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维娜公主府。
大殿金碧辉煌,金红色的墙壁雕刻着古老精美的壁画,作为天魂帝皇最喜爱的女儿,公主府的豪华程度在所有皇室子弟中数一数二。
正值深夜,维娜独自坐在主位,身边没有仆人服侍,一袭金色长裙纤薄通透,柔和的暖色灯光从水晶魂导吊灯倾泻而下,落在裸露的雪嫩香肩,肌肤反射着莹白细腻的光芒。
“嗡――”
空间突然产生细微波动,金光闪烁,一道身影缓缓踏出,维娜抬起头,来者一身白袍素雅,俊美容颜恍若谪仙,一举一动仿佛蕴含天地至理。
维娜望向那位不速之客,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怨恨,紧紧抿着丰润的红唇,道:
“罪女见过圣邪斗罗……”
“维娜公主,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虚伪,有话直说吧。”
凌白轻笑着摇头,维娜只有二十岁,拙劣的演技跟独孤琳那种老戏骨不是一个级别,虽然一国公主强忍恨意低三下四的样子很有趣,但看过一次也就腻了。
听闻此话,维娜紧绷的面容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他们两个可谓血海深仇,龙傲天之死、本体宗覆灭、天魂帝国舆论爆发,庄庄件件与凌白脱不了关系。
如果换做以前的维娜,境遇再惨烈百倍也断然宁死不屈,可是天魂皇室被她的行为牵扯进来,此刻已经濒临崩溃。
以九宝琉璃宗、史莱克学院为首的各大宗门学院默契的将事态上升高度,世人以为天魂皇室通敌卖国,勾结邪魂师组织圣灵教,罪行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凌白刚刚打赢嘉陵关之战保家卫国,而且无数正派势力出面为其站台,天魂帝国群情激奋,到处都是喝骂皇室下台的声音。
天魂皇室孤立无援,还不敢动用铁血手腕镇压,毕竟论武力值,皇室绑一起都不够圣邪斗罗热个身。
这导致天魂皇室走投无路,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深渊,最后天魂帝皇黔驴技穷,召来一向宠爱的女儿维娜,像是抽走了脊骨一般恳求她救救天魂皇室,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圣邪斗罗宽恕皇室,皇室愿意付出所有。
望着一个月内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父皇,维娜哀莫大于心死,答应拼尽一切求得凌白原谅,皇室不能倒下,更不能在一片骂声中倒下。
“圣邪斗罗,勾结圣灵教是我个人行为,父皇震怒之下已将我逐出族谱。
罪女自知孽障深重,愿以身谢罪,从此侍奉左右,天魂皇室任您驱使,请圣邪斗罗大发慈悲,饶恕皇室不察之罪。”
为了天魂皇室得以生存,维娜把罪过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向着凌白叩首行礼,青丝上的华贵头饰落在地面,叮咚清脆,长裙搭散,玲珑浮凸的娇躯微微颤抖。
皇室之人心机深沉,维娜显然提前演练过这一幕,纤薄的长裙完全遮掩不住诱人身材,跪伏的角度能让凌白肆意领略大好春光。
男人都喜欢反差感,帝国公主的高贵身份、女子的柔弱凄婉,搭配上明明有着血海深仇,却不得不为了家族延续以身饲虎,结合起来给人一种火气上涌的征服欲。
维娜觉得这是惟一能令凌白回心转意的方法,她垂下螓首,眸中满是哀怨与眷恋,暗暗对死去的未婚夫龙傲天说着抱歉,纵使凌白霸占了她的身体,她的心灵依然只属于他。
正当维娜想着自己要不要主动侍奉时,下颌突然被一股力量抬了起来,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灿金瞳眸。
“维娜公主,你想杀我这件事情无所谓,我的仇人不差你一个,但勾结邪魂师就不一样了,我得给天魂百姓一个交代……”
薄凉的声音传入维娜耳畔,维娜娇躯倏地一僵,开始不停叩首,大殿地面染上一抹血色,原本娇嫩的额头变得红肿渗血,然而维娜浑然不觉,凄楚道:
“本体宗破灭,皇室无力反抗,父皇可以下罪己诏,做你的傀儡,什么都听你的,天魂皇室不能灭亡啊!”
