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宗在神东境内是数一数二的大派,虽说算不上那少数的顶尖大派,但也是那顶尖大派身后的第一梯队。
紫气宗走的是精英路线,想要拜入紫气宗除了天资绝佳的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闯过开山祖师在立派之时,在与凡界相邻的地方立下的一个阵法。
这阵法极难,相传在这阵法之中,能已旁观者的身份,从出生时看到自己的一生,欢喜哀愁一切都真实的出现入阵者的眼前。
更有传说,有人会在其中看到前世今生,横贯两世历尽沧桑。
这是一场对心境的考验,若能闯出阵法会被紫气宗接引入门,就此脱离凡尘,踏入仙道。
但没有闯过的退出阵法后,有的人会就此明悟,得知人生大道,有的人则会就此沉沦蹉跎一生。
饶是如此,凡人却还是趋之若鹜,对紫气宗推崇备至,时而还会传出诸多以紫气宗为题,流传千古的经典诗篇,俨然把紫气宗当成了一个圣地。
玉流山脉方圆十万里,横跨二十几个国家,每日里都有数十万人行走在朝圣的路途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认为一辈子不闯阵一次就是不完整的一生。
十万里内,修仙宗门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不过却均被紫气宗压了一头,没一个能与紫气宗比肩。
让紫气宗在修仙界拥有这样的地位,不仅仅是凡人的推崇,更多的还是靠紫气宗那深厚的底蕴,悠久的道法传承。
紫气宗对门下弟子管束极为宽松,但对功法一事上却颇为看重,门内弟子可以免费领取一次功法,如果感觉这部功法对自己不合适,想要更换就要拿大笔灵石来买,同时还要上交之前的功法,不可留于手中。
不过任何事都有方法对付,一些囊中羞涩且又想更换功法的弟子,会悄悄的偷录下手里功法的一部分,私下偷偷售卖,不过这种行为仅限于前三层而已,若是多录被发现了,那么将会被送到执法堂。
其实这点是极好的,因为这些残缺的功法便宜,很多寻找适合自己功法的弟子,会先在这些人的手中买过来参悟,若是不适合就拿出去卖掉,再换一个,若是适合就攒钱去万法阁买下剩余的功法,不仅省了许多灵石,还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当然了,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人数众多的外门弟子身上,内门弟子是不屑于干这种事的。
紫气宗对偷录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并不想在弟子们身上剥削什么,要是人人能得到适合自己的功法,那么紫气宗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止呢。
但偷录功法的这种事也仅限于低阶功法,偷录中阶功法被发现,那么结果将会很恐怖。
曾经发生过一次,一个内门弟子偷录了三层中阶功法,给自己外门弟子的族弟被发现,后来二人双双被化去修为,抽离仙骨,彻底被逐出宗门。
不过在低阶功法之中也有那么几部功法是不允许偷录的,大多在领取这种功法的时候,执事之人会隐晦的说上几句,毕竟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明着就说出来。
而八百多部功法之中,有几部很是特殊,告知了执事弟子注意这几部功法是否有人偷录,不过却没让执事弟子告知选择功法的弟子,这些功法不允许偷录,执事弟子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是宗门长辈所说的话,他们照办就是了。
一日夜里。
“哎积攒了两年的玉简终于快检查完了!”
更换功法的弟子,交上来的玉简都是在万法阁领取的玉简,这种玉简有一个隐秘的阵法,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检查之人知道这部玉简被偷录过几层。
魏兰成身为内门执事,这种检查交上来玉简的工作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魏兰成看着眼前还有三百多枚玉简,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拿起一块,贴在自己的额头,过了片刻,随意一扔,丢到了一旁的一个巨大的木箱里。
木箱装满了玉简,数量足有两千,在它旁边还有一个木箱,而这个木箱里就只有区区六七枚玉简而已。
魏兰成再次拿起一块玉简贴在额头上,片刻后眉头一皱,“这部功法被偷录了六层,诶呀胆子真大呀!”
