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靳大川此人,相当懂得审时度势。
当一个王朝成功晋升为仙朝之际,也就意味着之前的官员已经无法适应新的形势,成为了仙朝发展的阻碍。
而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官员,靳大川深知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么他被淘汰出局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拿起了朱公公的拂尘,以此向柳云天道明忠心,并暗示他对朱公公的悲惨结局记忆犹新。
接着,他主动在柳云天未曾预料到的地方做出补救措施,将原本的武考科举转变为修士选举,从而大大减轻了柳云天的工作负担和时间成本。
通过这种方式,靳大川向柳云天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对于柳云天来说,一个人的强弱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其是否具备相应的能力。
靳大川的行为完全符合他的价值观,因此两人之间无需言语交流,便已心照不宣。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如此人才,才是柳云天最需要的助力!
坐在床榻上的柳云天嘴角带着一抹轻笑缓缓站起身来,一旁的靳大川眼疾手快,在柳云天双脚还未落地时便直接跪在地上,然后迅速捡起靴子准备为其穿上。
然而,柳云天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并淡淡地说道:“靳总管,你还是去服侍陛下吧。”
说完,他自顾自地穿上靴子,然后一边迈步前行,一边开口道:“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些刚刚选拔出来的文武举人。”
“诺!”
靳大川恭敬地应道,随后跟随着柳云天一同离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宫殿门前。
此时,宫殿内正跪坐着六道身影,他们正趴在案前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
柳云天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殿内的每一个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愣。
原来,这个人正是之前在竹屋暂住时遇到的气运之子——皇甫无忌!
柳云天转过头,看着靳大川,手指指向皇甫无忌,轻声问道:“靳总管,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靳大川顺着柳云天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沉思片刻后开口道:“那人复姓皇甫,名叫无忌,是本次科举考试中的三位文举之一。”
说到这里,靳大川脸上也浮现出疑惑的神情,接着说:“说来奇怪,我之前已经对这些考生进行过试探,其他两人都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唯独他才疏学浅,见识不广……甚至可以说是个书呆子。”
“但是,他的成绩却被评为甲等,而且已经登记在册,奴婢不敢私自拆开查看他的文章……可是,主考官们都是在我们的严密监督下工作,绝对不可能有作弊行为……只能说,这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听到这番话,柳云天心中暗自冷笑,甲等?
自科举制度设立以来,整个大梁国仅有王虎一人获得过武举甲等,可以担任天元营的主将。
而文举更是从未出现过甲等,因为柳云天所出的题目都极其刁钻,对于文官方面的选择,要比选拔将士更加严谨。
毕竟战场之上,能打、听话就可以了。
对于武举,柳云天目前已经开始着手供应死士,且打通银两与灵石间的桎梏。
未来所有大梁的子民都可以接触到修仙,所以从一开始选拔凡人武举,然后自己花钱培养成修士就有些慢了。
不如直接选举修士来的容易。
毕竟重武轻文的柳云天多年培养下来,身边能打的武人并不少。
但文人不同,现在的大梁正是文官稀缺的时候,但也不能将就,随便阿猫阿狗就能混进来,
第一,不能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每天只会之乎者也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绝对不能是愚忠之人,不然不就是招来砸自己饭碗的吗?最好来几个没事就逼宫的文官。
能给叶芷若添麻烦的同时,也省的遇见柳自清那样的,没事就要杀自己亲儿子以证清廉的。
第三则是必须要有魄力!
真正的好文官必须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懂取舍,知进退。
毕竟柳云天已经开始筹备重新举行离国,不日大梁便会以仙朝的身份屹立在祁阳大陆。
每日打交道的都是一些修士,乃至宗门和圣地。
身为仙朝的管理层,不求你能打,但必须在人家修士面前,不啰嗦,不谄媚,能与对方平起平坐,且在争名夺利之时毫不畏惧,能为大梁争取更多的资源!
如此一来,这些刁钻的出题,这些凡人能拿到一个乙等上,那便是治国之才了。
可这个皇甫无忌能答出一份甲等的题目?
这种水平,至少得让自己这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都得拍案叫绝的答案才能获得甲等吧?!
挥了挥手,“麻烦靳总管将三位文举人的试卷都调过来,本公要亲自拆封查验。”
“诺!”
靳总管连忙小跑离去,而柳云天也不打算再去试探这几个人的心性什么的,就像电视里演的,什么凉他们一会考验心性,让下人去冒犯他们,考验品性。
通通都是狗屁。
世界如此多姿多彩,就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人,如果人人都这般知书达理,礼貌待人,那这个世界岂不是没意思极了?
如果做人连自己的真性情都要伪装,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而活?
况且,连自己真性情都藏起来的人,也不能给予他多大的信任。
于是,柳云天背着手走进宫殿。
此刻宫殿内的六人看着走进来的身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而三个五大三粗的武人,则是一开始就没有使用碗筷。
抱着啃肉的嘴也停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柳云天。
“喂,小白脸!柳公什么时候来?我们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坐在右侧的武人那一排,其中一个人直接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