“你们安心去吧,我已经选好了新皇,她会统御帝国,拥抱未来。”
凌白顿了顿,目光落在维娜身上,继续道:“对了,你是首恶,按律应当街处以极刑。
感谢你提供罪证,皇室更替才能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我给你一个权利,是否保留最后的尊严。”
身边绝色佳人环绕,梅兰竹菊各领风骚,凌白早就过了被美色诱惑的年纪,没必要在身边放着一个仇人,尤其是勾结邪魂师的典范。
“呵…什么圣邪斗罗,分明就是死狱斗罗……”
感受到凌白不可回转的决心,维娜索性不再伪装自己,站起身子盯视着那张光辉正义的脸庞,自嘲道:
“那个时候,我在你眼里像个小丑吧。”
与死狱斗罗定下盟约,亲手奉上一柄刺向心脏的尖刀。
若非如此,推翻并无过错的天魂皇室,凌白至少得到一个骂名,人民短时间内不会接受新皇,需要花费时间慢慢教化,但现在全国上下都期盼着皇室倒台,凌白属于为民除害,站在了广大群众一方。
“傲天,我来了!”
当街处刑这种侮辱,维娜万万不能接受,大喊龙傲天的名字后,整个人轰然坠地,嘴角流出一缕血色,晨曦的光芒照彻于身,金色长裙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天魂公主维娜,自绝心脉而死。
……
天魂帝国,朝堂。
“启禀陛下,戈鹏元帅回信,帝国大军收复所有失地,正积极恢复民生,暂时无法返回天斗城,望陛下以帝国整体利益为重!”
“朕知道了。”
天魂帝皇表面平静,但脸色一片铁青,握住皇位大座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变成青白色。
这一个月以来,天魂帝国翻天覆地,圣邪斗罗来势汹汹,皇室名声急转直下,帝位随时可能倾覆,天魂帝皇前所未有的憋屈。
文武百官态度暧昧,甚至有人私下联系九宝琉璃宗送上降书,封号斗罗供奉一听敌人是圣邪斗罗,纷纷提桶跑路,天下之大,他们给谁当打手不成,何必白白送死。
总而言之,帝国元帅戈鹏手里的大军是天魂帝皇最后的救命稻草,谁曾想连他都拒绝回援。
天魂帝皇幽幽一叹,寄希望于维娜成功勾引圣邪斗罗,傀儡皇帝至少有翻盘希望,比亡国之君强多了。
“嗡――”
众目睽睽之下,两道身影走出空间通道,舆论发酵的一个月里,凌白大多时间都用来解析邪眼暴君主宰,领悟空间之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小有成就。
天魂帝皇双眼精光大放,嘴角微微上扬,听说圣邪斗罗年龄不到二十岁,年轻人血气方刚,果然拒绝不了一国公主的美色诱惑!
下一秒,天魂帝皇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凌白身旁并非维娜,而是一名背生洁白六翼的金发女子,容颜圣洁无暇,气势如狂潮般汹涌澎湃。
“见过圣邪冕下!”
有人机灵地带头跪拜,文武百官呼啦啦跪倒一片,皇位上的天魂帝皇气得心脏发颤,却又无可奈何,维持着帝王威严,试探道:
“圣邪斗罗,小女维娜……”
凌白懒得掩饰,打断道:“公主维娜自觉罪孽深重,以死谢罪。
皇室藏污纳垢,勾结邪魂师势力圣灵教,荼毒帝国生灵,本座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请皇帝退位!”
“你!!!”
天魂帝皇震怒,大吼道:“忠臣何在,忠臣何在啊!”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敢于反抗凌白,天魂帝皇眼见大势已去,伸出颤抖的手指,一一点过台下臣子:
“佞臣,一群佞臣!
圣邪斗罗,朕绝不受监牢之辱!”