说完,随手一扔,只听“咚咙”一声,那个只有六七枚玉简的木箱里,就多了一枚新的玉简。
过了许久,魏兰成身前的玉简终于快检查完了,只剩三十余枚的样子。
随手拿起一枚玉简,贴在眉心,魏兰成将神识沉入其中探查,检查到玉简只被偷录了三层功法,习惯的将神识对着功法一扫,紧接着魏兰成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不是那部五行衍火决吗?怎么这部功法也被偷录了?”魏兰成的眉头皱了一个疙瘩,因为宗门长辈让他们注意是否有人偷录的功法之中,这部五行衍火决就是其中之一。
“这部功法两年里倒是有十几人拿过,但被偷录还就这一回。”魏兰成想了想,神识便沉入玉简的一处隐秘的地方。
“是他。”魏兰成神识收了回来,睁开眼睛,想了想,一个少年的身影便出现在他脑海,过了片刻,将手中玉简一收,藏在了他的宽大袖口里。
随后又再次的拿起一块玉简检查起来。
数日后,正是艳阳当空。
微风浮动,翠竹摇曳,一片不知名的竹林里,竹林清脆,枝叶摇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一只飞鸟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展翅飞掠竹林的上空,几只野兔在厚厚的落叶上蹦跳着跑过,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道水蓝剑影,化作一道光芒,在竹林间穿梭而过,随后在一棵足有大腿粗细的绿竹根部绕了一圈,在虚空一个盘旋反卷而回。
不一会的功夫,那颗绿竹便其根而断,切口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般很是光滑。
绿竹渐渐的移开根部倾倒而下。
“轰”的一声。
绿竹砸落地面,刮碰到其它竹子,带起周围竹林一震晃动,打破了这里的安静祥和。
野兔慌忙逃跑,在空中觅食的飞鸟也受惊飞离。
一只脚轻轻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却见一个身穿道袍,长相憨厚,体型消瘦的少年正迈步而来,正是季辽。
击杀了妖蛇之后,季辽居所的附近就开始迅速的恢复生机,只是区区几日的光景,周围就有了鸟兽虫鸣,渐渐的又有生灵回到这里栖息了起来。
看着倒下的竹子,他单手一扬,蓝芒再次飞出,绕着竹身飞快的盘旋了几圈,随即倒射而回,落在了季辽的手中,光芒一敛,正是入门时紫气宗发下的那把低阶小剑。
不出片刻,那颗竹子寸寸断裂,准确的从每处骨节分开,变成一个个小段,哗啦啦的掉落地面。
季辽对着那些竹子一招手,竹子便化作几道流光,飞进他的储物袋里。
得了这些东西之后,季辽满意一笑,转身向着小屋走去。
到了自己的小屋,鼻涕狼还是那个模样,依旧是绒毛裹成茧的样子,时不时的在里面发出几声咚咚的心跳声。
他这里十年八年都看不到个人影,季辽觉得把这个大蚕茧摆到院子里都没人注意,但又怕伤了里面的鼻涕狼,所以无奈的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耐心的等待鼻涕狼破茧而出的那一天,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他自己,在与妖蛇激战之后,他是什么好处都没的着,在战场上寻找了许久,他想着哪怕只有一片妖蛇的鳞甲,拿回家作个纪念也算没白费一场力气,但没想到那个不知名的长老太狠了,他连个屁都没找着。
无奈大骂老不死,可他却无能为力。
调息了几天,季辽觉得是该着手制作符箓了,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在修炼室里,季辽盘膝而坐,在腰间储物袋一拍,数段绿竹便掉落出来。
对着一个角落一指,竹子便飞了过去,并整洁的堆落在一起。
又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拍,几株灵草和几枚晶石出现在地面上,将它们挨个分开摆在一旁。
单手一扬,一本典籍再次出现,正是季家的符箓典籍。
这本典籍以中阶符箓的画法为主,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一下,符纸丹砂的制作方法,目的是为了让画符之人更加了解符箓。
而现在季辽虽说有炼器功法,却并不知怎么炼器,紫气宗应该有比这典籍更为详尽的制作方法,可需要四十枚灵石才能换一部,季辽觉得不值,所以并没去换取。
当下不在多想,随手翻开仔细参悟起来。
这一坐便是一日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的太阳升起,季辽才收回心神。
“按照典籍记载,制作符纸需要先将竹子化成纤维,在由神念控制纤维,一根根的穿插起来,这倒是与凡间的刺绣颇为相似。”季辽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亮起明亮的光芒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