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就是因为忤逆了你祖母,放着大好的姻缘不要,非要与你母私订终身,才落得如此惨境,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看法?”虞忻语反问一声,随后笑着开口:“小女年幼,不知当年之事,而且家父已经故去多年,您身为长辈在小辈面前妄论别人家事,实属不该。”
听闻此言,老祖宗更加恼怒:她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她怎可如此对自己讲话。
夏夫人见状急忙上前帮她顺着后背:“母亲,莫要动气,虞姑娘年纪尚轻,又无人教导,难免不懂礼数,您可千万不要同她计较。”
老祖宗冷哼一声,狠狠地横了夏夫人一眼:“退下,这些浅显的道理还用你来多嘴!”
郡主看老祖对夏夫人如此态度,当即吓了一跳。
要知道夏夫人可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儿,也算是皇亲国戚,她怎么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看样子自己以后也要小心一些。
夏夫人俯身:“媳妇言语有失,还望母亲不要动气。”
虞忻语站在一边,倒是觉得自己并无错处,老祖宗倚老卖老本就不对,她有什么可气的。
老祖宗瞪了她一眼:“你起来吧。”
若不是娉婷郡主在场,自己岂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了她。
夏夫人给夏嫣使了个眼色,让虞忻语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真把这个老祖宗给气出个好歹来。
老祖宗缓了口气:“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老身再问你一句,你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你觉得谁会娶你这样的女子为妻?”
虞忻语确实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她自己操心,她笑了笑,随后从容应对:“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闺阁女子岂敢妄议亲事。”
老祖宗再次被噎了个半死:这丫头还真是语出惊人,不过这正好也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老祖宗缓了口气再次开口:“你这话说的极对,但你父就未听你祖母之言,强娶了你母亲那个天煞孤星,老身看到你就像看到想看到你那个煞星母亲一样。”
夏嫣本有心劝说虞忻语,但这个老祖宗实在过分,几次三番提及别人的伤心事,还妄议他人父母家事,确实太不应该。
虞忻语微微一笑:“老夫人,城破那日,我虞家家破人亡之时,全家老小似乎没有一人怨过我爹娘一句。”
“您身在局外根本不知当日惨烈,还请您不要妄言,若是被人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您欺辱我这一阶孤女,反倒要被人笑话。”
娉婷郡主恨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虞忻语竟然如此狂妄,就连夏老夫人也是张口就怼,简直一点小辈的样子都没有。
“你……你……”老祖宗被气得一时喘不上气,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夏嫣见状,急忙上前,等老祖宗缓过气来,她立刻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祖母,您喝口茶消消气,千万不要跟虞姑娘一般见识。”
老祖宗失态,直接打翻了茶水,指着门口:“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看到你们我就觉得碍眼。”
红英见状,直接来到门口掀起门帘:“二位姑娘,请吧!”
夏嫣见状急忙拉着虞忻语一溜烟跑出了老祖宗的屋子,生怕走完了老太太会改变心意。
离开老祖宗的住所后,夏嫣对着虞忻语伸出了大拇指:“虞姑娘你可真有本事,能将我祖母气成那个样子。”
虞忻语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夏姑娘不怪我就好。”
老祖宗为人强势,就连贵为太傅的夏家长子她都不待见,所以夏嫣这个庶出二房的孙女,自然也更加不被她重视。
虞忻语今日之作为,也算是给夏嫣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