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阳在乡下愉快地玩耍了半天,傍晚时分就打道回府。
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到了第二天,就是同心书院招生的时候了。
早上,他还在床上睡觉,就被神出鬼没的袁夫子给揪起来。
“袁夫子!”宁曜阳睡眼蒙眬。
袁夫子把他揪出了被窝,“几天没练,是不是生疏了,起来耍下你的把式。”
宁曜阳这人就受不得激将,一骨碌就爬起来了。
“那可没有,我厉害着呢。”
当即在院子里表演几个拿手的好招式,站马步,蹲马桩之类的。
他的院子里,盛觅觅让人给布置了一些简单的练功设施,让宁曜阳出门就可以练功,不用去大教场。
袁夫子看了,略微点头。
“嗯,还行。”
宁曜阳边练功边道,“夫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忙。”袁夫子寡淡的回复。
他身形高大,站在晨光里,影子迤逦出老长,像巨人一般。
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说话间,也没有闲着,给宁曜阳规范动作,哪里要用力,哪里要稳……
突然,他问道,“你今天去考同心书院?”
“是的,袁夫子怎么知道的?”
袁夫子还是面无表情,“听下人们说的,考不上可别说是我的学生,丢脸。”
宁曜阳摸不着头脑,“不是,您是武夫子,我考不上书院怎么就丢您的脸了?要丢也是丢屈老夫子,丢姬夫子的脸吧!”
袁夫子甩给他两个字,“一样。好好考。”
“那必须的!我宁曜阳考神附体!”
袁夫子嘴角轻轻一扬,“那就好。”
宁曜阳练了一会儿功,又在袁夫子的带领之下,围着侯府外面跑了一圈,晨练就结束了。
精神抖擞。
然后,摩拳擦掌地就去同心书院了。
族学里上回结业考试,受了宁曜阳的刺激,出了好几个甲上。
不止宁曜阳与宁骥两人。
还有两个本家兄弟。
大家一起去,加上盛安知,一共五人。
盛觅觅派了一辆大马车送他们去,盛觅觅自己也去了,看情况。
她与宁皎月坐一辆马车。
五个考生一辆马车。
盛觅觅还问了姬夫子要不要过去看看,姬夫子谢绝了,他在家里读书等消息就成,十分的淡定。
一点也不担心宁曜阳考不上的样子。
姬夫子还说,到时候,回来告诉他名次多少就行了。
啧,意思就是宁曜阳不出意外,必能考上,就是多少名次的事情了。
这姬夫子也是十分看好宁曜阳啊!
盛觅觅坐在马车,不由得嘴角上扬。
好好好,希望这个臭小子,不要让人失望了。
她心底也是满是期待。
同心书院历史悠久,历经几任皇帝,以前出过一朝三状元的盛世局面,出了数个有名的大儒。
后面就渐渐没落了。
人才凋零,有才能的大儒们都相继离世了,后续无人。
勉强维持在八大书院里。
宁曜阳他们到的时候,同心书院围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来参加招生考试的。
同心书院是老书院了,里面的建筑都有些灰败,有些年头了,大门也很是寻常,门口有个小广场,大约能容纳上千人。
此时,人头攒动。
马车停在四周一圈的停车位上,盛觅觅掀开车帘,就感觉到不一样了。
好些个暗卫司的探子们,在书院门口巡逻。
这,暗卫司还负责同心书院的治安问题吗?
这时候,她听到别的家长也跟她一样的疑问。
“咦?同心书院的牌面不错啊!竟然有暗卫司的人在这里维持治安,看样子,我儿子来考同心书院是来对了。”
“屁,一直没有,我儿子连考三年同心书院,每年都没有见过暗卫司,就今年才有的……”
“你这样说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朝廷的新风向了?咱们皇上对同心书院看重了,想大力扶持同心书院起来了?”
“有可能,同心书院毕竟曾经辉煌过,说不定是有文运的,以前可是出过不少状元郎的,咦,我侄子他们今天去流星书院了,我让他过来考同心书院……”
……
于是,好些人把马车不停,又离去了。
与此同时,在书院内的老院长,听了外面小厮的汇报。
也难以相信。
赶紧反省自己,难不成是书院哪里犯错了?
好像没有啊!
没出啥大事啊!
如往常一般平淡,萧条。
院内即没有发生打架斗欧事件,也没有什么矛盾纠纷,更没有师生紧张关系,以及师生家长冲突事件。
联考还是八大书院排名最低。
难不成,是发现了他今年要想扩大招生,故意把试卷难度给降低的事情?
“让副院长去请一位暗卫司探子进来喝茶,探探话,是何原因……”
小厮回道,“副院长请过几次,暗卫司探子不进院,说只是奉命来维护同心书院招考秩序的,没有别的意思,让我们不要多想。”
老院长捋着长须,又狠狠自查了一番。
“那行,让副院长把今年的题目难度提升一些,也不用太难,就是提到往年稍微高一点点的层次。”
以防暗卫司发现了他们同心书院想招生的急切心理,不能辱没了前辈的风光。
原本同心书院的房子宅子好多都快坏了,要修缮了,今年想多招些。
暗卫司一来,其实还可以再支持一两年,再修也不迟。
“是。”
小厮领命而去。
……
盛觅觅她们到得早,马车停稳之后,还没有到点。
她带着几个孩子们,到处看了看,熟悉一下环境。
这时候,好多同心书院的学子们,匆匆地背着书包上学。
要到早课的时间了。
同心书院的学子们,都是穿得一样的衣衫,天青色的儒袍,胸口绣着同心两个字,走在外面,非常有标识性,他们是走得正侧门。
正大门那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封了起来了,是报名处。
宁曜阳眼尖,他看到了一个匆匆进书院的学子,他欢快地招手,“宁顼,顼哥!”
盛觅觅看了过去,大约十岁出头的少年,和盛安知差不多高,长相严肃,背着书包,低头走路,被宁曜阳叫了,他才抬起头来。
“你们怎么来了?”
宁曜阳欢喜道,“来报名考试呀,顼哥,你一个人在同心书院太孤独了,别怕,兄弟们来陪你了。”
宁顼上下把宁曜阳打量了好几眼,“我听说宁骥来考了,你宁曜阳怎么也来了?回去吧,考不上也丢人,丢我们宁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