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雅上前的动作顿住,有些尴尬,“少夫人,我别无他意。”
虞忻语微笑回应,眸子瞥过她怀里的书,是世间仅有的孤本,正是她想要的。
“姑娘,这医书可否先让我家丫鬟抄去?”
赵萧雅声音轻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措,“我没有想带走,只是借这在此处看看。”
夏嫣全然不顾刚刚虞忻语救了自己,偏生赵萧雅瞧着就是个怜人儿的,“是我带她来的,若怪便怪你夫君,出入此地终是他允了的。”
赵萧雅搭上她的手臂摇摇头,随即放下医术离开,夏嫣没好意地看了虞忻语一眼,也追了出去。
旋舞跺脚,面色嗔怒,“姑娘……”
瞧着她的模样她倒是有几分笑意,“怎的,方才我们又没有被欺负了去。”
“怎就没欺负,明明你才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陪同姑爷出生入死,怎的就因为她曾有一纸婚约,便都对你冷眼相待?”
虞忻语不语,她不曾在意,她只要夏靖淮的注意。
“姑娘,你这般不争不抢,在这夏府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若是流星在便好了,她比我厉害,定将欺负你的人都教训一顿,给您出气!”
“何曾不抢,不然怎的这两本书在我们手上?”
“这算什么啊?”
“好了,快些抄写,写好了给赵姑娘送去。”
旋舞还是不服气,姑爷的书若是姑娘喜欢定然是自己主子说了算,还何须多此一举?
“奴婢瞧着那表小姐也不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儿,若真是像今日所见这般低眉懂礼,何不归了家去?”
“赵家在京城难道没有宅院了不成?住在曾有婚约的表兄家,表兄的夫人如今都嫁了进来,却偏生赖在这里不走,定是心思不单纯!”
虞忻语笑着轻点她的额头,旋舞自小便跟着她,是打心里替她着急,“从前我倒不觉得,你是个脾气硬的。”
旋舞低下头,声音委屈,“姑娘莫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娘亲说我只会在家里发脾气,出了门倒是不敢言语了,姑娘莫怪。”
她拍了拍旋舞的肩膀,从前这姑娘都谨言慎行,不曾失礼,今日这般急切也是怕自己受委屈她无能为力。
“且再操心个这些,我只是身子弱,夏府上上下下还要给你家姑爷面子,还能对我动粗不成?旁的自是更不必说了,我何曾是吃亏的性子,我自知嫁与他会面对什么,这是我的选择,若真真觉得委屈便不会成这门亲事。”
她替旋舞擦干眼泪,“好了,怎的成了哭包,快将医书抄了去,日后房里不是要紧的事便不要你操心,且由静荷芯缘管了去。”
她有时间多习医,日后也能继承父亲的衣钵,老祖宗既然偏要在她身边安插人,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姑娘的事还是我来才放心,交给别人,尤其老夫人用来的那两个丫鬟,我才安不下这个心。”
“我心中有数。”
旋舞只能作罢,姑娘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那就听姑娘的,正好我还能为姑娘调理身子。”
虞忻语点头,是该如此了,今儿个老祖宗当着众人的面让赵御医把脉,此番她的目的达成,日后若是没有差池,是不会怀疑她了,那药也不必再喝。
虞忻语整理了一些还未归置到书架上的散书,多数都是兵术与政治,其次便是药材针灸等。
行至二楼,映入眼帘的是整个二层光亮的原因所在,一排木窗,阳光透着缝隙和白纸折射进来。
推开窗子,竹林地势本就高,二楼更是俯瞰了整个夏府的景色,残雪覆盖在各院的屋顶,消融的水滴答滴答落下屋檐。
夏靖淮倒是会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