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山顶。
一老一少坐在巨石上,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景色。
张楚岚想起了小时候与爷爷一起坐在田埂边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情绪直冲鼻腔和眼眶。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岚,你有什么想问爷爷的吗?”
张楚岚闻言下意识的抿了抿嘴,脑海之中掠过很多问题,最后轻声问道:
“爷爷,能跟我说说您的过去吗?”
张怀义轻咳了一声,而后陷入了回忆,开始缓缓说着。
从他幼年性格因为太过张扬,连累全家遭遇灭顶之灾。
到被恩师张静清所救,进入天师府门下,与师兄弟一起修行的岁月。
再到下山遇到全性掌门无根生,并和一众名门弟子与之一起结拜,领悟炁体源流。
最后被各大门派联合追杀,为躲避祸事,隐姓埋名,过上了逃亡的日子。
说到这里,张怀义看了一眼远处的冯宝宝,叹息道,“再后来的事,我想你都已经知道了......”
“楚岚,是爷爷对不起你,爷爷造的孽,却让你卷入了异人界的争斗之中......”
张楚岚静静地听着,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爷爷的过去,当他听到爷爷愧疚的话语时,他缓缓摇头,“爷爷,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怪您。”
说完,他忿忿不平道:
“要怪只能怪当时的门派太过迂腐古板,结拜了又能说明什么?又没有杀人放火,至于赶尽杀绝吗!”
张怀义叹了口气道:
“当时事件的发展太快,一开始其他门派只是想要借此机会打压有与无根生结拜的弟子门派,但随着八奇技的暴露,他们的目标便转为八奇技了......”
八奇技......张楚岚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爷爷,宝儿姐传给我的功法就是炁体源流吗?”
张怀义看着张楚岚,缓缓摇头,“楚岚,爷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张楚岚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问道,“爷爷,那宝儿姐的身世呢?”
之前他们得到的线索,想要了解宝宝的身世就必须去解开甲申之乱的真相。
但是现在爷爷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自己就不用舍近求远了。
但是,听到这个问题,张怀义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爷爷……”张楚岚开口道,“您不是跟宝儿姐说,只要跟着我就能解开真相吗?难道您是骗宝儿姐的?是为了让她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吗?”
张怀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楚岚,爷爷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张楚岚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大师爷说我只要天师继承权,就能知道甲申之乱的全部真相,这也是骗我的吗?”
“不。”张怀义摇头道,“师兄没有骗你,如果你成为了天师继承人,确实能够知道真相。”
听到这,张楚岚愣住了。
他忽然明白了大师爷为什么要他成为‘天师’了,因为只有他成为了继承人,大师爷才有办法告诉真相。
就在这时,张怀义缓缓开口:
“楚岚,除了成为天师继承人外,如果你想知道冯宝宝的身世,只能等,等那个时机出现......”
张楚岚微微张口,想问是那个时机是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爷爷如果能告诉自己,就已经说了。
所以,一切都绕不开天师继承人吗?
张怀义转过脑袋,看着远处的景色,缓缓说道:
“楚岚,想不想成为天师继承人,想不想去了解冯宝宝的身世,你自己好好想想,但是一旦踏出了这一步,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嗯。”张楚岚轻轻点头。
张怀义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应该回去了......”
张楚岚依依不舍道,“爷爷,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到您?”
张怀义笑了笑道,“傻孩子,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张楚岚长长吐了口气,然后他将目光看向远处的冯宝宝,站起身,缓缓朝她走去。
此时,冯宝宝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画圈圈。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清澈的双眸闪烁着一丝忐忑,就这么看着张楚岚。
看着冯宝宝的神情,张楚岚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如实说道:
“宝儿姐,对不起,我没能从爷爷那里得知你的身世......”
冯宝宝听完默默地低下脑袋,仿佛一下被抽掉了灵魂。
张楚岚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蹲下身子,开口道:
“抱歉啊,刚才我没把话说完,虽然没有从爷爷那里知道真相,但并不是一无所获,或许我成为天师继承人就可以知道了......”
“如果还是不行,我会向狗娃子那样,一直在你的身旁的......”