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苦笑:“他确实对我意见很大,我回去他也确实会骂我,但我总不能再也不回去了。我这些年跟家里断绝关系,心里已经很后悔很恨自己了,我不能再逃避了,就算他天天骂我,我也要回去。”
“而且,你外公年纪也大了,我在他身边陪着总归是好的,管家佣人终归是外人,不一定靠得住,这方面我已经吃过教训了。”
“我小时候你外公很疼我的,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虽然严厉,但是对儿女都没话说。我想回去尽孝,往后都陪在他身边,给他养老送终。”
她说到这里,眼睛里不受控制的溢出眼泪:“你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我,其实不光是因为我不听他的话,不肯联姻,非要嫁给温兴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外婆临终前想见我,我却没有回去。”
叶初意心头一惊:“您没回去?怎么会?”
叶瑾瑜绝不可能是明知道母亲生命垂危还怄气不回家的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片刻后,她就听叶瑾瑜道:“当年你外公和你两个舅舅都派人给我传过消息,可是我并没有接到。”
叶初意觉得不可思议,叶家有多大的能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怎么会连个消息都传不到?
“妈,是温兴业不让外公和舅舅们派去的人进别墅里吗?传信的人就不能硬闯进去吗?家里也就几个女佣而已,根本拦不住硬闯的人吧?”
叶瑾瑜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派来传信的人有没有进到别墅里,因为我那段时间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在乡下。”
“您去乡下干什么?”
“是温兴业带我去的,说是让我体验一下农家生活,吃一吃农家饭,他说他就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想让我感受一下他童年有多苦,让我知道他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有多么不容易。”
叶初意有些无语,温兴业真是个不要脸的人,他多苦多不容易又不是叶瑾瑜造成的,让叶瑾瑜去体验他的苦干什么?她欠他的?
“那段时间我在乡下过的确实很清苦,每天会去挖野菜,然后温兴业就给我熬粥喝,喝了有一个多月吧,他才把我接回别墅。”
叶瑾瑜眼睛红肿,嗓音苦涩:“你外婆就是在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走的,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甚至也没能回家奔丧,更甚至,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已经过世了。”
叶初意能理解她的痛苦,但她比叶瑾瑜敏锐很多:“事情不会这么巧合,刚好外婆病重,温兴业就带你去了乡下,他肯定是早就得到了外婆病重的消息,故意带你走的,他不想让你跟家里人接触,免得他挥霍你陪嫁的事暴露,免得拿不到您的剩余财产。”
叶瑾瑜怔了怔:“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您不用怀疑,他比您想象的更冷血更无情,为了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毫无底线。”
叶瑾瑜转头看着她:“小意,你似乎对他意见很大,我都没听你叫过他爸爸,他得罪你了吗?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吗?”
叶初意本来不想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免得她担心,可现在不得不说了,因为母亲似乎只是以为温兴业是普通的出轨,是变心了不爱她了,她并不知道温兴业其实一直都在算计他。
真相很残忍,叶初意怕母亲会接受不了。
“妈,温兴业今天找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要跟我商量一下归还他给情人买的那栋别墅的事,我去了之后才发现,他是把我送给那两个要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