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灯极其特殊,任何手段都无法点亮,只有义知音和许秀芸两人合力出手,才终于将那灵灯点亮。
而也就在灵灯点亮的同时。
一条笼罩着无穷禁制的密道,在屏风后方缓缓出现,许、义两人早已见怪不怪,当先踏步朝密道内走去。
只是在即将进入的时候,许秀芸突然侧头,看了一眼那灵灯旁边的几具傀儡。
“怎么了?”义知音顺着目光看去,那都是几具特别安置此处的傀儡,用于守护这密道,避免被人入侵。
许秀芸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方才那傀儡好像……算了,没事,我们快些走吧。”
义知音点头。
两人当即全部进入密道。
一路在密道穿行,两人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一路上都是各种可怕的禁制和机关,外人若是贸然闯入,将会遭到此地各类机关禁制斩杀,堪称凶险至极。
再往里走,前方出现了一个特殊区域。
这地方像是一片巨大树叶。
被几根粗细交错的叶脉,分割成为了一个个独立的叶面牢笼,最前端的房间空无一物,只能依稀在地上看到一个个人形印记。
只有最末端的两个房间。
依稀还能看到人影。
而所有单独的房间,都被那粗壮的叶脉连接,在叶脉最末端的位置上,有一个被设下了重重禁制的透明小香炉。
从外面看,依稀能够看到,香炉之中,有一滴滴的蜡状物在其中。
这。
便是太虚石蜡!
世间神物,更是世间至善之物。
被用手段融入了澹台一族血脉之中,想要将其熬出,需要澹台一族一代代的繁衍生息,再将其熬炼出来,最终可从中提炼此物。
看着这太虚石蜡,许秀芸啧啧道:
“想要完全提炼出太虚石蜡,需要澹台繁衍十代,而如今这第十代将是,也算不枉费师尊五百年的苦等。”
“说起来,这澹台一族也是废物,师尊留了他们四百年没有动手,结果他们磨磨蹭蹭的,竟然才传到第四代。”
“简直可恶至极!”
“若不是将他们囚禁在此,强迫他们百年时间又诞下六代,都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说起来,若不是义宗主你尽心尽力,也不会如此顺利,等此间事结束,义宗主你啊,当记一大功!”
这话,义知音只是沉默着。
许秀芸倒没想那么多,此刻来到了倒数第二个房间门前,朝着里面看去,就见其中是一个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神情呆滞的女子。
看到两人到来之后,门内女子很是激动,四肢着地,兴奋十足的凑到了房门前,期待的看着他们。
许秀芸丢出一块生肉进去。
那女子顿时扑了上去,大口大口食肉,吃完之后又重新来到门前,像是讨好主人一般,摇尾乞怜。
“啧啧啧,这澹台余孽,倒是生的美若天仙,还好出生便待在此处,否则说不定将来还真就要成祸国殃民的祸水。”
许秀芸啧啧说着,一边还朝着里面女子踢了几脚,把女子踢的痛呼不已,像是在虐待自己饲养的牲畜一般。
是的,牲畜。
这澹台一族,在许秀芸看来,确是牲畜。
像眼前这笼中女子,从出生开始便一直被关押在此处,每日除了正常的食物供给之外,每个月就是等待催动阵法熬炼石蜡。
当然。
她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诞下子嗣。
而一旦诞下子嗣,那也证明这只牲畜的作用已经消失,许秀芸目光收回,看向了最末端的那间房间。
那里面。
是一个三四岁的女童。
明明蓬头垢面,但却生的如同瓷娃娃一般,非常漂亮,唯一许秀芸不喜的是,这女童和之前那摇尾乞怜的女子不同。
这女童很孤僻。
他们进来之后,女童便第一时间便躲在了房间阴影之中,不敢靠近丝毫。
许秀芸倒是尝试呼唤,可那女童半天没有任何动静,让许秀芸撇撇嘴:
“当狗都当不好!”
“那今日,便先把这个孽种熬了吧!”
“义宗主,开阵。”
义知音皱了皱眉,看了看那女童,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叹了口气,一指点在女童牢笼门前。
霎那间。
一道道炙热气息出现,朝着那女童身上灌注而去,原本还安静无比的女童,顿时在其中痛苦哀嚎起来,想要阻拦却又无法阻拦。
旁边那之前摇尾乞怜的女子,此刻察觉到这一切,疯狂的用头撞击牢笼。
一下。
两下。
三下!
她不会说话,只会用最朴素的方式,希望能够吸引那两人目光,希望那两人对自己开刀。
可……
她除了伤害到自己,却什么都无法做到。
只能看着女童身上,一道道无色烟雾缓缓升腾,被牢笼门前的叶脉吸收,然后一点点的朝着那香炉中钻去。
绝望且痛苦。
许秀芸对这一切津津有味,仿佛看着什么有趣的表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倒是她旁边的义知音,此刻已经忍不住闭上眼睛。
不愿多看这可怕一幕。
不过就在这时,两人却同时皱起眉头,朝着外面看去:
“血地大阵出事了,我隐隐感觉到有人似乎在凝聚道台!”
“有人在窃取师尊的道果!”
两人齐齐开口,面色都是一沉,血田是关雪岚极其重视之地,不容有失。
当下,两人也顾不得熬炼太虚石蜡了,而是毫不犹豫,转身朝着门外冲去。
眨眼间。
便消失在此地。
而在两人离开的同时,那原本显露出来的密道,也立刻开始缓缓闭合。
只是……
就差最后一丝的时候。
一只傀儡的手臂,却突然伸出,抵在了关合的石门。
而与此同时。
一艘挂着万宝楼旗帜的战舰。
也终于,来到了觉灵谷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