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面露疑惑，问道，“你认识？”
“哼！”
帝乙又是一声冷哼，他对狐蓉的印象本就是极差。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是灵儿母亲选择的相信托付之人。
对她的印象，更是直接跌入了深渊。
拉不出来的那种。
帝乙深深地看了灵儿一眼。
当年以灵儿为质虽是他提出来的，但一切的起因，却是那个老不死的，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方式，让他庇护狐族十五年。
自从在玄玥老祖那里得知不止是人皇一脉，
而是整个人族都有女娲娘娘留下的禁制，人族所能达到的极限就是至尊境。
现在听灵儿这么一说，
这才明白过来。
他不是被那个老不死的耍了，而是差点是被那个老不死的坑了。
更是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在狐族如今隐匿的那座山谷，把他们全都给咔嚓了。
或许那个老不死的，的确是从灵儿母亲那里得知了突破至尊境的办法，这其中就是灵儿母亲的授意，用这个办法让狐族换取自己的庇护。
他不确定灵儿的奶奶，天地间的第一只九尾灵狐，心月狐。
知不知晓人族有这个禁制。
按玄玥老祖所说，幸存下来的灵族都知晓人族有这个禁制的存在。
结合太一的话，心月狐大概率是死在了神山大战之中，所以灵儿母亲不知道这个禁制的存在，并不奇怪。
只是太一必然是见过灵儿母亲的。
不为别的，
她是九尾灵狐，先天灵族。
“幸存下来的灵族皆是自愿堕境。”
把这玄玥老祖的这句话，换一种方式来理解，就是先天灵族都能超越至尊境。
太一与灵儿母亲见面，最主要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防止灵儿母亲在无心下，达到至境之上的境界。
灵儿母亲就算不知道禁制的存在。
也必然知晓人族达到至境之上，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可帝乙并不认为这是灵儿的母亲想坑自己。
为了防患于未然，历代人皇，一代又一代往诸天中投入眼线，来监视万族的一举一动。
狐族曾作为妖灵天霸主，自然是监视的重点对象。
这一千年来，妖灵天内虽然争斗不断，但是狐族在灵儿母亲的带领下，从未介入任何异族的争斗。
这也就形成了一种局面。
别的妖族势力排名，每几年就会变动一次，唯有狐族稳如泰山。
而妖灵天内的眼线传回来关于狐族的风评极好。
狐族不仅没有出现恃强凌弱的局面，灵儿的母亲还时常会出面保护弱小的妖族。
甚至有那么几代人皇，
都怀疑安插在妖灵天内的眼线，是收狐族的好处了。
还有最过分的一个眼线，居然闲到在见过灵儿母亲一眼后，传回来的信息，全都是在夸她如何如何貌美，如何如何妩媚，甚至还附上一张配图。
总之，
帝乙结合过往妖灵天送回来关于狐族的信息。
综合下，也对灵儿母亲有了一个判断。
灵儿的母亲确实想用这个信息，来换取自己的庇护，直到灵儿的长大。
但绝不会有这么多的算计，
而且他曾有一个猜测，
千年的时间，狐族作为妖灵天的霸主，一直在旁观妖灵天内的争斗，信息也绝不会差。
妖灵天内的眼线，作为当事人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但是能够接收到诸天所有眼线的人皇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现实就是，其他诸天的眼线，每年都有折损，却唯独妖灵天内的眼线没有一个出现过意外，全都安然无恙。
唯一的可能，就是灵儿的母亲早就知道这些眼线的存在。
她不仅没有拔除，反而还在暗中保护。
他的猜测，也在收到狐族遭遇危机的信息后不久，就得到了验证。
一个眼线传回来一条消息，“狐族之主想用突破至尊境的办法，来换取王上庇护狐族十五年。”
也是因为这条信息，他这才秘密进入了东荒。
在通往东荒的通道入口，等到了抱着灵儿来到九州的老不死的和其他的狐族。
自从妖灵天昔日的霸主陨落，局面也变得愈发的混乱。
安插在妖灵天的眼线传回的信息也在大量的减少，
显然是遭遇不测。
这也进一步的佐证了帝乙的猜想。
即便只看在这一点，帝乙也会还上灵儿母亲这个情面，护上狐族十五年。
他曾一度认为，
只要有灵儿的母亲坐镇妖灵天，那里的异族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对九州组织发动大规模的侵袭。
在第一次见到灵儿时，
他还想过，
若是灵儿能够继承她母亲的意志，他不仅会庇护狐族，还会助狐族回到妖灵天。
但是老不死的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这个行径。
也让他最初的想法开始动摇，“在这种人身边长大的孩子，能是善类吗？”
“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再拿只是想用灵儿作质的这套说辞来糊弄我了，这么多年我都懒得拆穿你，你要真是这样的人，就算老娘当年瞎了眼了。”
“老娘？”
帝乙的面色顿时一僵，心中的冷汗直冒。
曾经的芸汐，在别人的眼里是果决、坚毅、狠辣，完全不输男儿的蛇蝎美人。
但他可是见过芸汐的另一面，
妥妥就是一个小辣椒。
当年两人在南荒第一次交手时，也算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若不是她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两人也不会因交手而结缘。
他抢占先机，在芸汐之前得到宝物，随即离开，但两人境界相差无几，根本甩不开芸汐。
芸汐追了一天一夜，
就差把帝乙的祖宗十八代都喊出来问候一遍。
忍无可忍的帝乙，这才和芸汐大打出手。
一出手，就是全力，盛怒之下，下得还是不留余力的死手。
芸汐“辣”的这一面出现，帝乙就明白，这次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必然是誓不罢休。
随即就说道，“当年那个老不死的想要空手套白狼，确实引起了我的不悦，但人族也确实欠了灵儿母亲一个人情，即便不悦，但我还是选择了忍了下来，但是……”
帝乙眼睛眯了眯，回忆起那一日的情景。
如果说最开始他只是动摇，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彻底坚定了他要带走灵儿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