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光着屁股,四处找衣裳遮体。
“你们谁啊!敢擅闯民宅……”
就见章文彬红着眼睛进屋,他手里还有镣铐,但不影响他双手抄起一条板凳,朝床上两个光溜溜的人砸去。
“啊啊啊!”
床上两个人都吓呆了。
阮氏尖叫声不停,“文彬,表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啊啊!”
男人见势不对,索性光着身子,也去找了一条板凳,与章文彬对打。
“想打死我,我先打死你,你章文彬现在犯事了,以后都不再是官老爷了,老子怕你个屁!”
那场面简直是辣眼睛。
恶鬼面具男人带着暗卫司的属下,还有一干扬州衙门的官员们,全部在屋外面看到了。
有的看不清的,还踮起脚来看。
“啧啧啧,伤风败俗啊!”
“大庭广众之下,这成何体统?啧啧啧……”
“这就是章文彬想娶的平妻啊!章文彬把好好的正室不当人,想娶这种破烂货……”
“章文彬貌似还帮人养儿子呢!还跟我提什么儿子明年准能中秀才,中了秀才下三年就要考举人,要成为扬州府年纪最小的举人,将来登科望顶都有可能……”
……
里屋章文彬砸着砸着,手里的板凳就无力起来。
羞愤当下,活活得背过气去。
暗卫司的人,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就把那对光屁股的男女,抓了起来。
让他们穿好衣裳,好好出来回话。
又猛掐章文彬的人中,把章文彬掐醒。
再一番对质,所有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章文彬自认为一世精明,没想到被表妹阮氏给蒙蔽了半生。
他一直以为表妹阮氏是深爱着他的人,没有嫁人,甘愿给他当外室,还给他生了儿子,他为了前程娶了宁涵君,表妹大度,一点儿也不恼,还劝他要能忍,等他将来一飞冲天的时候……
结果,他就是个大笑话。
他一直心里对表妹有愧,所以,他的私有钱财什么的,都交于表妹阮氏保管。
连老娘那里都不知晓。
现在,真相大白。
章文彬现在最恨的人,竟然不是崇仁侯府,不是宁涵君了。
他恨阮氏!恨阮氏这个姘头!
戏耍他章文彬,让他变成了天底下的一个大笑话。
真正对他好的女人,他不珍惜。
一个骗子女人,他当宝一样。
他章文彬出身寒门,最注重的就是脸面。
要是今天这件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撞见了,把事情掩盖下去,他可能还没有这么恨这对狗男女。
现在,他丢官不说,还丢了男人最重要的脸面。
“阮氏,你们不得好死!”
阮氏有些害怕,瑟瑟不敢顶嘴。
章文彬把藏银的地方,都与暗卫司一五一十地说了。
暗卫司把整个宅子,里外全部搜干净了。
连带着,押着那个姘头,去把姘头家里也搜干净了。
阮氏尖叫着,“那不是章文彬给我的,那是我自己赚的,我自己给人绣活计,赚来的……”
最后,暗卫司将阮氏身上,那一身看起来值不少银子的外袍都扒了去。
一句话,鸡毛也不剩下半点。
全部搜走了。
搜了阮氏住的屋子不说,章文彬道,“这宅子也是我给她买的,把宅子卖了也充公……”
阮氏歇斯底里,“文彬,文彬,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你不管咱们儿子的死活啦,儿子是你的,你不信,咱们滴血认亲,我不止他张三一个姘头,有好几个呢,但儿子是你的,我与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啊,文彬……”
鸡飞狗跳。
随行的人,倒是把热闹看够了。
又去章府里抄家,章老太前脚刚从宁园回去,就遇上了抄家,也是跳起脚来,不让抄。
士兵直接把她按在地上。
“再拦,就把你个老婆子一并儿关入大牢里。”
“你们关!你们关!我与我儿子一起去坐大牢,我看谁敢关我。”章老太耍泼。
暗卫司的人见状。
直接从普通士兵手里,将她捞过去。
抬起手,就是几个大耳朵括子。
打得章老太眼冒金星,两耳嗡嗡。
气怒惊惧之下,两眼一翻。
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章家已经被抄完了,家也封了,人也下了大牢。
浑天暗地,恶臭熏天,章老太嗷一声,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娘,您怎么也进来了啊!娘啊!”
忽然有人叫她。
听着声音熟悉。
一看,正是她的女儿,章大姑。
身穿囚服,看样子,比她还早进来。
“你,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章大姑哭诉道,“我们前几天就被抓了啊,娘!宁涵君派人去我们家里找阿慧阿暖两个贱丫头,得知我把阿慧卖了,他们的人就直接把我们抓进了大牢,我们想给娘,给弟弟传个信,都不能……”
章老太眼睛一黑,脑袋“嗡!”的一响,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随即疯狂朝外面大声哭诉,“涵君啊!涵君啊!我们知错了!我们全家都知错了啊!饶了我们吧,涵君啊,我们章家对不起你,我们都知错了,把我们放出去吧,以后我们章家保证对你好,对阿慧阿暖好的,求求你了!”
“亲家小侯爷夫人,放了我们吧!饶我们章家一条狗命,我们章家就是那烂泥沟子里出来的蛆虫,不值得你们崇仁侯府动一根小指头,饶了我们!我们以后保证做小伏低,把我们放出去,我以后天天伺候宁涵君,我给宁涵君洗脚,我把阿慧阿暖两个小丫头供起来当祖宗……”
“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家都错了,我老婆子自己打自己,我把我自己煽死……”
自己抡起胳膊,一个大巴掌又一个大巴掌地呼在自己的老脸上。
十分用力,每甩一下,脸上都是巴掌印。
不仅甩自己,还甩章大姑。
“她也该死,该打,她卖了阿慧,我也帮你煽她!”
章大姑惊恐尖叫,躲避不及,“娘,您是不是疯了啊!人家都不在这里,你做戏给谁看啊!”
章老太可不是疯了嘛。
煽完章大姑,又煽她自己。
来个狱卒之后,她就朝人家磕头,不停地求饶。
“涵君,涵君,我错了,老婆子我就是一坨屎,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涵君……”
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