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面具男人抬眸,“过去看看。”
盛洛儿从让人替嫁起,身上就疑点重重,确实值得去审问一番。
审讯室里。
盛洛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的面上表情复杂,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咬牙切齿。
一见到督使大人进来,她吓得一个缩身。
那张恶鬼面具实在是太狰狞了,特别是出现在这里。
只让浑身发抖,直哆嗦。
不说她了,大裕国全京城里的人看到这张面具,都是闻风色变,退避三舍的。
“你有什么话,直说。”督使沉声。
他没空过来闲聊,直入主题。
看到这个瑟瑟发抖的少女,他厌恶性地语气。
盛洛儿鼓足勇气,“督使大人,我爹是冤枉的!督使大人,我爹只是翰林院里的翰林,他绝不可能做那等抄家犯法之事的,定然是哪里出了误会……”
秦坚打断她的话,嘲讽道,“你爹已经承认了,铸假钱币,假银票之事,都是他干的,他从四年前就开始幕后操纵京城假钱币运作,周侍郎府是他陷害的,他在京城有座别院,里面住着你兄长盛安勤的外室,这别院里全是藏着他这些年来赚下来的银钱家当,你爹盛翰林现在富可敌国呢!”
盛洛儿听完,更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爹!不可能!”
前世,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前世,她爹因为敬业敬职,一路高升,还被皇上赐了敬忠守职的玉牌。
她根本不知道。
她娘肯定也不知道,她娘要是知道的话,岂会怕悔与崇仁侯府悔婚,嫁崇仁侯府的嫁妆,把盛觅觅嫁过去?
富可敌国啊!想想这四个字!
盛洛儿泪流满面。
秦坚不耐烦打断她,“你别演了,把我们督使大人请过来了,再说这些废话!就没有意思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爹是不是还有同伙?快说!”
盛洛儿哭诉道,“我不知道,我爹做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仅我不知道,我母亲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
就在这时候,督使大人一拍桌子。
语气不善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把本座请过来做什么的?找死?!”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一股杀意弥漫。
盛洛儿吓得差点跌倒,暗卫司杀人不需要理由。
“我有话说!督使大人,你让他们都走,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恶鬼面具男人微一沉,朝秦坚使个眼色。
秦坚带人下去了。
很快,审讯室内,只剩下盛洛儿与暗卫司督使两个人。
“说吧。”
盛洛儿豁出去了,“督使大人,我是不知道我爹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关于您将来的事情……”
“我?将来?”督使大人声音上扬。
“是,说来,您可能不会相信,我会梦中预知一些事情,我梦见您会死于簧州水患当中,您要是放了我们一家人,我可以帮您化险为夷……”
恶鬼面具下面的男人,微眯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梦预?簧州水患?我们大裕国向来不信这种鬼神之道,你散布这等谣言是何居心!关你十年八年都不为过……”
大裕国不信鬼神之道,也是因为之前太子的事情。
国师堂占卜天机,太子领兵出征,是上上签,大吉。
结果……
后面,皇上把国师堂上下都惩罚了一遍,撤了去。
盛洛儿咬着嘴唇,信誓旦旦道,“三年之后,簧州会发大水患,您身为暗卫司督使,受命前去治理水患,被洪水冲走,我有法子让您幸免于难,我说得都是真的……”
督使大人声音一沉,“是吗?你还预见了些什么?”
声音玩味。
盛洛儿道,“我还梦见……”
说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有信她。
人家在套她的话。
她赶紧停了下来。
恶鬼面具男人盯着她,“你怎么不说?你是不是还梦见姬长生在考上状元,你想嫁给他,所以,故意给他投怀送抱?除了这之后,你还梦见了什么?”
盛洛儿惊恐,这些肯定是她身边的大丫环春雨说出去的。
春雨放火烧了主院,就被暗卫司的人带走了。
她不能说,她什么都不能说。
“大人,您不信我,您会后悔的,您会死的!您放了我,放了我爹,放了我们一家人,我就会救你一命,啊,我的头好痛!啊!我没犯癔症,娘亲,我没犯癔症,我没有让人去放火,督使大人,火不是我放的……”
说着,她开始装语无伦次,疯癫起来了。
她以为拿生死的预知可以救盛府一回,毕竟谁不关心自己的生死?
可是她发现人家根本不在乎。
不仅不在乎,还想套她的话。
她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她如果说多了,那她只能死路一条了。
之后,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只管装疯卖傻。
恶鬼面具男人没有放过她,厌恶道,“来人,此女妖言惑众,危言耸听,给本座好好审!”
***
盛觅觅将盛安知带回侯府。
崇仁侯府就开始关门闭户了,好多人都想来侯府打探一下关于盛府的情况,侯府一律不接待。
来的次数最多的是,隔壁德顺伯府的人。
来了几次求见盛觅觅,都被婉拒了,只让下人去回说,不会连累到德顺伯府的。
德伯府一家子,在屋里坐立不安,伯府老夫人在院子里,拍手大骂盛觅觅。
“我就说了,老二夫妻有什么眼光?全京城的好门户那么多,就非要给晋墨定下盛府的亲事,这盛府是个什么好东西?不知道犯了什么重罪,门风又不好,还说抄家就抄家了……”
“那盛觅觅还不敢见人,我与大嫂亲自上门去求见,关心她情况如何,都被拒在门外了。”
“心虚呗!说是不会连累我们伯府,谁知道是真是假?这可如何是好啊!盛家被抄了家,定然犯得不是小事,万一皇上不高兴,把我们两家也划为盛府同党,我们老爷现在的官职是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来的,要是被影响了,可如何是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