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昨日还是处子之身,未经世事,如此一遭让她不知所措,许是未缓过神来,眼泪落了下来都不知道,“如今之局,该怎么破?”
虞忻语上前,为她整理好衣衫,擦掉眼泪,“今日之事,你就当作从未发生,打起精神不可这般模样出去见人。”她顿了顿,看向床上的人,“颜鸿鸣是这里的常客,昨夜加上今早,药劲儿过大,想来并不记得与他欢好的人是谁。”
不远处的姑娘们张望着,瞧着里面的热闹,闻言几个与颜鸿鸣有过红颜一晚的姑娘纷纷低下了头去,不敢与虞忻语对视。
虞忻语知道夏嫣的心思,若不是心存颜鸿鸣,怎会得知他受伤后的第一时间赶过来,这不是普通女子该有的作为。
她与夏嫣接触时间虽不长,却也知道她的性子,心中若没情谊,怎会以兄弟相称相处如此之久,所谓情爱,不过如此。
“你的心意,我知晓。”她给夏嫣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时,床榻上的颜鸿鸣才悠悠转醒,他头痛欲裂,伸手敲打着脑袋,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一睁眼一屋子的人让他摸不着头脑,疑惑发生了何事。
他怎么也是尚书的儿子,若是真在这里出了事可担待不起,“请了大夫来。”
柳如烟也是个知世故的,一回来将姑娘们的嘴巴堵了个干净,现场痕迹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若是颜鸿鸣不记得,抑或是赖账,怎么都成。
颜鸿鸣虽然记不清细节,却也想到了个大概,满脸愧色,对夏嫣许诺,“左右我与你们夏家也是定了亲事的,那七姑娘与我看不对眼,正好,将事说个明白,总不会为难你我,你苦恼我也是应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平白害了你的清白。”
他神情尴尬,并未有几分真心。
这事若是发生在女子身上,是天大的事,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但若是男子便不放在心上了,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过了。
他与夏嫣毕竟是多年的交情,小心翼翼地哄着她,“不过,此事就不要告知夏靖准了。”
他松了口气,幸好此时夏靖淮不在京城里,不然他这不会一定要挨哪门子罚呢。
虞忻语收敛神色,有意无意地瞟着姑娘们,话却是对我说颜鸿鸣的,你夜里收到的信件呢,在何处?
颜鸿鸣在床上翻找,左右都摸了个遍也没摸到,“明明就在这里,怎的不见了?”
柳如烟递上信封,“命人打扫之时,交由我这里来了。”
他接过信件查看,声音急切,“这不是我的字迹,不过是模仿着我平时写字的样子,但一看便知,这般字体我写着最是不拿手的,信上却甚好。”
若不是到了长安来,柳如烟的字也依旧是漠北的字样,但是颜鸿鸣哪里管得上,红楼往来书信如此之多,他若是认错也不为过。
假意传给夏嫣的信,却是被夏嫣贴身收在怀里。
“给我的信件这字迹也有些不对。”
虞忻语将两封信放置一起,对比这两上面的字迹,“笔锋一致,看得出来是出自同一个人。”
夏嫣始终不理会颜鸿鸣,撇过头与虞忻语道:“我早猜得出这信件有些蹊跷,本是来来确认信件上的消息是否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信上写着的,全部都是夏靖淮的消息。
写信的人可以说十分了解夏家的所有事,更是知道夏嫣在寻找夏靖淮。
夏嫣的手一直都抓着椅子的扶手未放,她不曾多说过一个字,手上的力气却是渐渐握紧,木质的把手,被生生抓出一个手印来。
夏嫣再不在意夏靖淮,毕竟她也是夏家的姑娘。
瞧她这副隐忍不发的样子,虞忻语道:“若是有了好名声,日后便能顺风顺水当口饭吃,这屋里的人便都不用活了。”
花柳如烟搭腔,“是啊,夏姑娘,你瞧这名声坏,我们便是坏了一屋子了。”
花楼的姑娘们不甚在意这些,个个捂着帕子的笑了起来,这副景象倒是感染了夏嫣。
夏嫣知道她们的好意,心里好受了些,“多谢你们。”
她对上虞忻语,心中的隔阂还是无法完全消除。
虞忻语自是看出她的想法,也不强求,坦言对她说道,“今日之事我之所以会帮你,一来呢,因为婆母给了我谢家的管家之权,你是夏家的姑娘,这本就是我该管的事,二来呢,是为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