开春,现代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工地上停着不少塔吊,到处都堆着建筑材料,好在这会儿时间晚了,没什么人,一家人匆匆赶往市里,找了一家医院进去。
挂了号,做了检查,医生说是急性化脓阑尾炎,必须要做手术。
这可吓坏了夫妻俩。
但手术还是要做的,只是让夫妻俩为难的是,医生给他们拿了个单子要他们签字,而且必须要出示身份证。
他们哪里有身份证啊!
夫妻俩陷入了为难。
如果不出示身份证就不能做手术,如果不做手术苏安的情况就会很危险。
潘秀云眼睛直接红了。
苏建业看向大夫,“大夫,我们是乡下来的,出门急忘了带了,家里离这里太远,能不能先做手术?”
医生有些为难,但苏安的情况必须尽快手术,不能拖,最后只能点点头,“那行吧,先去缴费做手术,不过身份证也必须尽快送来。”
“是是是,谢谢,谢谢大夫。”
缴了费,苏安被推进了手术室,夫妻俩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焦急又担忧。
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打开,苏安被推了出来。
手术很顺利,但要在医院住院几天。
医生又叮嘱了下身份证的事,苏安被推到了病房里。
手术期间,苏建业夫妻俩已经商量好了,潘秀云留下照顾苏安,苏建业则回去照顾苏瞳。
就说回家取身份证,拖上一两天,就来接他们母子。
打定主意,苏建业便离开了医院。
这会儿天已经微亮,工地可见一两个人影,好在离他很远,没在注意到他。
苏建业快速回了家,眯了一会儿便起来给小女儿做饭,然后上工。
至于潘秀云,他半真半假的说了苏安生病的事。
大队众人没有多想,只当潘秀云在县医院陪孩子,至于为什么没听到动静,当然是睡的太沉了。
苏建业这边一切顺利,潘秀云那里却倍感压力。
医生几次三番过来问身份证的事,潘秀云都以苏建业去取了的理由搪塞,最后医生说让她报身份证号。
潘秀云知道,这里不能待了!
她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等医生一走,她和苏安便穿好衣服,悄悄离开了医院。
苏安手术伤口不算大,但到底做了手术,身体还很虚弱,母子俩叫了辆车。
车子停在工地附近,由于天还没黑,工地上不时就能看到人。
潘秀云紧张的带着苏安避开人,悄悄摸到了回去的位置。
这会儿正是下工时间,潘秀云刚刚太紧张了,没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直接从地窖里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就跟一个人打了个照面。
“嫂子?”
来人是村里的一个寡妇,叫唤张春香。
此刻她臂弯挎着个篮子,描眉画粉,身上还穿着件花衣裳。
潘秀云神情陡然一变。
她的目光落在篮子上,“你上我家有事?”
她手上的篮子用布盖着,但透过布,潘秀云已经闻到味道,里面装的应该是吃的。
张春香目光闪了闪,“啊……这不是听说嫂子回来了,知道你家小安病了,过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潘秀云眉头微蹙了一下,而后笑着接过来,“那就谢谢弟妹了。”
眼看着女人从后院出去,潘秀云带着苏安回了屋。
却不知道她们走后,女人从后院的柴垛后出来。
神情奇怪。
回了屋,潘秀云赶忙给苏安铺了被子,让他躺下,苏建业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清洗,潘秀云把人叫进来。
“刚刚在后院看到大河媳妇了,这几天他经常来给你送饭吗?”
潘秀云不傻,看张春香那个模样,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说什么看到他们回来了,简直胡说八道!
他们根本就没从外面回来,她怎么可能看到?
分明是冲着苏建业来的!
苏建业扯了扯嘴角,“秀云,你别多想,我对她可没有那个心思,她送东西我也没要过。”
这话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两天潘秀云不在家,张春香天天来给他送吃的,说怕他一个男人做不来厨房的活儿,再饿到了孩子。
苏建业不是个傻子,哪里敢要她的东西?
潘秀云横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要是让她知道,她不在家这几天他不老实了,非要给他好看。
苏建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腹诽,他哪敢不老实啊,家里头这几个还不把他吃了!
夫妻俩说话的时候,张春香已经回了自己家。
这一路,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来的时候明明看好了,潘秀云不在家,她也没看到他们回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呢?
她又找了人打听,有没有人看到潘秀云回来,可大伙都摇头,没有一个人看到。
这让她越发疑惑了。
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突然出现?
张春香眼睛猛然一亮,这母子俩根本就一直在家吧!
还是说,她们家有啥秘密?
越想越觉得好奇,张春香当晚便悄悄摸到了苏家,她要亲自探一探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要抓住这家人的把柄,不怕他们不答应自己的要求。
张春香越想越美,觉得美好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了。
张春香想的挺好,不想她刚到苏家后院,就被来收拾地窖的潘秀云逮了个正着。
潘秀云怒不可遏,觉得她又是来勾引她男人的。
她都回来了,她还敢来,当真觉得她是个软杮子?!
潘秀云抓起扫帚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