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生重新开始,她竟然也过得这么惨,两个大丫环,她也守不住了。
这与她想象中的重生,完全不一样。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坐实了她中邪的名声,她以后想出门都难了。
她不能这么被动!
她看见盛夫人再次拿着法器进来时,她大声道,
“母亲,你不让我嫁给姬长生,是因为他不能给你们带来荣耀吗?是怕别人知道了,嘲笑我们盛府是吗?你等明年科考再看!现在不捞着这门亲事,明年,他就不是我们盛府能高攀得起的人物了!母亲,你信我!我真的梦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女儿不仅梦到了姬长生中状元的事情,还梦到了我们大裕国的北疆将会失守,痛割十三城。我还梦到了三年之后,簧州水患,死千万百姓,我还梦到了皇上陛下会将六皇子立为新太子……”
盛夫人听到这些荒唐到极点的话,震惊了。
之前,女儿只说了姬长生会考中状元。
然后,没说其他的。
“你住口!看样子,你是真的疯了,你四弟都没有你这么疯,你在说什么砍头掉脑袋的话!你是想让我们盛府抄家灭门吗?”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后果太严重了。
北疆失守,割十三城!
簧州水患,死千万百姓!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这些话要是传出去,给盛府带来滔天大罪。
这些就算了。
最后面一条,连储君的事情都敢议论。
自从前太子死后,全大裕王朝都不敢再提立太子的事情了。
目前皇家有几位优秀的皇子,虽说在暗中运营,各有想法,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屑想太子之位。
因为前太子的事情……真的一言难尽,又触动极大。
现在时局是谁提太子两个字,陛下都是直接杀了,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盛洛儿已经是豁出去了,“母亲,你信我!我说得桩桩都是事实……”
“住嘴!”
就在盛夫人要亲自上前捂盛洛儿的嘴时,后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是盛翰林。
盛翰林刚下值回来,就听到了这些话。
他面无表情,只有瞳孔里掩藏不住震惊之色。
“洛儿,你说的是真的?”
此时,整个水榭阁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都被他打发出去了。
盛洛儿坚定道,“是真的,爹!都是我梦见的!我的梦特别真实。我还梦到大哥落榜了,我还梦见爹你与六皇子走得近,对了,我还梦见哥哥在杏花巷里养了一个外室,只因未娶亲,不敢纳妾,所以,现在没有抬进府来,爹娘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查证……”
盛翰林与盛夫人面面相觑。
而正在杏花巷里拥着美人喝酒的盛安勤,无缘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嚏。
盛夫人还是不相信,“不可能,安勤不可能干出这事儿来,安勤一门心思都在读书,明年大考,安勤说有把握进入殿试的,怎么可能会落榜?他早已经与刘中书府里小姐定了亲,安勤对刘小姐出了名的一往情深,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外室?荒唐,洛儿,你说别人就算了,怎地连自家的亲哥也诽谤起来了?”
谁知道盛翰林却沉声道,“洛儿,你且与爹好好说说你的梦……”
盛夫人不知情儿子在外面的糊涂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确实养有外室,儿子的才名,以及对未婚妻一往情深,都是他的人设而已。
“老爷!”
“让她说。”
盛洛儿已经豁出去了。
与父母好说,他们不相信她。
只能利益打动了,盛翰林相信她,她才能有诸多方便。
要不然,凭她现在的身份,想嫁给寒门书生姬长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是利益牵动才能行。
她把梦境能想起来的,差不多都说了一遍。
盛翰林将他想知道的,也都问了一遍。
盛洛儿回答几乎都是脱口而出,不像是骗人的。
盛翰林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凝重。
“洛儿,这些事情当真发生过吗?你当真在侯门里过得生不如死,而盛觅觅因为嫁给了姬长生过上了全京城闺秀都羡慕的生活吗?她还得了一品诰命夫人?”
盛夫人不可置信。
盛洛儿泣不成声,“是的,母亲。”
盛翰林压低声音问,“那我们盛家如何了?你爹我有没有再升迁?最后大裕王朝谁登宝座了?”
“梦里头,我死时,六皇子当上了太子,皇上还在,后面谁登宝座我不知道,我们盛家几次风险都得姬长生照拂,化险为夷,崇仁侯府宁晋墨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战场上结识的女将军,求了皇上的恩典,要娶她为平妻,侯府生怕我捣乱,把我关押在内宅,对于外面朝堂的事情不太了解……”
盛翰林越听越凝重。
……
最后一番计谋。
盛夫人道,“如此这般说来,那姬长生还是得拉拢,到底是不是,等明年春闱便知了,就是洛儿,你又要耽误一年的青春,你本来为了等崇仁小侯爷就耽误了你嫁人的时间……”
“女儿不怕耽误……”盛洛儿赶紧回答。
盛翰林安抚她道,“若是梦里的事情是真的,那姬长生与我们盛家是有缘分的,觅觅这孩子替你嫁去了侯府,你再嫁给他,也是美事一桩,你放心,爹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且在屋里等爹的好消息。”
“好!”
盛洛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重生以来,一直活在不甘,活在悔恨,活在重来一世一定要意气风发,找回她自己正确人生的雄心大志当中,可是单凭自己力量,却事与愿违。
等盛翰林他们走了之后,她狠狠地将那些法器全部摔了去。
她赶紧让人去请了郎中,出门去看春香与春分两个丫环。
重生之后,她发现她的父母爹娘都不如这两个忠心的丫环,父母爹娘都要靠利益才能连接,而只有这两个丫环才无条件对她好。
***
今天放了族学,宁耀阳就带宁骥去了侯府读书台。
姬夫子见了宁骥,随便考校了一下他的水准,没有多说,就让他旁听了。
书房内增加了一张课桌,给宁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