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雨滴轻触吴洋鼻尖,他一惊,瞬时悟得一切!
此刻,他猛地回首,望向花海簇拥的山谷!
同一时刻,巴尔夫亦望向那山谷!
“吴洋……我懂了!”巴尔夫猛然开口,“白土非土,乃‘雪’也。”
“吾亦悟出……”吴洋凝视山谷,抑制内心激动,“雪降之时,山谷积雪,加之四周山峦环绕,便是‘黑山藏白土’矣!”
#110老夫能帮至此已尽全力
“可有发现?”
“无!”
“线索可有?”
“无!”
呼声此起彼伏。
大雨倾盆而下。
吴洋降临此地近半年,非未曾遇雨,如此豪雨,却是首次体验。
大雨如注!
雨滴串连,纷纷扬扬。人在其中,张口便饮雨,言语需大声,否则无人能闻。
吴洋抹去满脸雨水,脸上依旧湿润。他转目望向山谷中搜寻的伊贝尔等人,目光尤为落在伊贝尔身上。
嗯。
我与你说,这胸型,赞。
李斯特冒雨走向吴洋,高声道:“吴洋大人!雨势无减,速退,再如此,山体恐有崩塌之险!”
吴洋等人初时凭“解谜”之志,后又仗体质强健、能力出众,对大雨毫不介怀,义无反顾地冒雨搜寻。
然而暴雨造成诸多困扰,体力损耗尚属次要,视线受阻、交流困难更为棘手。
加之山谷广阔,表面并无可疑之处,搜寻工作进行艰难。
吴洋环顾一周,开口道:“确实……不必急于一时。此刻继续搜寻,徒劳无功,先退吧!”
吴洋与李斯特分头通知众人,一行人取捷径,沿山路离开群山。
山脚下,一幢宅院。
吴洋等人来此之前,此宅便已存在。虽只一层,占地却有四五百平方。
吴洋等人曾入内搜索,此宅有十数间房,厨具、寝具一应俱全,却不见人影,亦无生活痕迹。
他们推测此乃秘境主人特建之屋,从前关卡来看,主人并无恶意。
若如巴尔夫所言,秘境主人即威名赫赫的阿比盖尔,那么他们便是首批发现此地之人——
否则,回转山脉的游览焦点,便非山脉景色,而是“阿比盖尔旧居”了。
“唉——全身湿透矣!”
伊贝尔捂额,半张脸被遮住。
她不愿让人瞧见此刻的自己。
毋庸置疑,伊贝尔乃绝色少女。
然而无论何星之佳人,发黏头皮,头颅似拖把之际,美丽皆荡然无存。
“无替换衣物……故此,冒险者之职……”
吴洋欲提醒此时并非冒险之时,旋即噤声。
因他亦感疲累不堪。
行李皆在马车上,马车未能一同传送,此时吴洋等人无衣可换,无食饮水。
早前途经湖畔,李斯特预见大雨中浮出水面透气之鱼,明智地刺杀几尾,以备晚餐。
入宅后,李斯特忙于厨事,巴尔夫老实坐在厅堂,伊贝尔正奋力拧干头发,贯地谷抱了堆柴火找吴洋。
吴洋望其手中木柴,又望她,“生火?”贯地谷微微颔首,对吴洋言道:“吴洋大人,鄙人发现隔壁之室设有火炉。我等衣衫尽湿,久穿恐致风寒,故提议移步彼处取暖。”
吴洋指向大厅中央的炉火,“此地热源相同,无甚差别。”
贯地谷面色微讶,“此话怎讲?烘干衣物需先行褪衣,人之身躯不宜过受炽热,而欲去湿,须得水分蒸腾——”
言至半途,忽而顿住!
不止止住,更显极度振奋之色!
“呵——呵啊!莫非……莫非大人意在令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身而烤?不可!不可如此!吾非轻浮之人!”
贯地谷身躯微颤,双颊绯红,眸中闪烁骇人的光芒!
“然则,如若是吴洋大人之命……即便是再羞耻、再难堪,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亦不得不遵从……只因,此乃吴洋大人之……”
“休得胡言!我并未有此意!”
吴洋高声喝止!
停住!
快停下!
何事至此……
稍有疏忽,你就这般戏弄于我?
