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栋别墅中。
时间以来到了凌晨一点,叶然蹲在别墅的客厅,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十多块被切出绿的原石。
其中有两块原石的绿,已经碎成了渣,洒落在茶几上,只留下了皮壳。
就像是掏空的西瓜。
“噗呲!”
“噗呲!”
“噗呲!”
“……”
叶然伸出手指,戳在一块又一块,切出绿的原石切面上,在他戳中切面的同时,切面内部的玉石,瞬间被戳碎,变成渣渣,从厚厚的皮壳中涌出。
“哈哈,嘿嘿,哈哈……”叶然不断地戳,不断地笑,面目表情癫狂,“真好玩,真好玩,实在是太好玩了。”
“少爷。”
正在这时,贺远谋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脸色沉重的说道:“目前为止,开采出来的每一块,可以开出绿的原石,皆是如此,那是一座真正的废矿。”
“嗯,我被坑了。”叶然站起了身子,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将其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看向贺远谋,“如何了?”
“失败了。”贺远谋摇了摇头,“骆沉浮伤势极重,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但骆沉鱼却毫发无伤,显得极为诡异,负责拿合同的人,见到如此,不敢继续,只是将骆沉鱼救出,便快速离开了。”
“货车司机呢?”叶然问道。
“如我们计划的一样,当场死亡。”贺远谋回答道。
“嗯。”叶然点了点头,“你说,以骆家在京城的实力,能不能将这场车祸的起因查得清清楚楚?”
“我们处在暗中,派出去的也都是死士,不会查到我们身上。”贺远谋沉声说道:“货车司机已死,不能再开口,阿三也只是匆匆出现,便匆匆离开,那段路也没监控,很难查到他的身上。”
“是很难,但不代表一定查不出来。”叶然看向贺远谋,眸子中闪过一道寒芒。
“少爷……”贺远谋连忙说道:“就算查到了阿三,阿三也不会说什么,到了阿三那,线索也就断了。”
“终究是个隐患,不是吗?”叶然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抹,叹息了一声,平淡无比的说道:“杀了吧,处理的干净一些。”
“是,少爷。”
贺远谋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劝说,转身离去。
“噗呲!”
看着贺远谋离去,叶然弯下腰,将茶几上最后一块原石的绿戳碎,顺势坐在茶几上的碎渣上,“本以为拿下这座玉石矿,我的这次回归,定然可以以绝对的优势领先,结果却买了一座废矿。”
“为什么会如此?”
“在交易的前几天,玉石矿的各项检测数据,都是极为丰富的,只是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一座废矿了?”
“关键……”
“废的还如此的诡异。”
开采出来的原石,并不是无法开出绿来,但那些但凡是可以开出绿的原石,其内部一碰就碎。
反倒是那些开不出绿的原石没有任何影响。
诡异非常。
叶然是理解不了的。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很难想象,是什么原因,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在获知这个情况之后,叶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将合同抢回来,让这场五十亿的交易不存在。
于是乎,便策划了这么一场货车司机酒驾闯关,在被交警追捕的过程中,导致车辆失控,撞击骆沉浮的车辆,趁机拿走合同。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然而,骆沉鱼并没有在如此严重的车祸中昏迷,导致计划失败。
这也充满了诡异。
车祸现场如何的惨烈,叶然不知道,但大货车司机当场死亡,骆沉浮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便说明了,这场车祸很严重。
可骆沉鱼在这场车祸中,不仅没有昏迷,更是一点伤都没有。
太不可思议了。
“劳斯莱斯幻影后排的安全性这么高的?”叶然摇了摇头。
无论一辆车的安全性有多高,在那种撞击之下,都不可能做到,让后排乘客安然无恙,连块皮都没擦破的。
就算乘坐的是坦克,在遭受撞击,人在坦克中晃动,也避免不了擦伤。
但事实就是,骆沉鱼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匪夷所思。
“本以为,抢了合同,再将那已经支付的二十亿要回,有城郊的项目在,这次回归的业绩也不会太难看,现在却买了一个废矿,还要再支付三十亿,这五十亿是亏定了,我这也必然会垫底了。”
“真是不甘心啊。”
“我。”
“叶然。”
“难道真的比大哥差那么多吗?”
“他也只是比我大两岁而已。”
“本以为,这次可以压他一头,却没想到……”叶然站起了身子,将裤子上粘的碎渣拍掉后,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那座废矿,还能不能找到倒霉蛋接盘,就算能,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的,也不知道骆沉浮死没死。”
“如果骆沉浮死了,这五十亿也不算太亏,如果没死……”叶然来到了衣帽间,一边换衣服,一边自语道:“如果没死,那就想办法与之合作,还有陆家的陆梓俊。”
“骆家自然不用多说,陆家更是京城第一地产,倘若可以和他们两家合作,这成绩也不能差了。”
“也许骆沉浮已经看出了什么,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实实在在地得到了五十亿。”
“都坑了我,不,都坑了人家贺老板五十亿了,他好意思不合作吗?”
叶然清楚知道,这世上没有傻子,哪怕这个人是京城第一大纨绔,骆家的骆大少。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层没戳穿。
只要没点破,一切就有可能,让贺远谋出面与之合作,也未尝不可。
“再说了,从表面上看,将玉石矿卖给贺远谋,目的就是坑贺远谋,现在已经成功了,在骆沉浮这边,我也算是立了大功了。”换好衣服的叶然,暗暗点了点头,“只要还没将一切摆在明面上,这戏就能继续演下去。”
“骆沉浮出了车祸,虽然很大,生死不知,但我并不知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贺老板发现被坑了,我需要向骆沉浮汇报此事。”想到这,叶然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骆沉浮的电话。
虽然他知道,以骆沉浮目前的状态,必然是接不了电话的。
但他又不知道骆沉浮出车祸了不是吗?
