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淮自斟自酌喝了好几杯酒,步凌微有心相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虞忻语注意到后淡淡开口:“步姑娘,夏大人身子不爽,不宜饮酒,你怎么也不劝劝他。”
还不等步凌微答话,夏靖淮就放下酒杯转而拿了杯热茶:“县主,在下有一事,思量多日始终想不出答案,不知你能否为在下解惑。”
夏靖淮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想来应该是饮酒所致。
他不等虞忻语说话,就自顾自地开口:“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但因家族隔阂门第不配,这二人是否应该放弃感情,另行嫁娶?”
“若是两情相悦,自然不必相互折磨,但凡事没有绝对,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过武断。”
夏靖淮不知该如何继续,只能默不作声。
就在场面尴尬之际,太子和唐莲清又再度返场:“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这般热闹?”
唐莲清见虞忻语身边的位置空着,随后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众人不知如何应答,太子也没有深究:“你们莫要玩闹的太晚,让圣上久等,那边的宴会也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起身请辞:“殿下,我等先行回去更衣。”
楚王点头,随后又做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喝酒。
众人离开后,楚王来到虞忻语面前:“县主真是伶牙俐齿。”
虞忻语勾唇:“臣女应当感谢殿下才是。”
若不是他让自己换好衣服再回来,她哪里会受这些闲气。
“你在怨恨本王?”
她摇头:“臣女并非君子,自然不会让那些小人讨得便宜,殿下乃是心怀天下的大丈夫,无需理会这些小事。”
楚王沉吟一声,心里思绪万千:皇家无父子,如今圣上偏听偏信,宠信太子一党,宣王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前几日,圣上还因为宣王的失踪而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如今太子一来,他倒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楚王虽然凉薄,但却没有弑君逼宫的打算,如今圣上痴迷服用丹药,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也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现在只要做到可以自保,其他的便走一步看一步,他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在最后关头生出事端。
他眸光深邃的看向虞忻语:“县主既然有意为官,那就要记得躲在父皇面前露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对你又更加深刻的印象。”
虞忻语现在内息紊乱,筋脉脆弱,暂时还不能动武,若是圣上知晓此事,还不知会不会将封赏一事忘到脑后。
楚王想到虞忻语昨日连上马都困难的样子,当即明白了她的顾虑。
“你放心,等回了京城,我自会请名医为你将养身体。”
虞忻语点头:“臣女多谢殿下谋划,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让您如愿以偿。”
楚王叹了口气:“虞家大爷,将在明年六月处斩。”
虞家大爷恶贯满盈,圣上竟然没有急着将其在年前处斩,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楚王见虞忻语不说话,急忙开口:“你在想什么?”
她咬了咬唇:“殿下,臣女不想让步凌微看诊。”
步凌微心悦夏靖淮,让她给自己看诊,她一定会将自己的病情告知于他,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乱子。
楚王皱眉:步凌微是不可多得的杏林奇才,怎么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虞忻语的伤若是不好好将养,恐怕会落下病根。
“本王是把你给惯坏了是吗?”他声音很低,但也听得出楚王这是在强压怒火。
虞忻语无奈摇头:“殿下,我虞忻语并非是那些后院里那些捻酸吃醋的小女子,不让步凌微看诊,也并非是因为她是夏靖淮的什么人。”
他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他倒是不用担心虞忻语会被感情左右。
二人默默无语的走在雪地里,虞忻语突然开口:“殿下,步姑娘虽然长相平庸,但性情极好,而且又是名门贵女,你对她就没有爱慕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