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们抢回来。”
她取出在口袋里被保存的好好的神之眼,递到了克利普斯先生的面前,而后者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就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悠依:“欸,欸?”
“……悠依小姐,我要郑重的向你道谢。”克利普斯先生哽咽着说道:“从今往后,您可以自由出入晨曦酒庄,不是作为客人,请将这里当作另一个家就好。”
克利普斯先生予以了她最高礼仪的致谢,他接过了神之眼,他的表情看起来又喜悦,又充满了哀伤。
硬要说起来的话,甚至有些像阿奇看着她的表情。
像是寻到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却又明白了有更加重要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非常非常让人难过的表情。
而温迪哥哥则是与她来了一场郑重其事的谈话——他先是坦言了,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尽力的去查阅资料,但是并没有寻找到安全无副作用的方式能够恢复她的记忆。
总结一下就是,他决定让她先去见见曾在璃月的亲人。
说实话悠依已经期待这一天太久了,她有点儿激动,却又有些害怕,她害怕已经失去过去记忆的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一种方式与过去的家人见面。
她应该穿什么裙子呢,应该让晨曦酒庄的女仆姐姐为她梳理什么发型呢?她应该带一些苹果酿作为见面礼物吗?她过去的家人们,会喜欢她吗?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和温迪约好的第二天,在前一天她在焦急准备着的下午,晨曦酒庄便来了二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一位是个个头很高,儒雅随和而又面目俊朗的先生,他剑眉星目,眼尾带着十分显眼的红晕,鼻梁高挺,五官和刀刻的一般精致,棕色的长发续着马尾,明明看起来分外的年轻,却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他比这个酒庄的老爷还要更加年长,给人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
而跟在那位先生身边的少年,他穿着相当有璃月风格的服饰,深绿渐变的半长发带着些许反翘,是相当少年感的清朗长相,却因为没什么表情,从眉间凝着明显的冷意。
而年长一些的先生似乎在来到酒庄的一瞬间就在微笑着和温迪哥哥“友好交谈”,步步紧逼。
温迪哥哥连连摆手,步步后退,面上陪着笑,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悠依想,唔,那位十分面熟的先生莫不是温迪哥哥的故交?他们现在都在笑着……是因为久别重逢,那个先生想和温迪抱一抱,温迪哥哥不好意思给抱吗?
她在二楼探头望着面前的情景,却不知为何对面前的先生与少年萌生出了亲切感,最终在他们二位的目光移向自己,从眼底泛出惊喜时,悠依就已经踩着窗沿,一跃而下。
她的这个动作很明显吓到了前来拜访的二人,他们几乎是同时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现到窗台下伸手接住她。
而一阵风拖住了悠依也避免了她直愣愣的落地,她摇摇晃晃的刚好落进了伸着手的钟离的怀里——啊,没办法啊,虽然俩个都很面善,这位先生的个头更高一些,要落也是先落他怀里。
悠依眨了眨眼,钟离也敛了敛眸。
悠依想,尤其是注视着这位先生的一瞬间,蓬勃的情感就根本一点就按捺不住了。
好温暖,好怀念。
唔,原来是这样啊,她明白了,面前的先生还有身边的那个小哥哥,一定就是她封闭的记忆里,差点被忘掉的,非常非常珍贵重要的家人。
而钟离轻轻抚过女孩的面庞,将她刚刚一跃而下时,耷拉到了额头前面的长发梳理回去,刚准备开口,却见自家孩子凑过来,“啾”的在他的面庞吧唧了一口,声音特别的清脆。
钟离:“……?”
魈:“……0.0”
温迪:“……哦吼。”!
第54章
“啾。”
悠依的这一下,仿佛给全世界都摁下了暂停键。
钟离沉默了一会。
钟离回过头,他用品不出一丝波澜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望向了自己的老友,温迪浑身一颤。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温迪手足无措,手忙脚乱,艰难的擦着汗开口道:“……钟离先生,总而言之,我可以解释。”
钟离揉了揉怀中女孩的脑袋,他俯身,而他身边的魈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悠依也下意识的环住了魈的脖子,他们就这样十分自然的完成了交接仪式。
“我想,我需要与巴……温迪先生,好好的交流一番。”钟离面庞带着和蔼的笑,轻声道:“魈,照顾好她。”
“好的,帝君大人。”
于是悠依就眼睁睁的看着温迪一边摆手摇头,试图对她做口型,一边被那边的先生拉去一旁“友好交流”了。
咕。
可能是看错了吧,温迪哥哥刚刚好像在和她喊救命来着?
悠依乖乖的趴在这个正僵硬的抱着她发呆的小哥哥身上,她仰着头,望着他灿金色的漂亮瞳孔,下意识的喊他:“魈……哥哥?”
“嗯,我在。”
被她称作魈的少年浑身一震,随即站立的姿势更加板直了一些,将她小心翼翼又稳稳当当的抱着——而他抱起她时的动作,当真是非常标准,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抱孩子方式。
“所以……”女孩轻轻歪了歪头,她抬起胳膊环住了魈的脖颈:“所以,你和钟离先生,一定是悠依非常非常重要的家人吧?”
“……!”
听完她的这句话,魈没什么变换的神情终于显现出了一丝疑惑和震惊,似是对她的这句话语感到不解。
“对不起呢,我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重要的记忆,甚至都不太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了。”女孩在他的面前抱歉的一笑:“但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到,魈哥哥,还有那边的钟离先生,你们对我很重要。”
“是谁做的?”
悠依的眼睛睁的大了一些。
“究竟……是谁做的?”少年的神情早已经在此刻充满了震怒,他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是那个该死的禅院么?还是咒术界的那些高层?究竟是谁,谁胆敢将你欺凌逼迫至如此,我一定要将他们——”
在触及近在咫尺的晶蓝色温柔眼眸时,他及时刹车,并且咽下了“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一词。
这些话语大概是会吓到她。
他激烈的喘息着,面庞上挂着难以克制的怒意,可是身上的业障却始终没有在此刻失控,而是被面前的少女宛如潮水一般跌宕消散。
是啊,她已经为自己做的那样多,而他甚至没有办法如同保证过的一般,能够竭尽全力的守护好她。
悠依,悠依。
为什么只是想让你如同正常的孩子一般平安的长大,似乎都是奢望?为什么总有蛆虫或是蝼蚁来破坏你原本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