什么车祸?
那是叶家二少爷干的,跟他这个骆沉浮的狗腿子,有什么关系?
……
京城医院。
骆沉浮已经被解救出来,并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此时一切稳定,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模样很不好看就是了。
而各项检查出来后,之前出现场的那个女医生,看了检测报告后,看向段凡的眼神都变了,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冷汗,后怕不已。
诚如段凡所说,骆沉浮断了四根肋骨,其中一根距离刺入肾脏只有一厘米多点,不足两厘米,还有一根距离心脏不足一厘米。
这都是段凡看了骆沉浮一眼之后所说的。
女医生现在知道了,那是因为通过仪器所知道的。
这让女医生生出了,段凡难道是人形CT机的荒诞想法。
太过精准了。
同时,女医生也为骆沉浮的命大而庆幸。
骆沉浮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凶险,在施救的过程中,纵然再如何的小心谨慎,一定的晃动是难免的。
可骆沉浮是真的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哪怕做了这么多检查,也依旧如此。
再一想到,其中一根肋骨距离心脏不足一厘米。
这特么的事什么概念?
稍微晃动一下,都可能会戳破心脏,哪怕不刺穿,也是极度危险的啊。
可结果呢?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这是奇迹吗?
奇迹?
作为一名医生,她是不相信奇迹的,除非到了无计可施,无药可医的时候,她才会象征性地相信一下奇迹。
这玩意跟靠老祖宗保佑差不多。
图个心理安慰。
那不是奇迹,这是什么?
段凡刺入骆沉浮身体的那十多枚玉针!
唯有如此。
“你好。”女医生来到段凡面前,摘下了口罩,伸出了右手,说道:“我姓箫,箫清雪。”
“嗯,段凡。”
段凡也伸出了手。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段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女医生,箫清雪,微微一笑,看着段凡,说道:“我最近在写一篇,有关中医针灸之术的论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请教一些针灸上的问题。”
“等有时间的吧。”段凡并没有直接拒绝。
“谢谢。”
箫清雪点头,“我先去忙了。”
“来自箫清雪的恋爱值+1。”
“任务进度:人数:2/100,任务恋爱值总和:3214/10000点。”
一场车祸,因为段凡的出现,骆沉鱼前前后后提供了3213点恋爱值,箫清雪提供了1点。
别只有一点,绝对是一大进步。
毕竟,需要一百人呢。
更重要的是,这第二人提供的1点,对段凡来说,绝对是一个宝贵的经验。
他也不需要其他人提供多少恋爱值,有骆沉鱼和江云颜在,三天刷够一万点恋爱值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点就在于一百人。
人数很难。
“不出意外,我通过送快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赚取1点恋爱值的想法,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段凡心中一定。
这波算是稳了。
江云颜那边没问题,如此也就还差九十七个女性快递。
三天时间,足够了。
“骆沉鱼,你这是什么情况?”受伤本来就不重的陆梓俊,在处理完伤口,包扎完毕后,上下打量着骆沉鱼,“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都被撞成什么样了?骆沉浮都伤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段凡出手,估计人都凉了。
反观骆沉鱼呢?
一丁点的事儿都没有。
骆沉鱼低头看向挂在脖子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裂纹的水滴吊坠,“是段凡送完的护身符。”
“护身符?开什么玩笑?”陆梓俊一脸的不相信。
谁信那玩意,谁脑残。
“不信拉倒。”骆沉鱼将水滴吊坠拿了起来,对着段凡说道:“你送我的水滴吊坠,变成这样了。”
“噗呲!”
骆沉鱼捏着水滴吊坠的手,一直都小心翼翼,突然一不小心,力度稍微大了一点点,早已布满裂纹的水滴吊坠,直接变成了渣渣。
“碎了,碎了。”骆沉鱼惊叫一声,满脸心疼。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玉碎救人?”一旁的陆梓俊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有关玉碎救人的传言,陆梓俊没少听过,很多人也都听说过。
故事也都很简单,一个人出了车祸,或者不小心摔倒,或者掉沟里去了……总之就是出现了意外,而发生意外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刚好又都戴着玉牌,玉镯等之类的玉器。
结果也都一样,那就是不管是什么玉器,在意外中都碎了,而人却没事。
可这都是传言啊。
陆梓俊从来没见过的啊。
而他也认为,这样的传言,是那些为了卖玉石,太高玉石价格的奸商,比如骆沉浮这类人,散播出来的,是一种营销手段。
但骆沉鱼的情况如何解释?
玉碎了,人没事。
不就刚好印证证实了这一点吗?
也不对。
骆沉浮的身上,也佩戴了玉器,什么手串,玉牌啊什么的,种类比骆沉鱼要多得多,怎么还伤得如此之重?
玉碎这个被动技能没触发?
“等等……骆沉鱼说,她的水滴吊坠是段大哥送的,还说是护身符,所以……关键在段大哥身上。”陆梓俊看向段凡,搓了搓手,“段大哥,还有护身符吗,我也想要,给我十块八块呗。”
虽然说,陆梓俊并不相信什么护身符,这玩意都是神棍搞出来的噱头,但骆沉鱼这个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再者说了,能不能护身暂且不说,先弄个十块八块的,心里安慰也不错啊。
所谓的护身符,不就是求个心安吗?
“什么护身符?”正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骆沉浮醒了过来,已经恢复红润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当他看到,骆沉鱼安然无恙地站在病床边,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小妹,你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