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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虎自然没想到自己只是想促成长筱之战,误打误撞破坏了武田胜赖的计划。
现在德川家康已经夺回了奥三河,他立刻扩建长筱城,同时安排奥平信昌入驻长筱城。
不过他对于奥平信昌不是很信任。
德川家康对信虎说道:“奥平家新附,让其驻守长筱城,在下有些担心那。”
毕竟是信虎主张让德川家康和谈的,德川家康看在信虎的面子上,才接纳了奥平家。
这会就算要对奥平家做什么事情,也得看看信虎的面子。
信虎闻言,并未太在意,说道:“你可以让你的人与奥平信昌轮番驻守就是了。”
对于信虎来说,谁守长筱城都一样的,他在乎的是长筱城在自己这一边。
德川家康听了信虎的回复,心中就有了计较。
信虎看德川家也没什么事情了,就撤军返回岩村城。
他解散军队后,就立马前往岐阜城拜访织田信长。
信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问道:“信虎,那武田胜赖在谋略上不是你的对手,此番为何不与他决战?”
信虎解释道:“武田胜赖虽然谋略不足,但是武田家能人众多,实力雄厚,不可小觑。
况且三河守大人也是战场宿将,面对武田胜赖,也是毫无胜算,可见武田胜赖并非无能之辈。
想要消灭武田家并非一日之功。”
“看来你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信长对此也没有再多问。
信虎接着说道:“家主大人,我已经在安排与武田家的合战了,不过我需要家主大人支持我一些铁炮。”
“铁炮?”
信长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要多少?”
信虎想了一下,说道:“最少一千挺,武田家的赤备十分厉害,我需要足够的铁炮来压制敌军。”
信长说道:“你应该知道,町那边的铁炮数量不过,一年生产不足五百挺,哪怕是国友村,也就二百余挺。
这两年我也不过积攒了三千挺铁炮,你要这么铁炮,能打赢武田家的赤备吗?”
信虎解释道:“对付武田家的赤备,即便有铁炮,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压制,不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阵法,足够正面对抗武田家的赤备。”
信长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阵法如此厉害?”
信虎自信一笑,说道:“这个阵法叫空心方阵,正好适用于铁炮队和长枪足轻队。”
信长还是没能理解,问道:“详细说说。”
信虎立马要来了纸笔,他在纸上画了几个方形图案,说道:“我所说的空心方阵,是由四个小队面向四方向组成长毛阵。
在这个阵型之中,四个角都安排铁炮手,无论武田家赤备从哪个方向冲入阵中,都会陷入阵内,被我军围杀。
家主大人,您看,若武田家骑兵从前阵攻入,他破了前阵后,就进入了左右两阵包围,后阵也可转向攻击。
况且,我军并非一个空心方阵,在广阔的平地上,我可以用鱼鳞阵方式,布置数个空心方阵,互相配合,武田家骑兵一旦攻入阵中,就会被我军绞杀。”
信长看着信虎在图纸上画的示意图,这空心方阵如同一个刺猬,然后数个空心方阵之间的通道也是危险重重。
“好厉害的阵法,对付骑兵绰绰有余。”
信长赞叹了一句,他招手让织田信忠过来,说道:“看看岳父的新战术。”
织田信忠上前,看了一番,刚刚他也有在听,现在一看这示意图,对于刚刚听到的战术也有所了解了。
他看向信虎道:“这个方阵着实厉害,即便武田家骑兵队在远处放箭骚扰,也会被方阵里的铁炮队攻击,占不到什么优势。
若是冲阵,就正中方阵的陷阱里,这是完全针对了骑兵的战法。
岳父大人不愧是在世名将,骑兵队一直以来都是克制步兵队,如今居然被步兵队,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也只有岳父大人您这样的名将才能想得到。”
面对织田信忠的赞叹,信虎微微一笑,说道:“此阵应对骑兵队有奇效,若是应战步兵队,效果一般。
而且这个阵法也是有缺点,并非战无不胜。”
织田信忠好奇的问道:“这般阵法还有缺点?还请岳父大人解惑。”
信虎随即解释道:“此阵法只能被动防御骑兵队的攻击,若是敌人察觉到不对劲,就可迅速后撤,此阵无法追击敌人骑兵。
所以此阵需要敌人主动进攻,否则,就是鸡肋,当然,针对这样的缺点,我军可以配合其他部队一起迎敌便是。”
织田信忠点头道:“原来如此。”
上方的信长笑道:“信虎,看起来,你是想引诱武田胜赖主动攻击你咯?所以,你在武田胜赖攻打高天神城一事上,显得萎缩,是在助长武田胜赖的嚣张气焰吧?”
信虎哈哈一笑:“家主大人英明,这都没能逃过您的眼光。
家主大人说的不错,我就是在助长他的傲慢,武田胜赖接管武田家,与武田家的那些宿老不和。
他为了压制这些老臣,势必要战功来彰显自己的权威,所以岩村城一战后,武田胜赖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好战。
所以,我便打算如同三方原之战后一样,表现出对武田家畏战的表现,这一定会让武田胜赖觉得自己已经和武田信玄一样,甚至是超越了武田信玄。
到时候我再出面夸武田胜赖几句,让他更加傲慢,然后我再激怒他,让他出兵攻打,届时,武田胜赖必然想着一战消灭我,她肯定要带着精锐的赤备骑兵出动。
到时候我便用他们从未见识过的空心方阵消灭武田赤备!”
