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郑姜和小师妹一起来到清风所在厢房。
老陶和张宁正在照顾清风。
看样子清风伤势应该是稳定下来了。
老陶也将过程都讲与张宁听了。
见长卿等人过来,老陶说道:“清风伤的不轻,怕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兴德道长和剑灵前辈在屋内议事,咱们也不敢冒昧打扰。”
张宁接着说道:“说不定兴德道长有手段医治清风。”
长卿摆摆手,缓缓说道:“不用着急,若是清风真的有事,师叔早就出手了,应该是知道清风师弟并无大碍,这才没有插手。”
“咱们只管照顾好清风就好。”郑姜也说道。
老陶和张宁这才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谁也不知道剑灵仙子和兴德道人聊了些什么。
两人从正屋出来,只是交代一声,说两人准备去访友,便一起离去了。
小师妹说道:“肯定是去找师父去了。”
长卿觉得也是,但是心下窃喜,莫不是师叔忘了画卷之事?这下可好,白白得了宝贝。
老陶看着长卿窃喜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偷偷与张宁说了。
张宁也是八卦性子,又与郑姜和小师妹说了。
几人笑嘻嘻地看着长卿。
长卿没来由一阵心虚,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
小师妹调皮地说道:“师兄哥哥得了宝物,是不是该做些好吃的犒劳大家呀?”
长卿这才反应过来,幽怨地看看老陶。
只得答应,做一顿饕餮大餐犒劳大家。
将清风留在李双家里养伤,几人准备再次踏上行程,前往邺城。
小师妹埋怨道:“咱们这邺城,一个月的路程,从夏天走到秋天,这眼看都入冬了,还没到。”
郑姜安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们摊了个爱管闲事的呢。”
说着眼神瞟向长卿。
长卿和老陶在前面赶着马车,身上突然感觉一阵寒意,紧了紧身上袍子,对老陶说道:“这天气开始冷了。”
老陶看了一眼长卿,应付道:“冷吗?不觉得。”
长卿哼了一声:“榆木疙瘩,不对!桃木疙瘩!”
这次行程一路顺风,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不过几日时间,顺利来到了栾城。
这栾城相比之前的几座城池,算的上是安稳之地了。
这里没有匪患,没有流民,只有欣欣向荣。
长卿感叹:“看着这里的父母官是个有作为的。”
几人找了个客栈,准备休息一晚再赶路。
这栾城还算安全,郑姜三个女孩子就按捺不住了,相互牵了手准备去外面逛逛。
长卿和老陶赶了一天马车,也有些乏了,便留在客栈休息。
有郑姜护着她们,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郑姜三人在城内闲逛,不觉间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路口中间修有一座清虚阁。
这清虚阁外观宏伟,结构精巧,式样独特,三檐两层,坐南朝北,四周无围墙环抱,独立街心中央。
整个楼体,全靠底部36根粗壮的木柱支撑。
在顶端的一块圆木板上,雕有两条神气活现的金龙。两龙间,系着一颗鲜红的宝珠。殿顶,用黄绿色琉璃瓦覆盖,两条琉璃盘龙立于楼脊顶端,十分神气。
屋顶中央,还立有吉星。
在楼阁的十二个挑角上,挂有十二个风铃,清脆悦耳,声逸数里。
三人看着这清虚阁,无不感叹匠人的独具匠心。
见阁楼宏伟,三人准备相伴上阁楼观景。
掏了几枚铜板,那守阁人便放三人进去。
郑姜三姐妹来到阁楼顶端,俯瞰整个栾城。
张宁有感而发:
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
小师妹问道:“这是何诗?”
张宁微微一笑,说道:“这句出自《诗经.大雅.绵》。”
郑姜则接话道:“若是长卿在此,不知又会说出什么诗句。”
三女相视而笑。
就在三女赏景之时,小师妹眼尖,指着前面街口说道:“两位姐姐快看,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郑姜和张宁随着小师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街口上,围着一群人。
在高处看去,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看着约摸一两岁的孩子,跪在街口。
郑姜猜测道:“莫不是活不下去了,这是在卖孩子?”
张宁仔细看看,又摇摇头,说道:“看着不像,孩子头上没有草标。”
小师妹好奇心重,拉着二女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郑姜和张宁拧不过小师妹,只得妥协,三人下了清虚阁,便往那街口走去。
来到近前,这才听围观人群说道,原来是孩子病重,但是那母亲独自守寡,没钱给孩子治病,便想在街口央求一些钱财,给孩子看病。
小师妹心善,准备掏钱,但是被郑姜按住,说道:“咱们再看看,这年头,骗子也是不少的。”
就在众人围观之时,远处走来一位纨绔模样的少年人。
那少年人来到妇女身边,面带玩弄之色,轻佻道:“我观你也是哗众取宠,这样吧,你若是能从这里跪行至那清虚阁前,我便捐钱两贯,你看如何?”
说着带着玩味的笑意,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妇女。
粗略看去,这里距那清虚阁少说也有一里多远,这么跪行过去,双腿岂不是废了。
郑姜一听这话,便要发飙,却被张宁拦住,对着郑姜摇摇头,并没言语。
那妇人听少年人这般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位公子说话可是算话?”
少年人高傲地点点头,说道:“言出必行!”
妇人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怀中孩子托给旁边摆摊的一位妇人,央求暂时看一下孩子。
摆摊妇人也是个心善之人,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但还是说道:“孩子他妈,这少年之言未必可信,怕是消遣你嘞。”
但母亲此时救子心切,也顾不得少年是否是戏耍自己,就跪着一步一步往清虚阁挪去。
坚硬的石板路磨破了母亲的裙摆,只往前挪了百米,地板上便留下血迹。
看的围观之人触目惊心。
那少年就在后面跟着,还时不时出言相激。
母亲忍着剧痛,就这么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围观之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纷纷用言语讨伐那少年,那少年却是不管不顾,只是跟着母亲向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