慩盛江南因为家里一团乱糟的事情,已经放弃了去寻找他这个庶子了。
一个疯子而已,死在外面就死在外面了。
他也不差一个疯儿子。
他已经看在他是亲生儿子的份上,养了他这几年,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当时以为是盛觅觅趁乱带回侯府了,派人去查了。
盛觅觅走的时候没带他,并且,侯府里也没有藏他。
他派人找了一天,没找到,就放弃了。
倒是侯府天天派人出去找……
他皱眉道,“没死在外头?怎么找回来了。”
“是二小姐找到,送回来的。”
盛江南眼皮一跳,他嘴边的两撇小胡子都跟着跳了跳。
然后,盛管家又道,“老爷,四少爷的疯病看起来好多了,还能认出人来了,还与老奴说话了……”
盛江南步伐一顿。
“什么?安知他的疯病好了?大夫不是说治不好的吗?”
“当真好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重新喜获麒麟儿。”
盛江南面上喜乐不定。
赶紧跟着管家身后,来到了前厅。
盛觅觅带着盛安知坐在前厅里喝茶。
盛安知有些紧张,她轻拍着盛安知的手。
她虽然带着十好几个丫环婆子,但她出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有底,走到半路上,遇上了袁夫子,就拉着袁夫子一起出来了,这下,她心下不由得安定了不少。
袁夫子真是侯府的及时雨啊!
把宁曜阳教得怎么样,她不知道,这保镖干私活的事情,是干得挺6的。
武功那么高强,年终奖跑不了。
见到盛江南进来了,盛觅觅心里一紧。
她对盛府所有人都是持怀疑态度的,上上下下,连仆人,都是她的怀疑对象。
可是安知年纪小,他一见盛江南,激动地站了起来。
“爹!”满眼都是孺慕之情。
他疯了几年,相当于几年未见亲爹了。
他尤其记得小时候,盛翰林对他的夸赞和鼓励,夸他聪明,读书好,将来有他的风范,能进殿试十甲……
他的名字是他爹亲手教他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一看到盛翰林,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仿佛千言万语,堵集在心口,说不出来。
最终,只化成了一个字。
盛江南原本心头烦闷,看到收拾齐整,眉清目秀,与他年少时十分相似的少年郎,情深意切地叫他爹时,他一时之间,也恍若回到了过去。
“安知!你终于清醒了!安知,我的儿!”
他上前来,握住盛安知的手,饱含热泪,上下打量着。
“爹,儿子侥幸逃了一命,还能再见爹一面,呜呜呜……”
盛江南以前对这个儿子是抱有大希望的,从小聪慧,生得又是一表人才。
可惜后面疯傻了。
紧紧又抱了抱盛安知,“你走哪里去了?你姐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又是怎么会说话了?”
盛觅觅欠了欠身,回道,“爹,是这样子的,我派人天天出去找,我自己也出去找,我们到处找,原来安知已经不知道怎么跑到城外去了,跟乞丐混在一起,结果他运气不错,遇上了一个老乞丐会治疯病,就给他把疯病治好了,我也十分的意外,安知他这次失火走丢,算是因祸得福了。”
盛江南,“老乞丐?人呢?治好了安知对我们盛府有大恩,你带回府感谢别人了没有?”
“我倒是也想,可是那老乞丐是个脾气古怪的高人,把安知治好了之后就走了,事实上我都连面也没有见过,是安知和我说的,我也十分可惜,这样的大恩人,不说别的,银两方面也要给点,安知一条人命呐!太感谢了。”盛觅觅按剧情来。
不能说是她治的。
要是她治的,这意外就装不出来了。
袁夫子在门外与下人们站在一起,听到盛觅觅的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余光中,看到盛觅觅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袁夫子默默地垂下眼眸。
盛安知也附和,“是的,爹,是老乞丐治好我的,我不仅疯病好了,我想起来了很多的事情,爹,我看到姨娘是被人害死的,爹,你要为我姨娘做主啊!”
盛东南眼神一沉,“你说什么?你姨娘是自杀的,你是因为目睹姨娘自杀,受了刺激疯的,你现在是不是疯病还没有好?怎么胡说八道起来了?”
盛管家在一旁道,“老爷,要不,咱们再去请个大夫来给四少爷瞧瞧,这病看着没好利索来着!”
盛觅觅咳嗽一声,“爹,老管家,我带盛安知回来的时候,也怕他身体没好,特意带去医馆里找老大夫检查过,老大夫说安知已经是个正常人了,安知的记忆力也恢复好了,爹,您要是不信,再找个太医来复查一下?”
盛江南答应下来。
“那就请个太医来看看。”
下人领命而去。
盛安知还是情绪很激动,“爹,您信我,我亲眼所见姨娘是被胡嬷嬷害死的,就是那个以前管马房喂马的婆子!她把姨娘拖到井里,扔下去的,我看到了想救姨娘,然后,有人拿东西把我也捂晕过去了,后面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盛江南见他说得言之凿凿,“安知,你说得可是真的?”
“爹,千真万确。儿子就是这样被害的,不是自己疯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盛安知哭着眼泪道。
好多下人们就在屋外面候着,都听到了。
都很震惊。
盛昌源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老爷,四少爷受大苦了。”
盛江南一层薄怒,“安知,你别怕,什么人敢在我们盛府对主子行凶?简直是岂有此理!太嚣张了!”
他渐渐地有些相信了。
盛觅觅接口道,“爹,安知口口声声地说姨娘被人害了,我看他说得不像是假的,女儿想着咱们府上是有个胡嬷嬷,两年前刚好又死了,会不会是被杀人灭口了?安知疯了,胡嬷嬷死了,如果真是杀人灭口的话,说不定凶手如今还有可能隐藏在我们盛府里头,爹,凶手不除,您在盛府里也过得危险呐!”
“女儿是这样担心着,所以,才带安知回来,向爹您禀报的,一是想查查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二是安知疯了这么几年要是被人害的,此人连主子都敢害,其心胆多大啊!三最重要的是,怕凶手还隐藏在府里头,万一哪天对爹,与母亲出手那可多糟!”
“还有,女儿有件事不知当说不说,大姐姐最近不是也得了癔症,疯了吗?女儿大胆地猜测,会不会也是那个幕后凶手搞的鬼?想把我们盛府搞得鸡犬不宁,四分五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