天魂帝皇布上了女儿的后尘,自尽而亡,临死前仍然对着台下众臣怒目而视,许多大臣心怀愧疚,一个个眼神躲闪。
一片寂静之际,天魂史官轻咳一声,舔了舔笔,一顿狂写:“朝堂之上,圣邪斗罗虎躯一震,霸气侧漏,末代天魂帝皇当场畏罪自尽……”
一个字不差听进耳朵,凌白额角一抽,他记得天魂史官,这货毫无风骨,第一个联系九宝琉璃宗岂降,不过这种软骨头也为皇室更替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是单纯统治天魂帝国,那么凌白一个月前就冲进朝堂,一刀一个邪魂师干净利落。
但凌白所求的是帝国信仰,所以即使能用杀戮解决的事情也要反复的宣传,反复的灌输理论,让天魂人民看到天魂皇室的堕落腐朽,打心底里期待新皇室掌控帝国。
“恭请圣邪斗罗登基!”
文武百官瞬间改换门庭,请求凌白登基称帝。
“本座无意帝位。”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下意识一愣,难不成圣邪斗罗真是个圣人,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
凌白笑着拉过叶骨衣,朗声道:“叶骨衣,觉醒了天使一脉神圣天使武魂。
从今往后,天魂帝国更名为天使帝国!
叶骨衣将继承皇位,成为第一代天使女帝,引领天使帝国走向光明未来!”
“臣等参见陛下!”
在外人眼里,神圣天使是六翼天使最亲近的武魂,叶骨衣代表着凌白的亲信,帝国以天使为名,神圣天使登基无可厚非,赶忙下跪表明衷心,生怕动作晚了一点被凌白秋后算账。
登基大典定于三日后,文武百官退朝散去,叶骨衣一脸复杂地望着凌白,迟疑道:
“我这种人…真的能做好一国之君吗?”
“永远不要怀疑自己,而且你不是期待着为国家做些善事吗?”
“嗯!”
叶骨衣重重点头,这位天使小姐性格直率,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让她不会拒绝一切为国为民的请求。
这段时间凌白一直考虑由谁继承皇位,他的未来属于神界,没有兴趣当人间皇帝处理国事,宁风雅所求的只是九宝琉璃宗复兴和护国宗门,宁天同样对皇位无感。
凌白思来想去,交给自己的女人肯定最稳妥,但身边几位美女不算胸大无脑,却也是治国理政的低分选手。
考虑到新国号称天使帝国,那自然是天使武魂称帝最契合,帝位华丽丽地落在了叶骨衣头上。
嘉陵关召唤武魂帝国,叶骨衣在天魂帝国也有了些许名声,她登基正好合适。
三天后,阳光如金液般倾泻而下,将宏伟的皇宫镀上了一层耀眼光辉。
万众瞩目的焦点,是皇宫中央高台上的天使女帝,群臣手持笏板站在阶下,看着女帝取过王冠,举于头顶,王冠前珠帘错落,目光所示,群臣下拜。
叶骨衣身着一袭鎏金皇袍,衣料上细密地纹绣着一条条精美纹路,仔细看去,那竟是山河锦绣。
金色长发有几缕落在了皇袍之上,剑眉明眸,轻唇皓齿,脸孔似有些微红,使得英武之中带上了几分媚意。
穿过宫墙,踏上台阶,叶骨衣向着宫殿一步一步走去。
随着步伐越来越近,似乎有一种压迫感压在了文武百官心头,迫使他们躬身跪伏,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这样的感觉,是之前天魂帝皇继位时所没有的。
挥袖转身,叶骨衣坐在皇位之上,瞳眸顺着殿宇穿过宫墙,似在俯视整个天下,又像是穿越时空,见到了万年前的武魂帝国女帝和陨落的天使之神。
天边,一抹紫气自东而来,仿佛是天道对天使帝国的认可与祝福。
“吾皇万岁!”
群臣齐齐执礼高呼,呼声穿过殿瓦,直上云霄。
叶骨衣缓缓开口,威凌十足的嗓音远远传开:“朕登临皇位,当承天道而御万方,肃清万里,总齐八荒,通上代之未通,服前王之未服!
国名天使帝国,天斗城为帝国都城,易名天使圣城。
奉九宝琉璃宗为护国圣宗,尊宗主九宝斗罗为天使帝国国师,立黄金玳瑁为镇国瑞兽!
圣邪斗罗功大于天,为圣邪王,凡帝国城池,皆立其金身,万民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