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喷火牛商议定了,长卿问道:“那你们从何处来?”
那牛回道:“离此往南约摸百十里地,有一处山脉,古称太行,上有一座高峰,名唤锦峰,我等本就在那山峰修行。”
老陶则问道:“现在被那什么妖王占了,你可知那妖王底细?”
喷火牛不敢含糊,还指望这些人帮着抢回洞府呢,回应道:“那妖王自称混世魔王,力气颇大,能裂山碎石,还懂些妖术,我们斗不过,便被奴役了,后寻个机会逃了出来,有很多小妖还在苦海里。”
郑姜一听就不乐意了:“是个妖怪就敢称混世魔王,看我不把它揍成陀螺!”
小师妹在一旁拱火:“郑姐姐,那妖怪抢你名号了,这可让不得。”
张宁赶紧拉了小师妹一把,说道:“莫要胡说,好好一个姑娘家叫什么混世魔王。”
长卿则思忖道:“这百十里地不算近,也得几日路程,这一众动物跟着上路也有些不妥。”
想到此处,长卿突然来了主意,但还是先问道:“你们是如何来到这天柱山的?”
喷火牛回道:“只顾着逃命,见此处有山,便落脚了。”
长卿也知这些小妖也不懂什么,只能试探着说道:“此去百十里路,我们带着你们上路有些不妥,我准备弄些骡车,你们就藏在其中,可否?”
小妖们都以喷火牛马首是瞻,齐齐看向它,喷火牛直接道:“无妨,我可以拉车。”
长卿笑笑,觉得牛拉车也没什么不妥,便和众妖说道:“待会你们就在山脚下等我,我去找几辆车子,咱们去帮你讨回洞府!”
众小妖这么一听,都欢欣雀跃起来。
长卿让老陶看住这些小妖,带到山脚下,自己去找衙役和官军。
和衙役说清,说是山中乃是有小妖作祟,已被除了,让他们回去复命,顺手讨来两辆车子。
说是山火,想那审配韩馥也不会相信,说是些小妖,也能体现自己有些本事不是。
长卿一行五人,驾好马车,只要了一匹驮马,另一辆车让喷火牛拉了,上面有轿子,小妖们就藏在里面。
一路向那锦峰行去。
都是些食草的小妖,饿了吃些枯草野果子,渴了喝些山溪泉水,倒也不生是非。
就是那喷火牛时不时就会发回脾气,鼻子里直喷火。
长卿也是好奇,问了几回,开始那牛还不说,后来被问的烦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才得知缘由,原来那它那一族,天生地长,在锦峰世代繁衍,那锦峰有地下天火,时而外泄,生下之时体内含火,可从口鼻之中喷出火焰。
到了它这一代,早已凋零,有些族人也迁居他处。
它们天生性格狂躁易怒,常因字句之争,而怒气勃发,口喷天火,烧的附近小妖魔们苦不堪言。
虽然脾性暴躁,实则秉性正直,但是没什么神通,却能以口鼻天火唬人,护佑了众多孱弱的小妖。
后得仙人点化,这才通了修行之路,虽进展缓慢,但也开了灵智,更喜抱打不平。
喷火牛心中,也有想控制脾性的法子,但是仙人后来再未现身,只是留下一句话,让他静待有缘人。
小师妹问过长卿,咱们是有缘人吗?
长卿也不知如何回答。
进入太行山脉,道路开始变得难行,周围也没什么人烟,只有偶尔能碰到一些打猎采樵之人。
不觉间已经数日过去,众人见山里难行,便舍了车马,托山下猎户照看,带着喷火牛和一众小妖径直前往锦峰。
长卿一路上也曾思索,如何让喷火牛控制脾气,试了几种办法,就连《道德经》、《心经》都让那牛背了,发怒之前多念念,开始还能控制,后来渐渐也没了作用。
喷火牛时间长了不发火,便会憋的通体发红,气息不畅,有一次居然憋的有些重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差点要了命。
直到让它将火气发了出来,这才觉得通体舒畅,缓过劲来。
长卿也不再让喷火牛憋着不发火了,只是让它离花草树木远些,别在点起火来。
和老陶商议了几次,也没找到办法,那牛属火,老陶属木,天生相克,老陶也没主意。
快到锦峰之时,长卿和喷火牛商议好,让小妖们先去山上探探情况,再做打算。
那些小妖别的本事不行,这打探消息却是行家里手,又是动物身形,并未引起山上妖怪的注意。
传回来消息,那妖怪聚了不少小妖,约摸有个上百之数了,说是都是被其打服,强行奴役。
长卿和老陶等人商议道:“看来那妖怪也是不得人心,到时候打起来,应该没什么帮手。”
郑姜将绯红双斧挥了几下,说道:“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直接劈了就是!”
张宁谨慎些,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小心点,喷火牛不是说那妖怪力大无穷,还会写妖术吗?”
长卿叹了口气:“都怪那牛不争气,那妖怪都没用什么手段,光是力气就把它打服了。”
但是这话却被喷火牛听了去,气得口鼻生烟,怒火滚滚:“我也是刚刚开始修行,还没到火候呢,那妖怪便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还对着长卿尥了个蹶子。
长卿这才好言安慰道:“莫生气,这不是替你出气来了嘛。”
喷火牛这才消了点气,但是鼻子里的火气还是呼呼直喷。
小师妹看着牛一直喷火,小心翼翼说道:“牛牛你别怕,有我们呢,帮你出气。”
小师妹惹人疼爱,就连喷火牛都没有对小师妹喷过火,小师妹这么一说,喷火牛立马安静了下来。
张宁看此情形,抿嘴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那牛对上长卿不是喷火就是尥蹶子,对上小师妹就温言细语,乖的和家里的老牛一般。”
老陶看着张宁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牛好像从来没有对小师妹发过火,对着她的时候,鼻子里都不喷火的。”
小师妹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脸上面露担忧之色:“那牛牛不会憋出毛病吧?”
郑姜这时插话道:“不会,有火都发到长卿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