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邸丽湿婆神的邪术在东荒山消失,从而根除血雨之灾。
嬴政和扶苏至今仍不清楚杨凌为何要挖通咸阳城与东荒山的通道,但并未多问。既然高人已经下令,他们只需照做即可。
难得杨凌主动帮忙,嬴政和扶苏自然不会不知好歹地留下惹杨凌厌烦。
离开杨凌别院时,嬴政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让跟在他身后的徐福和扶苏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站在高人身旁的那位姑娘是谁”
嬴政目光转向徐福,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师尊新纳的侍女,炼丹天赋异禀,正随师尊研习丹术之道!”
徐福未加多想,嬴政既然问起,他便直言相告。
“仅仅只是个侍女吗”
嬴政紧追不舍,似乎想挖掘出更多信息。
他的这番举动让徐福略感不悦,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冷淡地回答:“始皇陛下,师尊一心向道,心无杂念!”
徐福的话让嬴政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误解了,但他并未解释,骨子里的高傲让他觉得,作为徐福的君主,他无需向徐福解释什么。
于是,嬴政没有多言,直接带着扶苏离去了。
自出门那一刻起,扶苏就对嬴政的言行感到诧异。
他了解的父皇并非喜欢窥探他人隐私之人,更非热衷于看热闹之辈。
因此,在杨凌门前的那些话,扶苏一直难以理解。
他并未立即发问,而是等到走远后,才向嬴政开口:“父皇,那位姑娘有何特别之处吗为何您如此关注”
嬴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扶苏身上,神色严肃地说道:“派人去查查那个蓉儿姑娘的底细,看看她与端木家有何瓜葛!”
“端木家父皇指的是那个精通机关术的端木家吗”
听到嬴政的吩咐,扶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嬴政没有言语,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世上的端木家只有一家,早在嬴政年轻时便已声名显赫,其机关术无人能敌。
“儿臣这就去查!”
扶苏向嬴政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嬴政的车驾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徐福看着黑冰台众人随之撤离,才带着满腔愤懑回到杨凌身边。
“发生何事”
杨凌抬眼望向徐福,好奇地问道。
徐福一身怨气,引人注目,杨凌开口时,蓉儿和项羽也投去了目光。
“对不起师尊,弟子无事!”
听到杨凌的询问,徐福才意识到自己将门口的不满带了进来,连忙运转体内灵力调整情绪。
杨凌的神识笼罩整个宅院,嬴政和徐福在门口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徐福为何生气,他也自然明了。
他刚才开口询问,只是想看看徐福是否会主动说出,测试结果让他既非完全满意也非不满意,但至少徐福并无过错。
杨凌没有理会徐福,而是抬眼望向重新坐回椅子的蓉儿,开口问道:“蓉儿,你是否还未告诉我们你的姓氏”
听到杨凌的问题,蓉儿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她再次抬眼时,眼中已满是温柔的笑意,“蓉儿无父无母,自幼在山野间长大,名字是村中老者所取,并无姓氏!”
蓉儿那一瞬的慌乱,别人或许未曾察觉,即便察觉也难以确定,但杨凌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确信蓉儿有事隐瞒。
然而,无论蓉儿因何不愿透露自己的来历,杨凌都不甚在意。若她能潜心修行,他不介意给与蓉儿一个好的前程;若不能,她的命运便由她自己掌握。
“没想到蓉儿姑娘身世如此坎坷!”
徐福听后心生怜悯,又想起在宅院门口嬴政的话,他更加同情蓉儿了,忍不住开口道:“蓉儿姑娘若不嫌弃,可入我徐家族谱,做我义妹!”
蓉儿已被杨凌收留,杨凌定会传授她修行之法,这样也算是同门。徐福入门较早,还有可能成为杨凌的真传弟子,他自然想与自己未来的师妹提前建立良好关系。
杨凌看了徐福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言。蓉儿和徐福之间的故事,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多谢徐福大人好意,但蓉儿已是公子的人,若要姓,也是随公子姓。徐大人的好意,蓉儿心领了!”
蓉儿抬眼望向徐福,眼中带着冷淡之色,语气也十分淡漠。
蓉儿可是人间境六重的强者,徐福即便现在也只有四重,她自然不会愿意屈居徐福之下。
若杨凌未收留蓉儿,徐福说出这种话,蓉儿或许为了留在杨凌身边会答应下来。但现在的情况是蓉儿已被收留,与杨凌接触的机会比徐福还多,她自然看不上徐福的好意。
杨凌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蓉儿看似温柔如水,但骨子里的傲气却一点也不比嬴政等人少。让她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当义妹,她自然不会愿意。
徐福被拒绝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么不自量力,很快便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蓉儿,带项羽去安顿一下,最近他就住在我这。三日之后,我还需要你帮忙!”
杨凌站起身,拍了拍项羽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公子!”
听到杨凌的吩咐,蓉儿恭敬地回答道。
“谢谢高人!”
项羽能感觉到杨凌一直都在留意他。本来项羽只是过来感谢他们的,根本没敢想能有留下的机会。即便是杨凌开口了,项羽还在担心自己的实力与他们相差甚远,会不会成为拖累。
然而,杨凌并未给项羽自卑的机会。每次说话都带着他,甚至去做其他事情时还会特别嘱咐蓉儿带他安顿。
杨凌收拢人心的能力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正因如此,不知不觉间聚拢在他身边的气运之子们都在争取留在杨凌身边的机会。但这件事情杨凌并不知情。
宅院门口,嬴政和扶苏之前站立的位置此时正站着杨凌和徐福。
“师尊,您的意思是蓉儿姑娘的来历有问题”
徐福还未完全明白过来,忍不住说道:“怪不得始皇陛下方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来……”
他现在才明白嬴政的问题并非针对杨凌,但明白得却不是时候。
杨凌有些无语地抬手敲了一下徐福的脑袋,淡声道:“她的身份和来历无需你管,我也不会窥探。你要做的是阻止嬴政和扶苏的力量调查她!”