你看伊贝尔,再看巴尔夫,他们皆以惊愕、恐惧、不解的目光望向你啊!
吴洋双掌轻拍贯地谷的肩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吾明白了,吾明白了。往昔未曾试过烘衣,故不明其理,现下已然明白。如此,你与伊贝尔先至隔壁去烘干衣物,如何?”
贯地谷恢复平静!
她郑重言道:“如何可行?李斯特队长正在厨下炙鱼,如若我与罗兰小姐离您而去,那……”
贯地谷瞥了巴尔夫一眼,只见他昂首傲立。
“吴洋大人,您必须随我去。”
“……是否不便?”
吴洋问及。
“不便!极不便矣!”
伊贝尔高声答道!
她走到贯地谷身旁,悄声耳语:“贯地谷,汝何所思!如何能让……让吴洋大人与汝共、共、一同……”
伊贝尔双颊飞红,竟语无伦次!
贯地谷漠然望向伊贝尔,“罗兰姑娘,在我心中,吴洋大人之安危重于一切。在此室之中,我必须确保其目所能及。”
“这,这……”
伊贝尔望向吴洋,又看向贯地谷,一时语塞!
巴尔夫目光猥琐,嬉笑道:“吴洋,美人相邀,何故矫情?我巴尔夫今日直言,若你敢独留此室,老子定取你狗命!”
“……”
贯地谷一语不发,她凝视巴尔夫,眼神中充满杀机!
伊贝尔眉头微蹙,全身戒备,紧紧盯住巴尔夫。
室内气氛瞬时紧张!
巴尔夫却毫不在意。
他昂首挺胸,心中暗自思量:“吴洋贤侄,老夫能助你至此矣。”
#111巴尔夫失踪了!
府邸侧厅,灯光黯淡。
万年前的审美讲究繁复、奢华。厅中悬挂的七层魔法水晶吊灯,便是当时最为流行的奢华灯具。
其美轮美奂,其富丽堂皇。
不只是这盏吊灯。
鲜红的地毯,暗色调的桌椅,红绸覆盖的沙发,以及洁白如新的壁炉,均透着浑然天成的奢华气息。倘若有懂得以享受生活为乐的贵族在此,定会为这布置痴狂。
然而,吴洋无心欣赏。
一则文化修养欠佳,不足以体会其中韵味。
二则……眼前的景致更为迷人。
啊。
少女之躯。
不可……
吾乃勇者也!
“南无佛菩萨。”
“南无观世音菩萨。”
吴洋诵念起大悲咒!
“脱下吧!快脱下脱下!!呜呼呼——小桃开始脱衣了!”
且慢……
待我一等!
刚才脑海中响起的、与我声音无异的那个声音,究竟是谁?
难道我在穿越时,带了个系统?
这系统先前危难时刻未曾出现援助,如今见小桃脱衣便冒了出来?
这解释颇合情理。
前后连贯,逻辑清晰。
那不是我的声音。
绝对不是!
我怎会有如此不堪!
“哇,吴洋……你的眼睛要瞪出来了哦?”
吴洋身旁,伊贝尔一边投以极端的鄙夷,一边看着他。
吴洋以赤红之瞳瞪了伊贝尔一眼,“你闯进来做什么?无事便退下,待在此处岂非碍人?”
“如何碍人?碍你何事?你讲清楚!”
伊贝尔扬起秀眉!
“我进来当然是,当然是……当然也是要烘衣的!我衣衫也湿透了,不烘干会受凉的!”
伊贝尔此刻的态度比平日强硬数倍。
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此乃人之常情,撒谎之时,往往加重语气——因怕他人不信,故加重语气。
此刻的伊贝尔,正是此心绪。
方才在正厅,巴尔夫出言狂妄,场面一度尴尬。吴洋为避免冲突升级,忙带着贯地谷来到邻室。
伊贝尔眼见吴洋与贯地谷步入侧厅,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中……
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这困扰之情突如其来,伊贝尔无暇细究缘由,只是暗自嘀咕:“为何如此?怎能如此?”巴尔夫含笑而坐,悠闲地看着伊贝尔,慢条斯理地道:“少年血气方刚,少女媚态天成,犹如烈酒浇烈火,冰水泼沸油,一发不可收拾矣!”
