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诶嘿……嘿嘿嘿……”
“唐三葬!你还笑得出来!”镇元子更是恼怒。
唐笙连忙收了笑意,可恨手被绑住了不能擦口水,只能舔了舔舌头准备措辞。
“……”镇元子一脸地辣眼睛,金蝉子十世苦难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外形夸张且不提,不过是皮囊一具,品行如此不端却是罕见。
“我知道你很气,但是你先别气。”唐笙试图安抚对方情绪,说,“你我都是当师父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哼。”镇元子冷哼一声,却也想听听她的见解。
唐笙代入大徒弟无法共情,便代入二徒弟。
八戒若是对她动了凡心……
“……”
“你怎不言?”镇元子疑惑地盯着唐笙。
“其实……我理解不了。”
“……”镇元子一阵无语,气笑道,“你还敢戏耍我?”
孙悟空抬手止住镇元子,柱子上绑着的猴子变成了一块石头。他知眼下已不是好好说话能解决,这老头护短,非要偏袒已经被逐出师门的徒弟,是非不分。
“诶?老头。师父自不是你的对手,但同为徒弟,你的大徒弟也必定不是俺老孙的对手。”孙悟空笑了笑,语调自信听着带几分威胁,“你既瞧不见你徒弟,俺老孙就去寻她的晦气,押她到天庭去论个对错。”
这话直中要害,镇元子顿下了手上的动作,态度也比先前要缓和了许。
思索良久,轻捋胡须。
“我那徒儿,随我修行三千五百年,心怀正义为苍生,莫说害人之心,便是一只蝼蚁也不曾伤害。她业果将近,几度天劫,为应劫入世却堪不破俗世红尘,我将她装入‘黄粱一梦’之中,助她度过天劫。”
“是那梦中发生了什么?”孙悟空八卦地问。
镇元子很是困惑,说:“‘黄粱一梦’是个阵法,我与共十名弟子共守阵设立。我之所化,不过一只伏枥的老骥,引她破梦醒来的,是我二徒弟与三徒弟。”
又说:“天劫过后,修行有进,妄心却生,自生了嫌隙,以至后来恩断离散不相见。”
唐笙听后也觉得有点问题,为避天劫入梦度,梦里镇元子只是配角老马,就算有纠葛也是与另外两个徒弟纠葛,一觉醒来,却突然对师父生了情愫,逻辑不通。
但当初的镇元子实在愤怒,无法接受徒弟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于是愤怒逐出师门再不相见。
能让他牵挂至今,说明他也意识到了其中有隐情,可为时已晚,赌咒生效不是轻易就能取消的。
“嘶……我好像知道原因了。”唐笙想到了什么,说,“你先将我松绑,我好确认。”
然而讲完故事的镇元子并没打算就???此放过,看向孙悟空说:“我与她赌咒,只要她一天未消去妄心,便一天不能相见。你若能让她消了念想,归于正道,我便放你们师徒离去。”
唐笙听了不由骂骂咧咧,道:“好算计,本来这事你开口,算是求我们办事。绕这么大一圈回到这个问题上,却成了我们不得不替你办事。”
被戳穿心思的镇元子只是笑了笑,不搭话。
孙悟空正要走,被唐笙叫住,让他附耳过来。
“徒弟你会解捆仙索,一会帮我解了,然后你去控制住他,我有件事情要确认。”
“好。”孙悟空点头,对着唐笙身上的捆仙索一吹气便解了下来,同时扑向镇元子将他按倒在地。
事情发生得突然,他又没用什么法术,镇元子没感受到威胁而无防备。观中弟子们也是一惊,纷纷上前。
唐笙趁机抓住镇元子的双脚握在手中,念了句什么咒,只见他左脚上逐渐浮现出一条红线来,半透明的线向远方延伸,逐渐又淡去看不见。
“果真如此。”唐笙不禁挑眉,松开双手说,“这就是妄心的根本。”
“红线?”镇元子心下吃惊,修行之人都是斩断红尘的,姻缘簿上虽有名字,却无正缘。而即便是“有缘人”,有的也只是缘,而无红尘情念之姻缘。
因而,修行者脚上若是有红线,只可能是后来绑上去的。
唐笙心下也是暗惊,月老才是三界最强老头啊,这红线害人无形,镇元子和菩萨们都察觉不到存在。她若不是从月老那坑骗了红线,问详细了些,也不会知道显出红线来的口诀。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了,孙悟空去姻缘殿借了金剪子来,将镇元子脚上的红线剪断。他想了想,捂嘴偷笑,将金剪子昧下,没有还给月老去。
红线虽然已经剪断,但谁系上的红线却还没着落,此等陷害同门于不利的事情,自然得追究。
“害!他们自己的事情一团乱,怎让我们遭殃。”猪八戒一被松绑就开始抱怨,又跑去人家伙房干了两碗饭。
吃完饭回来看见一个清瘦女子驾云而来,穿着的也是五庄观的道袍,只是看着样式破旧像是许多年缝缝补补不曾作新。
“师父,弟子知罪,还请您见徒弟一面吧。”过来的女子正是镇元子的大徒弟路蘅,她拜在正殿前面如此说到,却没发现镇元子就站在台阶上。
而镇元子见弟子们两排而站像是给人让路,视线落在他前面不远处,只是他眼中耳中却无半点信息。
红线虽断,残留心里的感受却不会立刻消散,少说要百年时光来冲淡。
“弟子自知罪孽深重,因生了恨意想毁去五庄观与师父的名声,用了邪修之术残害凡人。”路蘅落泪将缘由讲述,“甚至不惜设下锁魂阵,将枉死魂魄折磨,指望他们向路过之人讲述与求助,终有天能遇到神灵相助,将过错按在五庄观的头上。”
“唉。”门中师弟叹了一声,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讲了一遍。
镇元子轻抱拂尘,说:“你也是被人所害,才有红尘一遭。只是犯下大错不得不罚,此事观音菩萨过问,你便随孙悟空去南海领罚罢,待妄心消散,罪过得惩,再回门中修行。”
弟子又将镇元子的话原封不动复述给路蘅。
路蘅泪流满面谢恩,走到孙悟空边上鞠躬,说:“有劳了。”
见孙悟空做腾云状,镇元子拦了声:“且慢。”
“误会既解开,几位高僧又将启程,门中弟子亦是多年与吾大徒未见,便借践行之席,且做小聚。”
送别的宴席摆在人参果园外面的空地上,又摘了两个人参果用水化开做汤,每人一碗,还备了些素酒素菜,很是用心。
唐笙借此机会问镇元子要了一些药材,想试试看孙悟空从老君那要来的丹炉效果。这丹炉小巧方便,装好了材料后随手放进纳袋里也还能继续炼丹,只是得记好时间,别把丹炼坏了就行。
饮了杯素酒尝尝味,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