无论蓉儿之前是什么人,又与那声名远扬的端木家有何关系,都不是他们要管的。现在蓉儿全心全意留在他们身边,他们自然要保护好蓉儿的安全。
“师尊,弟子明白了!”
徐福向杨凌深深鞠躬后,道别转身离去。
杨凌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徐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准备回去。
蓉儿已经安顿好了项羽。虽然蓉儿也是初来杨凌的别院,但作为杨凌的贴身侍女,她一来就被宅院中的主事之人带着去了解各处布置了。
蓉儿天资聪颖,修行之法尚且能一目十行,记忆这些琐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安排起项羽来也十分顺利。
宅院中的主事之人带着蓉儿走了一圈后,便感觉自己的作用快要消失了。用不了多久,这座宅院就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了。
杨凌回来后便开始闭关。他带回了那么多灵草,自然是要将所有灵草都用到正道上去。本来就是为了恢复月亮玉珏的力量才采集的,他自然不会耽误这件事情。
得知杨凌闭关后,蓉儿将他的房间布置得密不透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带刺的篱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打扰。
杨凌闭关后,咸阳城开始了一场大行动。几乎所有人,无论是秦宫供奉的修行者还是秦国士兵,亦或是咸阳城中的普通青壮年男丁,都被召集去挖路了。
咸阳城中不少人准备离开,扶苏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去管。
杨凌的命令是三天之内挖通咸阳城和东荒山的地道。
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恐怕还会再次降下血雨。
到时候离开咸阳城的人会更多,他们想拦都没有理由。
相较于现在去阻拦那些离开咸阳城的人,扶苏还是更加相信杨凌能彻底解决掉血雨的麻烦。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管那些人。
扶苏带领咸阳城男丁挖渠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嬴政交给他的任务。调查蓉儿身世的人已经派出去了。
在南疆边陲,端木家族迅速渗透进了秦王的人马,同时,徐福也悄然抵达,他改换了容貌,无人能识,隐藏了实力,更是无人能窥其深浅。
端木家族在南疆的势力如日中天,几乎可与小型王朝比肩,但历代以来,他们从未涉足叛乱之事,因此秦王们始终对他们放心不已。
嬴政对他们也是深信不疑,只是蓉儿的出现,让嬴政对杨凌身边的人产生了警觉。
寻常人或许不知杨凌乃是大秦背后的支柱,但端木家族这样的存在,必然洞悉其中的奥秘。明知如此,还让家族的女儿接近杨凌,嬴政不得不心生疑虑。
蓉儿的画像在南疆流传甚广,近来似乎有不少人在探寻她的踪迹,然而端木家族的人向来行事隐秘,街头的百姓自然无从知晓。
徐福坐在路旁的茶摊,悠然品茶,冷眼旁观那些四处打听蓉儿消息的人,不禁轻蔑一笑。
然而,这声轻笑却引起了附近探子的注意,他们迅速集结,向徐福逼近。
“你笑什么”领头者坐到徐福对面,将蓉儿的画像摊开在茶桌上,质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未曾见过。”徐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回答。
徐福的冷淡态度与先前的轻蔑笑容,在那些人眼中无疑是对他们的轻视。领头者一怒之下,掀翻了徐福面前的茶桌。
“没见过你笑什么我现在就以扰乱公务的罪名将你拿下!”领头者怒喝道,随即招呼同伴对徐福动手。
徐福眼中的嘲讽之色更甚,周围喝茶的人与茶摊老板早已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避开。这样一来,动手时便不会伤及无辜百姓。
念及此,徐福不欲与这些愚昧之人多言,手中茶杯猛然飞出,正中领头者额头,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领头者只觉一阵眩晕,额头热流涌动,他抬手触摸,已满手是血。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却连话都未说出便颓然倒下。
徐福虽未尽全力,但他实力强劲,人间境四重的修为,对付这些人,随手一击便能致命。如今领头者只是昏迷,徐福已算是手下留情。
“头儿,你怎么了快醒醒……”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伤人”
“大家一起上,把他抓起来问罪,当街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这些探子与领头者一样愚蠢,但凡有个聪明人,也该看出徐福一茶杯就能将人砸晕,对付他们如同儿戏。他们竟还想将徐福抓起来问罪。
徐福懒得与他们纠缠,他的任务是阻止这些人调查蓉儿的身世,如今任务已基本完成,只需将这些人引出城去。
扶苏给他们的时间有限,无论是否查到线索,近期都需回去复命。徐福来之前已通知端木家族,一旦这些人被引出城,端木家族便会封锁城门,短时间内不让他们再次进入。
如此,这些人短时间内无法进城,只能回去向扶苏复命。而他们复命期间,徐福也能返回向杨凌复命。
其实,杨凌只让徐福阻止这些人调查蓉儿,并未让他断绝调查之路。徐福此举,也是想尽快回到杨凌身边。
无论是想跟随杨凌照顾他,还是想靠近杨凌得到更多指点,徐福的目的都是跟着杨凌。离开不过两日,徐福已感不适。
杨凌身怀大道之音,徐福在他身边修炼已习惯,短时间内难以离开。这也是徐福急于回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端木家族的人一直暗中监视着那些探子,徐福与他们动手后,将他们引出城去,端木家族便关闭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