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都发了话,一旁的人,也无话可说了。
关键孩子们,想强迫也强迫不了。
侯府自然是尊重宁曜阳的意见的。
至于伯府那边,他们领着两个孩子回府了。
回府的路上,胖老太怂恿两个孩子转书院,为府里头挣点银子什么的。
两个孩子就是不吭声。
最后,还是宁大爷道,“没事儿,让他们与宁曜阳一道儿上一个书院也挺好,与宁曜阳分开了,也不知道人家侯府里的那个姬夫子教不教他们了,学的内容与进度也不一样的话,人家姬夫子不教他们了,怎么办?”
“再说了,二叔也按考试成绩给月例银子的,也不少呢,咱们让孩子们安心读书,不能强迫,一强迫就产生了逆反心理,去了大书院反而不愿意读书了,成绩一后退,好,人家大书院可是会开除人的,每年垫底的都会开除,反而没了面子……”
这下,伯府里的人才算了。
宁大夫人才没有拿眼睛扫宁骥了。
宁骥只感觉背上一轻松。
***
盛觅觅拎着冰镇的甜水,过去读书台找姬夫子。
刚才姬夫子先回读书台了,并不知道前院里发生的事情。
她过去报喜信。
“姬夫子,屋里两个月没有住人了,热不热?我让人给你拿点冰桶过来,放到书桌下面,读书凉快些……”
姬夫子下乡住了两个月,瘦长的身形,也黑了不少。
但是不影响他明月照清风般的气质,毕竟人生得好看,无论黑白都耐看。
他正在整理书桌上的信件。
眉头有些微微皱起。
见盛觅觅过来了,神情明显地舒展。
起身,“多谢夫人了。”
这两个月吃住都是一块儿,前后院相隔,老侯爷夫妻客气多礼,对他这位夫子甚是重视,所以,每次吃饭,都是与主家一起用饭的,在乡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如同一家人一般相处的。
他每每见到盛觅觅,都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弯。
“客气什么呢,我跟你讲……”
小嘴叭叭的,把八大书院前四位的书院对宁曜阳他们抛橄榄枝的事情说了出来。
“都是得亏于姬夫子教导有方呐,我公婆说,问夫子可有什么想要的,他们竭尽全力都可以为夫子办到……”
姬夫子神情不变,还是微微笑。
“都是宁曜阳他们聪明,与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聪明又好学,努力肯定会有回报的。”
他说话间,将手里的信件往后面挪了挪。
盛觅觅眼尖,已经看到了。
“这是?哪个大书院的信标?”
再往书桌上一看,好几个熟悉的大书院的信标信纸。
姬夫子有些尴尬,“是,都是刚收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透露了我是宁曜阳他们的师长,现在几个大书院都邀请我过去当夫子,我正打算写信回绝……”
盛觅觅一愣。
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还能有谁?
肯定是宁大爷亲口告诉他们的!
“书院开多少的待遇?我们侯府都出得起,姬夫子,你可千万别走哇。”
姬夫子脸色微红,“自然不会半途而废的,与夫人约定的是一年,那肯定会待满一年的……”
“好!姬夫子仁义!”
盛觅觅一番马屁彩虹屁,将姬夫子夸了又夸。
夸得姬长生耳朵根子都泛红了。
幸好下乡后,肤色黑了,看不太明显。
最后,姬夫子打断盛觅觅,“夫人要是无事就去忙吧,在下还要写信回绝了他们。”
“好,那就不打扰夫子。”
等盛觅觅出门之后,姬夫子嘴角的笑容不由地又放大了。
他将桌子上的那碗甜水打开,一股清香的茉莉,洒在冰沙上,搅拌着凉粉,各种细碎果脯果丁,看起来就让人清凉有食欲。
他不爱吃甜的东西。
但是盛觅觅亲自送过来的,他想也没想地端起来,品尝了一口。
那甜味,真特殊。
能一直甜到心坎上去。
嗯,还挺好吃。
***
回家没几天,宁曜阳他们就上书院去了。
现在家里,有宁大姑照顾老侯爷夫妻,盛觅觅清闲得很。
这天,老侯爷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了。
带回来一块好玉,“觅觅,你看,这块玉如何?”
盛觅觅拿过来一摸,冰凉中夹着温热,玉质非常好。
她心头一喜,“这块玉不错!皎月身上的寒毒消了一半了,再用这块玉做个极品的符文血玉石,基本上就能根除了。”
这块玉洁白无瑕,上面还冒着阵阵的白雾,这不消说,定然是老侯爷在外面找人高价收购来的。
老侯爷夫人在旁边问了一嘴,“老头子,这玉是哪里来的?”
“地下拍卖场拍的……”他盯了这块玉好几天了,每天去市城打听,什么时候开拍。
外面给这块玉造势很久了,号称什么天下第一宝玉。
还说了它的功效,佩戴可以延年益寿。
老侯爷拍的时候,人家都以为是他自己用的,好多人顶价,最后被他拿下了。
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丫环来报。
“老爷,夫人,二姑娘回府了,在府外面求见。”
老侯爷夫妻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盛觅觅也是小惊讶。
崇仁侯府有三位小姐,宁大姑宁涵君,宁二姑宁涵雅,宁三姑宁涵湘。
这位宁二姑是高嫁了,嫁到忠亲王府里当王妃的。
盛觅觅嫁入侯府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见过她,她隐约听宁曜阳两兄妹说起过她。
这位二姑,两孩子都不喜欢。
因为这位二姑极其的势利,喜欢捧高踩低。以前太子妃还在的时候,这位二姑还与娘家来往,后面太子妃死了,说太子身上有污名,怕被连累,就对外面人称,自愿与娘家崇仁侯府脱离关系。
当时,把老侯爷夫妻气个半死。
到了后面,小侯爷宁晋墨多年离家,音讯全无,这位二姑更是对外人道,崇仁侯府以后没落了,她也不会去接济的,因为与她半点关系也无了。
这么几年来,老侯爷夫妻已经对这个二女儿死了心。
她过她的阳关道就是,今天为何来府上了?
数年来没有登门过。
连盛觅觅嫁过来的那天,她都没有来过,也没有使人送上半份礼的。
“不见!”老侯爷夫人反应过来。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蜀裙的年轻女人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