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然回到房间后,才发现灯泡居然是睁开眼睛的,这让她感到了惊讶。“你平日里白天都在睡觉,今天怎么是醒着的?”
楚博简翻转身子,没有吭声。当然是因为他晚上害怕遇见鬼啊。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他约了几个同学通宵打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成功把自己的作息调转。
何白凤转头看向沈歆然,笑道:“妞妞,外婆已经帮你把衣服收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记得带上。”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一重要的就是灯泡。
于是,她抱起灯泡,放进了自己的书包,并在书包上留了一道缝,方便灯泡呼吸。
沈歆然觉得,灯泡真的是一只很乖的猫猫,醒来也不乱跑。就算把他放进书包,他也不挣扎。
所以,她对于灯泡是越来越喜欢了。
她哪里知道,楚博简不是不想乱跑,而是不敢乱跑。万一跑远了遇见鬼怎么办,还是跟着这个小神婆安全一点。
汪亚玲提着早餐回来,一边开门一边喊道:“快出来吃早饭了,一会儿还要送外婆去坐车。”
沈歆然觉得,既然吃了早饭就要走,所以她背着书包出来,以防把灯泡落在这里。
谭帅则是从厕所匆匆出来,直奔餐桌,“我昨晚上就没吃饱,我一会儿要吃四个包子。”
他的目光锁定在早餐上,仿佛已经能看到那热腾腾的包子在向他招手。
当他路过沈歆然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的发夹上,眉头紧锁,“这是我姐姐的发夹,你为什么要抢我姐姐的发夹!”
沈歆然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平静地回答:“这是她送我的。”
谭帅瞪大眼睛,直接反驳:“你骗人,这是我爸妈送给姐姐的十岁生日礼物,我平日里碰一下她都会不高兴,怎么会送给你。”
说完,他便走向谭晶的房间,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姐,她说这个发夹是你送她的,是真的吗?”
谭晶打开房门,她的眼神在沈歆然的头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然后迅速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这的确是我送给姐姐的。”
楚博简透过书包的缝隙观察着这一幕,一眼就看出了谭晶的小心思,她一边说着这是她送的,又一边表现出对发夹的不舍,让大家都以为这是傻妞抢来的。
果不其然,汪亚玲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到沈歆然面前,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妞妞,你如果喜欢这个发夹,妈妈可以给你买一个新的,但你不能抢晶晶的。”
沈歆然对汪亚玲的质问感到疑惑,“你听不懂人话吗?她自己都承认这是她送给我的了。”
谭志东从房间冲出来,脸色铁青,抬手就给了沈歆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怒斥道:“她是你妈妈,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智商低下就算了,怎么还养成抢别人东西的习惯。就算读了高中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废人!”
何白凤一出来就看见谭志东打沈歆然,她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人。谭晶是你们的女儿,妞妞就不是了吗!”
沈歆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她低垂着头,握紧了拳,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楚博简一抬头,就看见沈歆然通红的眼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自己都没怎么欺负傻妞,别人怎么能欺负她。
他对着沈歆然低声吩咐道:“快,骂回去!那个谭晶一边说是她送你的,一边装出对这个东西不舍。让大家都以为这是你抢的。”
楚博简担心沈歆然没发现谭晶的小心思,将自己看见的一点点掰开揉碎放在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看向谭晶,“我敢发誓,如果这个发夹不是你送给我的,我就天打雷劈。但你敢不敢发誓,如果这个是我抢你的,你就倒霉透顶!”
谭晶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憋回去。她的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会灵验。
她转向谭志东,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爸爸,你们误会了,这个真的是我送给姐姐的。”
“哎呀,看来我误会了。”汪亚玲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早饭都快凉了,快来吃早饭吧!”
沈歆然的脸庞还残留着被打的红印,她反讽道:“一句误会就算了,那我这一巴掌怎么算?”
谭志东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直接威胁道:“我是你爸,难不成你还敢打回来!”
沈歆然的眉头微蹙,她的世界观中,孩子是绝不能对父母动手的。
楚博简恨铁不成钢般道:“你不能打你爸妈,那你就揍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他还敢动手,你可以直接拿刀子威胁他们!”
沈歆然的眉头紧皱,“可是有个人跟我说,杀人是犯法的,我会被抓进监狱。”
楚博简本人:“……杀人的确犯法,但威胁人不犯法,你是傻子你怕什么!”
沈歆然觉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转身就给了谭晶一个巴掌。
谭晶捂着脸,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姐,我好心送你东西,你怎么能打我呢。”
“你居然还敢对妹妹动手,真是反了天了!”谭志东气红了眼,再次举起手,想要对着沈歆然的脸打下去。
可沈歆然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冰冷,“反正她跟我没关系,我不仅敢打她,我还敢一刀捅了她,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谭志东的手就那么悬停在空中,他跺了跺脚,恨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女儿。”
沈歆然从头上取下发夹,当着谭晶的面,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发夹撞击地面,摔成两半。
随后转向谭志东何汪亚玲,“既然你们都后悔生过我,那你们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沈歆然冰冷的话语和发夹摔在地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宣告着某种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