“……”
伊贝尔低垂眼眸,默然不语。
巴尔夫见状,心下轻笑,忽而言道:“咦,罗兰姑娘,何故仍立于此?衣裳已湿,宜速去烤火才是!”
“!”
伊贝尔蓦地一惊!
“正是!衣湿矣,速去,此处险境重重,感冒非小事也!”巴尔夫催促道。
伊贝尔跃跃欲入偏厅!
巴尔夫闭目沉思:“吴洋小友……老夫所能助,仅此而已。”
……
……
粉香浸透瑶琴弦,春意融于酥雨膏。
浴后檀郎触处,清露凉润紫葡萄。
吴洋望见贯地谷大方褪去外衣,伊贝尔羞涩解裙,脑海中竟浮现出这首诗。
啊。
少女之躯。
吴洋稍感惊讶,伊贝尔这般荷尔蒙旺盛的女子,竟着纯白亵衣,且布料繁复,更显贞洁而非挑逗。
反观贯地谷,一身黑衣亵衣,式样大胆,上身衣料不及伊贝尔一半,下身更少至四分之一!
喂!
喂喂!
背部怎无衣料?
贯地谷!
你平日所思何物?
莫非是灵欲交缠?
或是水火交融?
更为吴洋惊奇的是,二人褪去外衣后,竟停下脚步,放松攻势,将湿衣挂于壁炉前,继而席地而坐,背向吴洋。
“……何故?”吴洋举手询问。
“二位,请继续。”伊贝尔抿唇,面泛微红,“继续何事?变态!”
贯地谷亦脸红!
但她非羞涩,而是兴奋!
她转身面向吴洋,喘息道:“若吴洋大人有命,吾愿继续!”
吴洋忙摆手,“罢了,罢了。我只是随口一提,玩笑而已,如此甚好,不必再行。”
“若吴洋大人觉得悦目,吾愿常以此装束待您!”
“……你若日日如此,便只剩‘日’,无‘常’矣。”
“吴洋!你乃淫贼!”
伊贝尔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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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视若无睹。
氛围微妙,场面尴尬。
片刻后,贯地谷转首问:“吴洋大人,离火如此远,不觉寒冷?”
靠火近些无妨,靠近你们怕炸了。
“尚可。”吴洋应道。
伊贝尔挪半个身位,同样转身,“过来吧,感冒便麻烦了。”
三人并肩而坐。
吴洋倾听身旁二人平稳的呼吸,正觉旖旎,门外忽闻砸门声!
“啧……”
吴洋烦躁地咂舌,贯地谷与伊贝尔下意识拿起半干衣物护住前胸,李斯特之声随即响起:“吴洋大人!巴尔夫失踪了!”
吴洋疾步至门前,拉开门,“巴尔夫失踪?或是在哪个房间休息?”
李斯特面色凝重,“吾之兵刃亦失踪,必是那邪魔盗走了我的兵器!”
“……”
吴洋步入大厅。
之前他于椅上歇息,取下希望刀置于桌案,随之随贯地谷入偏厅,一时忘带身旁。
然此刻,桌上已无希望刀之踪!
吴洋回首一望——
伊贝尔存放双剑之处,双剑亦已失踪!
“这巴尔夫……所为何事?”吴洋望向敞开的大门。
门外天色昏暗,大雨倾盆。
#112是否有被动察觉线索的能力?
贯地谷与伊贝尔身着半干衣裳,随吴洋与李斯特搜寻全屋,后至偏厅商议。
搜查无果,巴尔夫踪迹全无。
吴洋道:“现巴尔夫不在,有事与你们相告。我们进入结界时皆听到一段长语,对否?”
李斯特言:“长短……未留意,我不明其意。”
“先前巴尔夫在旁,未透露真意。其实那段话之意为‘黑山藏白土,福缘不可量。谁人识破,谁为主天下’……”吴洋看向三人,“毋庸置疑,此乃谜语,指向一大宝藏。”
众人静默片刻,伊贝尔道:“可巴尔夫并不知这段话之意吧?”
李斯特摇头:“阿诺比语非失传文字,通用语与其相异,然西之国官话实源于阿诺比语。”
吴洋亦言:“巴尔夫年近五六十,世事经验丰富。他会阿诺比语,并非不可能。诸位,巴尔夫突兀离去,我认为不可排除一可能——”
众人望向吴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