织田信忠惊讶道:“岳父大人这般环环相扣的计谋,时间跨度如此之长,一般人真是难以察觉。”
信虎却是摆手道:“若是我军实力足够,我就不必用这些办法了,使用计谋风险很大。
想要稳稳当当的获胜,还是需要绝对的实力,若是我有五万大军,就不必这般麻烦,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过去。”
信长笑道:“信忠,你也听到了,打仗虽然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式,但是,你也要记住,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任何阴谋诡计都没用。”
织田信忠行礼道:“哈,孩儿记住了。
今日,孩儿从岳父大人这里学到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开战前一定要做很多的准备才行。”
信长颔首道:“很好,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是认真思考了,到时候信虎与武田胜赖交战,你便跟着去看看吧。”
信虎趁机说道:“让少主大人来吗?那家主大人可得多派点人呐,我担心我这点人不足以保护少主大人。”
信长笑骂道:“信虎,你这狡猾的家伙,我知道了,到时候再增派援兵给你,由信忠带领。”
信虎笑嘻嘻的应下了,不管信长安排织田信忠参加此战是什么心思,对于信虎来说,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借助此战的关系,信虎可以拉近与织田信忠的关系,这便是最好的收获!
信虎自然不会拒绝织田信忠来蹭功劳。
信长看此事定下,便起身道:“信忠,你陪信虎聊会,我先走了。”
他直接起身离开广间,就剩织田信忠和信虎坐在那。
信虎也没在意,他直接问道:“少主大人,小女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
织田信忠笑道:“岳父大人客气了,阿冬她很好,比起其他女子,阿冬更像母亲大人。”
“喔?”
信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织田信忠会这样评价阿冬,像归蝶?他也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别有意味。
毕竟归蝶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是美浓蝮蛇反而女儿啊。
如果织田信忠这话意有所指,那不是就是说信虎是一条毒蛇?
信虎只好试探性问道:“阿冬这孩子怎么比得上美浓殿呢?少主大人不会在安慰我吧?”
织田信忠连忙解释道:“小婿绝无此意,阿冬她和其他女子不同,可能是岳父大人对她的教导很好,阿冬比其他女子大胆,而且十分聪慧,在一些事情能给我很好的建议。
如此聪慧,英武,胆大的女子,小婿只见过母亲大人才有这样的气质。”
信虎闻言,欣然一笑,看来织田信忠确实很喜欢阿冬,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那你们可要抓紧生一个孩子了。”
信虎调笑道。
织田信忠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点头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会努力的。”
信虎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少主大人可以多和长信交流,我很多东西都交给了他。”
织田信忠闻言,应下道:“喔,可以,我会多和长信兄长多多交流的。”
信虎很是满意,他本来就希望津田长信待在织田信忠身边,成为织田信忠的心腹,然后他就可以通过长信影响织田信忠。
织田信长的性子比较硬,不会墨守成规,而且极有主见,只要是信长自己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信长才会选择用威严,权势和利益来御下。
而织田信忠不一样,他是被归蝶养大的,在性格上他并非信长那么硬脾气,比较偏向传统,但是行事风格上,如同信长一样雷厉风行,但又比信长细腻。
可以说信忠的性格有信长和归蝶的结合。
因此信长才会认可信忠成为织田家下一任家主。
信虎觉得,他支持信忠,可以完成新的改革,如果是信长,他肯定和自己会有很多冲突。
当然这些事情并非一定,还得看以后的发展。
信虎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安排种子,然后等待开花结果。
信虎与信忠又聊了一会这才离开。
随后织田信忠就来到了信长的院子内,信长正在处理京都的事情。
信长见到信忠进来,就问道:“怎么样?和你那岳父聊的如何?”
织田信忠一本正经,行礼道:“哈,和岳父大人聊天受益匪浅,孩儿有很多收获。”
信长点头道:“嗯,信虎是个很聪明的人,比起猴子,十兵卫他们,还要厉害。
像猴子,他很聪明,也很识时务,你成为家主之后就可以随意拿捏他,而十兵卫虽然有才能,但是很古板,他们两个比起信虎来说,多有不足。”
“你可以相信信虎,他这个人没有太大的野心,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的性格。
不过你也要注意,信虎这个人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猴子和十兵卫被他报复便是如此。”
织田信忠思考了一会,说道:“岳父大人他的原则和底线是生命安全?”
信长点头笑道:“别看信虎这个人打仗厉害,实际上他是个怕死的人,因为怕死,所以他才努力晋升。
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在战场上威胁到他生命的一次,就是我成为家主之后的第一战。
那一战是信虎崛起的第一战,也是我注意到他的第一战。
当年我仔细调查了他,明明很普通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厉害?你觉得呢?”
织田信忠有些疑惑道:“父亲大人是觉得岳父大人他被人顶替了?”
信长摇头道:“没有,他就是突然间变了,这件事情,你只要记住就行,不用细究。
既然信虎让你亲近长信,我就让长信到你身边做事。
长信被信虎悉心教导,很有才能,伊势的领地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在战场上也多有建树,有他帮你,如虎添翼。”
织田信忠行礼道:“哈!孩儿明白。”
信长挥手让织田信忠退下,然后低头看着地图思考。
虽然信长觉得信虎不会造反,但他还是派人盯着信虎,因为他担心信虎身边的人会让信虎做出一些违心的决定。
他不想和信虎走到决裂的地步。
所以他一边派人盯着信虎,但又一边委任信虎重任,并且让信忠信任信虎。
虽然很矛盾,但这就是现实。
“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