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夏靖淮又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既然软得不行,那他就动用武力硬闯。
他身上虽然有伤,但这几个侍卫也知道他的身份,想必也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就这样一来二去,夏靖淮竟当真闯进了营帐。
二人四目相对,虞忻语立刻收敛视线。
楚王也在这个时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夏大人为何在此?”
夏靖淮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虞忻语。
楚王见他不回话,也没有生气,而是走到虞忻语身边帮她梳理长发:“睡得好吗?你是想先喝药,还是想先出点东西。”
虞忻语故意配合他演戏:“先吃药吧,您亲自将药端过来,我自然不能浪费了您的心意。”
楚王将帮虞忻语戴上簪子,随后端过药碗吹了吹:“你身上有伤本王喂你。”
夏靖淮觉得楚王碍眼,但君臣有别他不能没有分寸。
他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绪:“县主,你可曾捡到一条红绳?”
她摇了摇头:“不曾,夏大人可还有别的事情?”
夏靖淮急了:“好姐姐,那绳子对我很重要,你若是知道什么还请不要隐瞒!”
这声姐姐让虞忻语的心脏狠狠地揪在一起,但为了天狼他们,虞忻语必须跟夏靖淮断个彻底。
她摇了摇头,一脸不在乎地开口:“一条绳子而已,没了你可以再去庙里求一根,何必在这里与我纠缠!”
言罢,她张口喝了楚王递过来的药汤。
他又气又急,再度开口:“那是保命之物,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楚王冷哼一声:“夏大人,你这么大声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有伤在身需要静养?”
他无奈只能躬身抱拳,随后退出营帐。
夏靖淮走后,虞忻语直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楚王刚想讽刺两句,就听虞忻语自顾自地开口:“这药太苦,不如赶紧喝完,长痛不如短痛。”
他看得出这二人都舍不得彼此,但他身边的人可不能有软肋,感情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丧失自我了。
虞忻语因为刚才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忍不住疼地皱眉,楚王却误以为她是舍不得夏靖淮:“怎么,你担心他?”
她摇了摇头:他又不喜欢自己,干嘛要干涉这么多。
楚王挑起虞忻语的下巴:“那你皱什么眉?”
虞忻语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殿下误会了,臣女伤口疼得紧,所以才会一时失仪。”
楚王仍旧继续刨根问底:“那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毕竟他那一身的伤可都是因为你。”
“没什么可担心的,步姑娘精通医术自然可保他平安无事。”
他冷声:“县主倒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看什么事情都如此通透,希望你日后也可像今日一般清醒。”
虞忻语自然知道,步凌薇是他的人,而且不光是她还有他那个哥哥也是如此。
步凌祁昨日之所以会让她来断两位世子的事情,想必也是因为不想自己多管闲事。
她笑了笑又开始装起糊涂来:“步姑娘宅心仁厚,堪为良配,还是夏老夫人的眼光独到。”
楚王冷哼一声:“步氏女早晚要跟夏靖淮定亲,这事可是夏老夫人夏太傅和我母妃都同意的婚事,你与他注定不会在一起。”
“你选择本王,确实是条不错的出路,毕竟你现在是本王唯一的女人,也可以得到本王全部的恩宠。”
恩宠!
虞忻语觉得可笑,自己和楚王都不是什么好人,倒也相配。
“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去换药吧。”
目的达成,楚王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着虞忻语来碍自己的眼。
虞忻语起身,刚出营帐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天狼和流星。
天狼怕她心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姑娘。”
“你们……”虞忻语哽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